秦微微淡淡笑了笑:“考研去了,研究生毕业后就去学校了,很简单。”
几乎是平淡的找不出任何让人感叹的风雨来,可是她面容平静的背后所承受的痛苦,唯有她自己知晓。
离乡背井的求学之路,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默默承受的孤独的痛苦与压力,都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她离开后,便直接出国留学了。她去了法国,一个充满哲学气息又浪漫的同时也消费高的令人震惊的国度。
秦海兰虽然干了一辈子的医生,可是她的工资,是远远不够支撑秦微微这一路毫无顾忌的走来的。
所以秦微微一直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赚取生活费的。
最忙的时候,她除了完成学校繁重的学业外,同时兼职了三份工,累得一天只能睡两小时,甚至好几次都直接在公车和地铁上睡了过去。
一个人求学,一个人背负着无法言说的伤痛,这一路披荆斩棘的走来,满是坎坷血泪。
不过好在,全都过去了,过去了。
朱晨晓哎了一声:“没了?”
秦微微摊手:“没了,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继续聊。”
她走出包厢门,走廊上的灯五颜六色,闪闪烁烁,偶有歌声从隔壁对门的包厢里传出来,令她觉得不真实。
她明明没有喝酒,可就是觉得头晕胸闷,是沈寒深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吗?
她去洗手间洗了脸,便不愿再回那个包厢。
昔日的同学大多底子还在,可很多,也都变了曾经的容貌。
然而朱晨晓出来抓人,她不得不重新回去。
不知为何,电视上开始播放起了当年留下的影像,照片。
朱晨晓推着秦微微坐下,她一时不察,跌撞着过去,正好坐在沈寒深的腿上,他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她尴尬的挪开,他一个淡笑,放手,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看。
当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曾经的沈寒深拥抱着秦微微高高举起大家一起起哄的欢声笑语的画面时,场面立刻轰动了。
朱晨晓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沈寒深和秦微微身上:“我们的金童玉女们,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你们永远是这么登对啊,来吧,站起来为我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秦微微和沈寒深被众人拱到了房间的正中央,朱晓晨将话筒塞到了他们手里,一边感叹一边牢:“虽然时光一去兮不复返了,可我们曾经的青春年华啊,只能从你们身上寻找了,来,给我们唱一个吧,唱一个吧。”秦微微有些下下不来台,一来是因为她的唱功五音不全,二来是因为这样十分的尴尬,不过不等她开口拒绝,沈寒深已经拿着话筒开口:“既然秦微微不愿意,大家还是别勉强的好,人家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们这么做不是让人误会吗?”
说罢,他便拿下了秦微微手中的话筒,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说:“我一个人唱吧,别给人添堵了。”
朱晨晓叹了一口气,看着秦微微说:“也是,那这样吧,我跟你唱吧。”
为了不让众人难做人,她只好自告奋勇。
然而秦微微刚刚退回原地,厚重的包厢门便被推开了,一身碎花吊带长裙的宁诗诗柔柔的站在门口。
晃动的灯光从她背后的走廊上流泻进来,她站在光影里,身形朦胧而娇俏,在众人有志一同的哇声中,她笑盈盈的走进来,带上了门。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的背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秦微微愣在原地,怔怔看着何慕年,一时间忘了反应。
沈寒深看着宁诗诗,眉心频频紧蹙,然而宁诗诗却主动跟大家打了招呼:“嗨,你们好,没打扰你们吧,我是寒深的未婚妻,正好出差到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寒深,你也太能藏了啊,有什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都不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呢。”朱晨晓一掌拍在沈寒深的胸脯上,同时也为刚才自己的当机立断赶到庆幸,悄悄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又指着宁诗诗身后的男人问,“这位是……”
宁诗诗害羞的挽住了沈寒深的胳膊,低语:“这是秦微微的丈夫,何慕年先生,我们在车站遇到的,真是太巧了,他也来这里出差,我就顺道约他一起来了。”
“微微。”何慕年看向秦微微,何慕年的外形其实还算的高大魁梧,长年官场上的人际交际也让他不至于在人前落了差。
朱晨晓半张着嘴说:“哦,秦微微,沈寒深,你们两个可真是能藏啊,一个帅哥老公,一个美女未婚妻,你们不带出来见识见识真是太不厚道了啊,来来来。”
秦微微被推了出来,她拉着何慕年站到一边,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何慕年主动揽住秦微微的肩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想你了,就来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
秦微微讪讪一笑,看着前面的同学开始起哄。
“甜蜜啊,甜蜜啊,秦微微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而另一边的宁诗诗看着他们,更是笑得弯了眼,她搂着沈寒深的胳膊小声问:“寒深,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不会。”说话的都是旁边的单身男同学,一看到宁诗诗这样的美女眼睛都亮了,“寒深有艳福啊,美女,叫什么,幸会,认识一下。”
宁诗诗落落大方的与人握手,笑得一脸甜蜜:“你好啊,我叫宁诗诗,很高兴认识你们。”
“哎呀这声音真甜啊。”男人把持不住的颤抖了两下,看的旁边的人笑作一团。
宁诗诗也娇笑不断。
她回过身来,主动接了朱晨晓手中的话筒:“这种时候,自然是得有我跟寒深一起来唱了,让给我不介意吧,班长?”
朱晨晓爽快的大笑:“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秦微微默默站在角落里,朱晨晓在她旁边说:“哎,秦微微,这沈寒深还真不小本事啊,哪里找来的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啊。”
秦微微僵硬的扯唇,看着他们的背影如两只蝴蝶般在那里轻轻摇晃,心口莫名的难受,她强迫自己别开头,回答朱晨晓的问题:“财政局长女儿,你说呢。”
朱晨晓都吃了一惊:“不会吧,行啊,这沈寒深混的还挺风生水起,不过你也不差啊。”朱晨晓伸出手与何慕年相握,“何先生看起来也是人中之龙,幸会幸会。”
大家都是公务员,虽然身处不同部门,不过总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的。
秦微微很努力的参与到他们的话题里,直到宁诗诗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跟寒深还有点事情,我们得先走了,不过认识你们,很高兴。”
沈寒深早已收起了中午在球场上的意志风发,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如冰天雪地里走来,浑身抖着一身的寒气。
朱晨晓出面挽留了他们:“别啊,好不容易聚一次的,宁诗诗啊,别这么扫兴啊,走吧,咱们马上就要换场地吃饭去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你看都到饭点上了。”
大伙儿纷纷站起来呼啦啦的应和:“是啊,寒深,多难得聚一次,走吧,去吃饭吧,去吧去吧,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宁诗诗有些迟疑,最后又看着沈寒深,似乎是在等他拿主意。
何慕年当仁不让的站起来做邀请:“沈秘书,我也觉得十分难得,不如一起去吃个饭,然后一道回去吧。”
“那敢情好啊。”朱晨晓不由分说的,拉着众人便起身了。
“走吧,微微,一起去吃饭。”秦微微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评价何慕年的后知后觉,她始终没在再与沈寒深有任何正面的目光接触,可是偶尔擦肩而过时依然让她倍觉压力。
来都来了,也容不得她逃避了。
宁诗诗翩跹如彩蝶,很快便于几个聊得开的男生混熟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怀旧同学会她的存在,却一点也不突兀,好似她从来都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由此可见,宁诗诗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的确到了让人佩服的地步了。
何慕年也不甘示弱,频频与沈寒深搭话,其实沈寒深一直很沉默,对饭桌上的话题参与性并不强烈,因此对何慕年的问话,也只是淡淡的颔首,客气但疏离。
秦微微悄悄在底下拉了拉他的手,又给他夹了点菜:“慕年,你多吃点吧。”她孩子气的呓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寒深,如果没有秦微微,你是不是就会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不曾爱过,岂不是更好。
秦微微自头疼欲裂中醒来,手一伸,便摸到了身边睡得深沉的男人。
窗外的光线逐渐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在看看身边的何慕年,也仅仅是脱了外套。
酒后乱性这样的意外,似乎永远不会在他的身上。
她看了看时间,微微吃惊,推了推他:“慕年,你快醒醒,慕年——嫘”
何慕年咕哝着从床上坐起,傻傻的问:“微微,怎么了。”
“十点多了,我买了十二点的车票回去的,你打算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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