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怎么说也是绑架过我的人,对他笑脸相迎是不可能的,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就已经很不错了。
曾煜曾说动了他的人,他势必不会放过,他杀了三爷,却留下了秦老板,一直以为他是忌惮秦老板的势力或者是秦老板和曾贤之间的交情,今天听了叶连硕的话才意识到,曾煜不是不动他,而是温水煮青蛙,正应验了那句,“见面三分笑,背后捅三刀”。
秦老板的势力一直集中在珠三角,去年才开始进驻长三角,圈子里的人都有地域阶级观念,混珠三角的看不起混长三角的,混长三角的瞧不上混珠三角的,所以秦老板要想在上海站稳脚跟,曾煜是一块很好的踏板,浦口码头就是他第一步计划,接下来他要建立更稳定的市场地位就得扩张人脉,拉拢人心。
曾煜平时得罪过不少人,包括曾贤在世的时候,也留下了很多孽债,想要搬到曾家的人太多了,那么这些人就成了秦老板拉拢的对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们去拉萨的这段时间,他甚至还去找过杜恒,当然毫无疑问吃了闭门羹,所以刚才见面的时候才会冷脸三分。
曾煜不会给秦老板任何靠近我的机会,秦老板那句话一出,曾煜就给了叶连硕一个眼神,“你先带她们去楼上!”
‘她们’指的是我和白芹,还有一直默默无闻坐在角落愣神的七月。
七月今天很反常,特别反常。
叶连硕带我们上楼,VIP豪华包,一边是K哥台,一边是餐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精致的古典宫廷风,餐巾都叠成典雅的形状,不多不少刚好十份。
白芹拉着我直奔点歌台,七月走到餐桌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安静的坐下,叶连硕看了她一眼,朝我们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白芹对七月没什么热情,从头到尾都没多看她一眼,原本我对她也没什么感觉,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在拉萨遇狼那次她不顾一切的救了我,我对她多少有点感激。白芹唱歌的时候,我朝她走了过去。
“七月,你怎么一个人坐着,过来跟我们一起吧?”我很真诚的邀请她。
七月回过神,转脸瞥了我一眼,神色淡漠,眼底透着一丝不耐烦,“没兴趣。”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掉头就走了,但我现在知道她只不过表面冷漠,内心其实还是挺善良的,“你有心事?”
“跟你无关。”她两手插进风衣口袋,视线的焦点不知是落在盘子上还是酒杯上。
“你跟叶连硕在楼梯间说的话,我听见了,你们……”我想表达的是,他们之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有什么她想不通的或者解决不了的,或许我可以帮忙。
她的反应有些过激,“你偷听我们说话?!”
“不是偷听……”
“顾晚,你真卑鄙!”七月瞪了我一眼,我跟吃了黄连一样,说不出话来。
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了,我转身想走,她却忽然开口,“我想流。”
“啊?”
“但是他不许。”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起来有些落寞。
我略微吃了一惊,她说的流的意思,是流产?
“你和叶连硕……”我有些迟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七月抬眼,目光坚定,“我和他没有关系,所以,这个孩子我不可能要。”
我沉默了一瞬,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沉了一口气,问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还喜欢曾煜?”
七月眸光微闪,眼底泛起一丝柔和,“如果我说是,你会不高兴吗?”
我不答反问,“你会在乎我高不高兴吗?”
“不会。”她答得果决。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笑。
七月将视线放远,仿佛跌进了回忆,“已经记不清我喜欢了他多少年了,这种感情早就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习惯性的去关注他,习惯性的去关心他,习惯性的去敌对他身边的女人,习惯性的和他保持一个最舒服的距离……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哪怕有一天他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我还是守在那个距离之外。可是,我背弃了自己……”
“因为叶连硕。”
她似乎是不愿意承认,但我已经从她脸上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我指的是叶连硕。
七月兀自冷笑,“这对他不公平。更何况,他也在逃避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不见得,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在乎你的,你也开始在乎他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再等等,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七月沉默了。
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只不过需要一个人来点破,给她一点鼓励,帮她去下那个她下不了的决心。
“我想静一会儿。”她偏头看着我。
“好。”刚转身,她喊住了我,我回头看她,她难得朝我露出微笑,“谢谢你,顾晚。”
曾煜他们进来的时候,场面有种难以形容的壮观,服务员拉开厚重的大门,曾煜两手插兜率先走了进来,桀骜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羁和散漫;杜恒紧随其后,他沉默、内敛、稳重,连眼神都中规中矩的深沉;然后是永远都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的艾伦和嘴角始终噙着温润的笑的叶连硕。
四个男人的步伐几乎一致,硬是走出了一种国际名模走T台的感觉,一字排开,要多霸气多霸气。
我坐在沙发上,眼神有点飞,曾煜笔直的朝我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给了我一个气息绵长的吻,瞬间让我面红耳赤。
叶连硕吹了个口哨,调侃了一句,“曾老板,注意点场合。”
曾煜不理,好事成双,又吻了一口,看起来心情不错。
杜恒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他进来的时候,白芹脱了鞋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的唱着小苹果,有种还没喝就已经醉了的感觉。
杜恒气场陡然阴沉,走到她面前,冷声命令,“下来!”
白芹继续沉醉唱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杜恒在忍,语气加重了一分,“下来!!”
白芹伸出手,当场撒起娇,“老公抱我下来……”
杜恒的脸黑了一分,但眼神却生出一丝柔软,他没动,白芹又挥了挥葱白的手臂,他无奈,上前一把将她抱了下来,放在膝盖上,替她穿起了鞋。
叶连硕从旁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只有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们全都拖家带口。”
我笑了,“不是还有艾伦。”
三十岁还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单身汉。
“……”艾伦满脸黑线。
曾煜一手插兜,一手摩挲着我的头发,好整以暇的开口,“艾伦这辈子注定只能看着我们幸福了。”
“……”艾伦风中凌乱。
落座之后,发现还空了两个座位,我看向曾煜,“还有人要来吗?”
“嗯。”曾煜讳莫如深的盯着我,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回答,“一个你想见的人,一个你不想见的人。”
我刚要张口,白芹打断了我们,“大外甥,这是我们杜总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跟我们晚晚早日修成正果!”
曾煜的心情好极,竟然无视了白芹的‘大外甥’的称呼,还配合的说了一句,“晚儿,谢谢我们的大舅妈!”
“……”让我叫白芹大舅妈,怎么都觉得别扭。
“……”白芹也是一脸黑线。
聊了一圈,大门被打开,洛雪一袭白裙出现在门口,视线从杜恒的脸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曾煜脸上,她嘴角噙着精致的笑容,朝大家礼貌的点头。
原来曾煜所指的我不想见的人是她,那么想见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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