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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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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一身新衣,喝完了易安端上的醒酒汤,感觉头脑稍稍醒了一些。wWw。QВ5.coМ//

  易安提醒我道:“小主人,不要让王妃久等了。”

  我点了点头,起身向新房走去。

  脚步轻浮地走出浴室的房门,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刚才还是喧嚣一片的王府突然变得沉静了下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空气中带着鲜花的淡淡清香,仰望薄云轻笼的圆月,花好月圆,我和林楚儿的生活将从这吉日良辰的美丽之夜开始。夜晚神圣和静谧,充满着未知的神秘和惊喜,这一夜对我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成婚就标志着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成熟,标志着我将承担起林楚儿未来生活的责任。

  我在易安的扶持下走入新房,新房布置得庄重华丽,气派非凡,其中的一切布置都专门由宫内负责礼仪的女官统领王府内的美婢,按照皇室礼仪精心布置的,尚宫、尚寝带着一群青春秀丽的婢女布设寝居的帷幔御幛,织锦绣缎,处处都洋溢着富丽、典雅和华贵的气息。新房内,重茵铺地,四周张设屏禅,华丽的宫灯在空中悬挂着,光彩夺目宝石闪烁,照耀得洞房红彤彤的一片,红帐帐幔上的百子图流光异彩,生机勃勃,充满生命的活力,象征着世代繁衍生生不息。

  尚食女官带着美婢摆好撰品:昔、姐、樱、稻、果、宜酸等等种类纷繁的五谷杂粮,每一样的食物上都摆好纯金制成的匕奢。

  林楚儿头戴凤冠,身穿霞帔,静静坐在喜床之上,她已经在新房内等待了我很长时间。

  我在女官的引导下摇摇晃晃来到松软的喜床上,和林楚儿相对而坐。我们在女官的引导下,先进行祭祀礼,分别将韭菠、播醛、乖、裸、稻、梁放入金制祭具的斗中,敬告上苍,让请诸神和列祖列宗为我们乾坤合晋的美满婚姻祝福。

  祭祀结束后,司饰恭敬地为我们二人碰上柔软的手巾,我和林楚儿接过手巾,擦净双手。

  那尚食女官在我们面前跪倒,先品尝进献的食物,表明食物中没有毒,然后再将清美的乖、腆脊亲手授给我们食用。

  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食三饭,这不过是一种象征,林楚儿示意性地吃了一口,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这时不知怎么觉得饥饿异常,竟然几口将那碗的腆脊吃了个一干二净。

  尚食女官看得目瞪口呆,她压根没想到我能吃上这么许多。我呵呵笑道:“本王……有些饿了……”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觉着头脑越发昏沉起来。

  两位年轻美丽的尚食女官奉上热水,盟手盟爵,为我和林楚儿献上两份美酒,我饿林楚儿一身盛装,又行完祭祀之后,再郑重其事地行合香礼,这表示合二姓之好,上事宗庙,下继后世,天地和合,四海同春,最后才将和合酒饮下。

  到这个时候,礼仪性的各种仪式才算是告一段落,女官示意宫女撤去佳撰,我和林楚儿再宫女的引领下,分别到左右厢房中去掉庄重华贵的衣服,换上喜庆的常服。

  尚寝女官合尚食女官带着婢女向我们跪拜告退,掩上房门,给我和林楚儿留下了一个静谧的空间。

  我挑起盖头的一角,心中对这位即将成为我妻子的林楚儿,不觉生出几分期待。我听到林楚儿轻柔大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此刻的心情定然变得异常紧张。

  我慢慢地挑落盖头,红色丝绸轻轻飘落在地上。我不由得惊叹林楚儿动人的眉毛,细长的秀眉下一双明澈的双瞳,宛若两泓清澈的泉水,有如雕塑精品般的鼻梁下,是娇柔润泽的双唇,唇形的弧度极美,唇角微微上翘,流露出几分自信。这绝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面山,难怪当初歆德皇会产生将她纳入后宫的想法。

  当我们的目光相逢的时候,我却没有从林楚儿的美眸中感受到任何的柔情和期盼,一种难言的陌生感顿时拉远了我们的之间的距离。

  我想像中的林楚儿本应是一个温柔可人,娇羞无限的少女,可是我从她的目光中找到的只有冷静和理智,不知怎么,我忽然产生一个强烈的感觉,林楚儿并不想嫁给我。

  林楚儿美的让人窒息,却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我望着她洁白无暇的俏脸,慢慢坐在喜床对面的座椅上。

  “你不开心?”我静静地问道。

  林楚儿的表情冷漠而平静:“楚儿没有不开心。”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干了。

  林楚儿默默地站起身来,为我将茶杯添满,然后重新回到喜床上坐下。

  我喝干了茶杯,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从今晚开始我们便要终生相守在一起。”

  林楚儿点了点头,缓缓抬起纤手,解开吉服上的纽扣。

  我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发现她的美目中闪烁着泪光,一颗晶莹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缓缓地从俏脸上滑下。

  不知为什么,郦姬的模样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胤空!我恨你!”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紧紧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双目的时候,林楚儿已经脱去了外衫,轻纱制成的内衣隐隐露出她雪白的冰肌玉肤,让我更加的心动,只要我走过去就可以轻易的占领她的娇躯。

  而我却又看到了她的泪光。

  我没有说话,慢慢地站起身来,林楚儿的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恐的目光,这目光宛如利箭般射中了我的内心,我强制压制住内心的悲哀和愤怒,猛然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我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对林楚儿下手,这并非是因为我人性中善良与自尊在作祟,而是我看到了林楚儿的目光。她的目光中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和悲凉,我仿佛看到了郦姬故事的重演,我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去面对她,在她的面前我忽然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屠夫。

  守在门外的美婢看到我出来都是一愣,她们又不敢过问,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垂下头去,我怒吼道:“都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滚!”

  易安并没有走远,听到动静慌忙赶了过来,他示意那帮美婢退了下去,这才低声道:“小主人为何不回去休息?”

  我冷冷道:“没有心情!”

  易安一时语塞,好半天才道:“可是今晚是……”

  “我去书斋休息!”

  来到书斋的门前,我郁闷的心情丝毫未减,推门从橱柜中找出一坛美酒,拍开泥封对嘴喝了起来,火辣的酒水下肚,酒入愁肠愁更愁,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愤怒并不是因为林楚儿。郦姬已经成为我内心中难解的情结,我开始反思,自己对待她是不是太过残酷?对燕琳、慧乔、思绮,甚至对几次害我的晶后我都甘愿冒险付出,唯独对郦姬从未有过任何的回报。

  郦姬的命运比起她们任何一个都要可悲,她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为了我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而我又为她做过什么?甚至在离开大秦之前,连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我是不是太过残酷?

  从林楚儿的眼中我又看到了郦姬临别之时的眼光,这眼光轻易触及了我内心深处的隐痛。

  我踉踉跄跄地来到地窖之中,守在地窖外的唐昧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慌忙上前扶住我道:“公子,你喝多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推开唐昧向地窖内走去。

  走入地窖便听到燕琳凄楚的哭泣声,延萍守在她的身边正在苦苦劝慰。

  听到脚步声,延萍抬起头来,她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伸出食指放在嘴唇,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延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地窖。

  我慢慢地关上了窖门,来到燕琳的身边坐下,她仍然抱着双膝,俏脸埋在膝盖上抽抽噎噎地哭泣着。

  我的内心充满了歉意,放下酒坛,轻轻拍了拍燕琳的肩头。

  燕琳慢慢抬起头来,美目早已哭得红肿,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随即马上又转变为极度的愤怒。

  她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我的胸口,一拳又一拳,我默默地承受着,直到燕琳打累了,她方才扑到我的怀中‘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轻轻吻着她的俏脸:“傻丫头……我这不是来了……”

  燕琳痛哭道:“胤空……你……好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依*……你不要我……我便去死了……”

  我紧紧抱住她的娇躯道:“乖琳儿,我何尝说过不要你的话来着?”

  燕琳强自忍住眼泪道:“可是你为何要纳妃?”

  我用袖口擦去她脸上泪痕道:“我纳妃并不是不要你了,你当初也知道,瑶如也是我的妾侍,为什么她你可以接受,而不能接受我今日纳妃呢?”

  燕琳用力咬了咬下唇道:“可是你并没有跟我商量过……”

  我轻吻她娇艳的嘴唇道:“我身为大康的皇子,父皇赐婚我自然无法拒绝,当时你人还在中山国,我便是想找你商量也不可能。”

  燕琳这才渐渐消了气,轻声道:“可是你今日为了纳妃竟然把我关在这地窖之中,分明是喜新厌旧。”想到这里她顿时又火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我痛得惨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脑袋重重撞在墙壁之上,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昏了过去。

  燕琳看到我的模样,吓得手足无措,紧紧抱住我身躯道:“胤空,你没有事情吧,千万不要吓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地上的酒坛道:“琳儿,我们分别许久,陪我喝个一醉方休。”

  我和燕琳边喝边聊,我本来就已经醉了,没喝两口眼前便摇晃起来,我搂住燕琳的娇躯傻笑道:“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强暴我的情形?”

  燕琳大羞,俏脸绯红地轻声啐道:“你这淫贼,分明是你……”说道一半,大概是想起当时的情形,内心之中春情萌动,将螓首紧紧贴在我的胸前,柔荑伸入我的衣襟之中,轻轻抚摸着我健美的躯体,娇声道:“你是我的,我愿意如何待你,便如何待你,便是现在要再强暴你一次,你又敢如何?”

  燕琳的话语让我大感刺激,我故意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捂住胸口道:“你若是真敢如此,我便大声呼救。”

  燕琳妩媚一笑,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横跨在我的身上,娇媚道:“你想叫便大声叫,没有人敢来救你。”

  “我好怕……”

  燕琳俯下娇躯,灼热的樱唇已经堵住我的双唇,香舌轻轻吐入我的口中,略带酒香的温柔撩拨着我的唇齿。

  她逐一解开我衣袍的纽扣,樱唇沿着我的嘴唇逐一吻落下来,一种难以描摹的愉悦感充满了我的全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环围住燕琳的纤腰,一把扯脱她的裙带,伴随着燕琳的一声轻呼,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燕琳美眸之中早已充满了诱人的**,她轻声道:“现在究竟是谁意图强暴?”

  我的手抚摸在她细腻滑润的纤足之上,沿着她**优美的轮廓将长裙缓缓掀了上去,燕琳的娇躯忍不住一阵轻颤,星眸半睁半闭地看着我,不知怎么,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了下来,猛然推在我的前胸之上,我猝不及防之中被她推倒在地上,愕然道:“你做什么?”

  燕琳柳眉倒竖道:“胤空,你这个无耻的淫贼,定然是你的那个王妃不让你碰她,你方才回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是你呼来唤去的奴隶吗?”

  我伸手还想抓住她,燕琳羞怒之下,抓起地上未喝完的那坛酒,向我兜头浇落下来。

  我搂住她晶莹的小腿,将她再度扑倒在地上,和她厮缠在了一处,我们的身上沾满了美酒和灰尘。

  燕琳狠狠揪住我的耳朵道:“淫贼,你若是敢对我用强,我就大声呼叫,让这整座王府兜知道你的禽兽行径……”

  我不待她说完,舌头已堵住了她的樱唇,手深入她的衣衫内拨开她的肚兜,握住了她的丰胸,指尖揉动着她的蓓蕾。燕琳用力撕扯着我的头发,试图将我从她的身上掀翻下去,我忍痛道:“琳儿,你在我内心中的位置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真正期望的新娘是你。”我充满柔情的话,顿时击中了燕琳的芳心,她的目光渐渐软化了下来。我吻住她的樱唇,燕琳终于吐出了柔软的舌尖任我吸吮,在我全力热吻下,她的芳心完全被我软化,伸出玉臂紧紧抱住我的腰身,娇躯和我的躯体死命厮磨着。

  我再次撩起了她的裙摆,当我的大手抚上燕琳柔滑细腻的大腿时,她的娇躯发出一阵轻颤。我的手顺着她大腿内侧继续探去,燕琳似乎又有些抗拒,她的**夹住了我的手,试图阻止我进一步的举动,我的身躯强硬地挤入了她的双腿之间,伴随着我的一声低吼,迅速点燃了我们彼此**的火焰。

  燕琳没有呼救,她的呻吟和喘息兜表现得相当克制,她的激情比我想像的更加激烈,我们这一夜抵死缠绵,用我们的身躯倾诉着彼此间深深的眷恋。

  难怪说女人是疗伤的良药,经过和燕琳的数场缠绵,我心中的郁闷的确已经减轻了许多。

  连续两个夜晚都未能安寝,我的确有些疲倦,躺在燕琳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燕琳趴伏在床边,看来她一直守候着我,心中一阵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拥有这么多爱我的女人,我又何必太在意那个林楚儿,她只不过是我达到政治目的的一个工具,无论她对我有没有感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轻抚了抚燕琳的长发,着细微的动作却将她惊醒,燕琳温婉笑道:“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睡了多久了?”

  “地窖内暗无天日,我又怎会知道?”燕琳的回答让我又是一阵内疚。

  她忽然抱住我的身躯道:“胤空,我错了。”

  我愕然道:“琳儿,你莫不是发烧吧?”

  燕琳轻声啐道:“你才发烧哩。”她随即又道:“你身为皇子,考虑的事情一定很多,我应该多多体谅你的苦楚。”

  我摸了摸后脑勺,真实太阳从西边出来,短短的一夜功夫,这刁蛮公主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不是故意在阴我吧?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燕琳笑道:“你好重啊,昨晚把你弄到这张床上,我差点没累死。”

  我一脸坏笑道:“怎么昨晚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都没说?”燕琳红着俏脸揪住我耳朵道:“淫贼,你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慌忙讨饶,燕琳这才放开我的耳朵,轻声道:“你昨晚好可爱啊,做梦都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心中暗道:“会有这回事?看这丫头陶醉的样子,还不知道我说了怎样的一番话?”这样也好,至少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我趁机搂住她香肩道:“琳儿,这些日子,我内心矛盾到了极点,此次纳妃之事实则是我父皇一手安排,我对那林楚儿并没有半分的感情。”这我说的倒是实情,未见到林楚儿之前那我对她是一片陌生,见到她之后这种陌生感反而更加深重。

  燕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苦楚。”

  我叹了口气道:“当初我让唐昧带你直接前往北疆,便是不想让你来陪我承受这种痛苦。”这句话多少有点虚情假意的成分,我之所以让唐昧带她前往北疆,是害怕她在婚礼当天闹事。

  燕琳美目之中泪光闪烁,显然是感动之极:“我知道……”她主动奉上香唇道:“我已经决定了,今日便随唐昧离开这里,省得你难做。”

  我内心之中如释重负,燕琳要是先前往宣城定然解决了眼前的一个窘境,不过她要是见到云娜几个,恐怕更要醋意滔天,不过以云娜的智慧和手腕对付燕琳应该不难,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她去做吧。

  我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搂住燕琳恣意爱怜,没想到又勾起了小妮子的情火,将我推倒在床上,又是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我放开。

  走出地窖竟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唐昧仍然守在地窖的入口处,看到我出来,他脸色古怪地看着我道:“公子醒了?”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将燕琳已经同意前往宣城的事情说了,让唐昧今天便悄声无息地将燕琳护送出去。

  在等我的并不仅仅是唐昧,易安看起来比唐昧还要焦急,看到我后慌忙冲上来道:“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出来了。”

  我呵呵笑道:“什么事情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易安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阳道:“你看看都是什么时候了,今天按例你和王妃要到宫中去敬茶的!”

  “糟糕!”我重重地拍了拍脑袋,昨晚喝得太多,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要是正午之前赶不到宫内,肯定要招人笑话。

  慌慌张张地沐浴完毕,换好衣服,前往新房去接林楚儿。

  林楚儿换上了一身刺绣精美的红色宫装,越发显得美艳动人,她仍然以昨晚的姿势,美眸默默望着窗外。

  我关上房门低声道:“我们要马上去宫中敬茶。”

  林楚儿缓缓回过头来,她轻声道:“我不去!”

  “什么?”我不由得怒上心头,她这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吗?我冷冷道:“你现在是平王妃,去不去恐怕由不得你!”

  林楚儿却不见任何的畏惧,美眸盯住我,缓缓展开了手中的白色丝帕。

  我这才明白了她不去的理由,昨夜是我们的洞房之日,按例要将林楚儿的处子落红留在这丝帕之上,今日入宫后由皇后亲自检验。

  我昨晚根本未和她洞房,又哪来的落红?如果这样入宫,更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也许皇宫会认为林楚儿本非完璧,麻烦只会更大。

  我有些焦急地看了看窗外,脱口道:“来不及了!”

  林楚儿俏脸微微一红,这句话在她的耳中定然成为了另外一种含义。

  我从腰间抽出弯刀,掳起衣袖,在小臂上迅速割了一刀。

  “你……”林楚儿失声娇呼,马上又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从她手上拿过丝帕,将手臂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沾染在了丝帕上面,也许是我这一刀割的太深,鲜血流了一大滩。林楚儿咬了咬下唇,又从袖中掏出丝帕为我将伤口包扎好。

  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和林楚儿来到皇宫的时候,幸好还未到正午,歆德皇和静德妃早就在永寿宫等着我们。我诚惶诚恐地拉着林楚儿跪下叩头:“孩儿来迟,还望父皇、娘娘恕罪!”

  静德妃笑道:“年轻人新婚燕尔,睡得晚些也是难免的,再说你们毕竟没有晚了敬茶的时候。”她起身携住林楚儿的柔荑,两人垂头走入帷幔之后,看来是去检验我和林楚儿的战果去了。

  想想那块丝帕上面的鲜血的确有些太多了,这静德妃是不是会觉得我比较野蛮呢?不懂得体恤她的这个宝贝外甥女儿,我的唇角不自禁泛起一丝苦笑。

  不多时静德妃满面微笑地和娇羞满面的林楚儿出来,不用问她一定是问了某些难于启齿的事情。我内心暗自感叹,自己居然沦落到要割破手臂伪装落红的地步,要是让云娜她们知道,定然要传为笑谈。

  静德妃和歆德皇重新落座,我这才和林楚儿两个向他们敬茶。

  歆德皇目光始终打量着林楚儿,我虽然对林楚儿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看到歆德皇近乎猥亵的目光,内心中仍然愤怒到了极点。

  静德妃笑道:“你们已经是夫妻,以后要抓紧时间给我生几个孙儿。”

  我恭敬道:“娘娘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林楚儿俏脸又是一红。

  歆德皇色迷迷看着她道:“楚儿,胤空待你如何啊?”

  林楚儿看了看我,羞涩地垂下头去,轻声道:“启禀父皇,殿下对楚儿好得很。”

  没想到她还挺会做戏,到底是翼王的女儿,果然见多识广。

  静德妃本想留我们在宫内吃饭,我借口府中还有事情,和林楚儿离开了永寿宫。我其实是怕逗留太久让他们看出了端倪,再者说我实在受不了歆德皇那可恶的眼光,林楚儿毕竟是我的妃子,他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得。

  我和林楚儿走出永寿宫的时候,她的目光停滞在前方的莲花水池上,眼眸迷离而缥缈,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这次回过神来,伴在我身边默默地向宫外走去。

  我们虽然共处一车,却很少交谈沉默有些时候更像是一种对峙和抗争。我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对着一位绝世美女无话可说,更没有想到她还会是我的妻子。

  途经东正街的时候,林楚儿拉开了车帘,遥望车外的街景,我依在车厢内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

  林楚儿忽然道:“停车!”马车缓缓停下。

  我微微一怔,睁开双目,却见林楚儿推开车门走下车去。

  我好奇地跟着她走下车,却见她婷婷走向路边的一个捏面人儿的小摊,拿起其中一个面人,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她的笑容宛如嫣然绽放的春花,明媚而娇艳,我的心弦不禁怦然一动。

  恍惚之中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好像那女孩手中也拿着一个面人,笑盈盈地在冰面上行走。

  林楚儿身边自然不会带钱,我示意易安拿出碎银帮林楚儿付了帐。

  林楚儿向我投过一丝感激的目光,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骤然充满了我的内心,我豁然抬起头来,却见对面屋顶之上,一名白衣男子拉满弓弦,瞄准了林楚儿的后心,一支贯注全力的羽箭已经离弦而出。

  车昊,他仍然没有离开康都。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已经明白了他的真正用意,他要用同样残酷的手段来报复我。

  “小心!”我大吼一声,全力扑倒在林楚儿的身上,我的身体竭力做出一个侧旋的动作,羽箭的镞尖,顿时偏离出我的要害,但仍然从我的右肩贯入,痛彻骨髓的疼痛让我用力咬紧了牙关。

  我的左手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刀,出于本能地向后挡去。

  车昊在射出那一箭的同时,身躯已经如大鸟般从屋檐上飞身而下,长剑斜行向下,试图一剑洞穿我的后心。

  我在东胡长期艰苦的磨砺在这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我对危险的嗅觉和应变能力都已进入了一流的境界。

  右肩的伤势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动作,左手刀并非我的擅长,,无论是力量和技巧都明显地打了一个折扣。

  车昊全力击出的一剑震的我手臂微麻,我连退了三步,方才卸去他这一剑的力量。

  我的护卫慌忙冲了上来,他们显然不会是车昊的对手,我冷静道:“保护好王妃,这里我来应付!”

  车昊的唇角浮起一丝残酷的笑容:“死到临头,还要冒充英雄!”

  我猛然将长刀深深插入青石地面之中,咬住下唇,猛然折断了仍然插在右肩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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