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俄罗斯帝国王权的最高象征!
初建于1754年至1762年,是18世纪中叶俄国巴罗克式建筑艺术最伟大的纪念物。冬宫面向涅瓦河,中央稍为突出,有3道拱形铁门,入口处有阿特拉斯巨神群像。宫殿四周有两排柱廊,气势雄伟。宫内以各色大理石、孔雀石、石青石、斑石、碧玉镶嵌;以包金、镀铜装璜;以各种质地的雕塑、壁画、绣帷装饰;色彩缤纷,气派堂皇。
在冬宫广场上,立着举世闻名的亚历山大石柱。这座石柱于1830年至1839年建成,为的是纪念1812年亚历山大一世率俄军战胜拿破仑军队这一伟绩。石柱高47.5米,直径4米,重600吨,用整块花岗石雕琢而成,不用任何支撑,只靠自身重量屹立在基石上,它的顶尖上是手持十字架的天使,天使双脚踩着一条蛇,这是战胜敌人的象征。而此时面对庞大的俄罗斯帝国的倾覆,这座石柱立在那儿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汤玉麟和廖忠带领着部队一路疾行,在彼得大帝骑士铜像附近与廖凯的人马会合在一处,继续赶往冬宫的方向。
可是当感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不由大吃了一惊!
冬宫广场上黑压压布满了军队,一看番号,竟然是张玉麾下的蒙古骑兵,汤玉麟火冒三丈,提着德国大镜面径直来到这支骑兵的指挥官里木卓马前:“你们是中央军的编制吗?”汤玉麟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问道。
里木卓也是刚刚消灭了驻守冬宫的近卫军残余,正打算向皇上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没想到东征军此时也浩浩荡荡开了过来。他俯身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官,正没好气的问自己,知道对方是想来抢这个头功,当下用鼻子哼了一声,淡淡的说:“这里已经被中央军控制,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你们先回驻地休息吧。”
听里木卓的口气好像是上级正在对下级发布命令,汤玉麟气得七窍生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无名大火,张口喝道:“放你妈的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我也要接管冬宫。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不然……”汤玉麟把手中的大镜面晃了晃,意思很清楚,要不然老子的手枪可不认人。
里木卓长年在草原上带兵打仗,也是性如烈火,一听这话,两只豹眼登时就瞪圆了,两手端起了马枪对准汤玉麟的胸口:“我在草原上驰骋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烈马都驯服过,何况是你!”
这时,蒙古骑兵一看自己的头领被人用枪指住,怒吼一声纷纷围拢过来,都把马枪和机枪对准了对面的汤玉麟和东征军官兵。东征军也不示弱,也都亮出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胸口。现场的气氛紧张极了!
“都别动手!”不远处一个声音高喊道,紧接着看到涅瓦河大道上尘土大起,马蹄声杂沓,很多人都看得清楚,当先两匹快马上坐着的正是张作霖和张玉!
张作霖来到冬宫广场,刚一下马,上去就给汤玉麟脸上削了重重一巴掌,骂道:“汤玉麟,你他妈疤子知不知道现在在哪,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他妈竟然想掀起内讧,老子先崩了你再说!”说着,张作霖作势就去腰间掏枪,被后面赶来的张玉一把拦住了。
张玉紧紧握住张作霖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张大帅,汤师长也想早点拿下冬宫,再说我的人也有过错,你先消消气……”
在张玉的苦苦相劝下,张作霖这才作罢,狠狠瞪了汤玉麟一眼,环视了一下廖忠、廖凯和东征军的官兵们:“你们还他妈端着枪干嘛,有种多杀几个大鼻子,在战场上没本事,就会用枪指着自己的兄弟,别他妈忘了,大家都是中国人!”张作霖外粗内细,说这话一半是冲着东征军,还有一半是冲着张玉的中央军说的。
张玉何尝听不出来,只不过一笑了之罢了,回身一脸严肃的对里木卓说道:“东征军都是咱们自己的弟兄,现在大事未了,你们就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闹出这种事来,回头一定要给你处分!还不都把枪手起来。”
里木卓迟楞了一下,这才莘莘的把枪收起来。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皇上驾到!”
张作霖和张玉相互对望了一眼,俱都脸色一变,心说幸好自己来的及时,否则还没有占领冬宫,这片广场就要先流满中国人鲜血了。这件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哗”的一声,广场上的几万中国大军一同跪倒,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此时的关绪清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一场凝重,他信步来到那座象征俄罗斯辉煌历史的亚历山大石柱前,昂首望了半晌,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显得非常落寞。
这时,关绪清忽然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奇怪感情,要是真有一天,自己也面临着这样的尴尬处境,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他抬起头看着这座华丽的冬宫,不知不觉,天上已经下起了雪……
冬宫诺大的一座宫殿里,只有两个人。昔日不可一世的尼古拉二世正跪在一个人的面前,痛苦的说着:“上帝被中国人收买了……”
他面前的就是俄罗斯帝国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僧侣,拉斯浦汀。在整个俄罗斯皇室甚至民众的心目中,这个神秘僧侣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沙皇尼古拉二世。关于这个神秘人物的事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拉斯浦汀有三个显着的特点:喜好口无遮掩地说谎话;酗酒;旺盛的*。但是最具传奇色彩的还是他的神秘力量。
安娅是皇后的一个亲密朋友,有一次她乘坐火车时发生了意外事故,火车出轨她在意外中严重受伤。安娅的伤势十分严重,她的医生对此也无能为力。当安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神秘僧侣拉斯浦汀抓着安娅的手,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几分钟之后,安娅竟然奇迹般苏醒过来,并且感觉身体状况恢复了许多。从此,拉斯浦汀在俄国人的心中竟成为一个神的化身。安娅将拉斯浦汀的故事讲述给皇后,皇后又告诉了沙皇,沙皇对这位神秘僧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有一次,沙皇的儿子亚历克亚年幼时,突然鼻孔流血不止,引得皇室家族十分惊恐,亚历克亚是俄皇室唯一男性继承人,他的疾病对于俄国皇室举足轻重。当亚历克亚第一次流血不止,任何人没有想到的是,拉斯浦汀刚一走进王子的寝室,亚历克亚的流血立即就不流了。顿时,拉斯浦汀的神秘力量为皇室家族和全体民众崇拜和折服。
“我最后想问一下,神的谕旨是什么?”尼古拉近似哀求的问道。
拉斯浦汀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把手放在了尼古拉的肩膀上面……
关绪清带着一大帮中国高级军事官员意气风发的步入冬宫宫殿里,尼古拉和他的政府、军事要员则在恭恭敬敬的迎候着。关绪清仔细打量了一下神情落寞的尼古拉,对身后的大臣们淡淡的说:“你们先行回避,朕有些话想和尼古拉说。”
众人退下的时候,张作霖对手下的张凯低声说:“你带着我的警卫团,在宫殿四周埋伏好了,一定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全。”
“是。”
与此同时,尼古拉也叫手下的官员以及那位神秘的僧侣拉斯浦汀离开了宫殿。
诺大一座金黄色的大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伟大帝国的君主,两个足以睥睨世界的王者,只不过此时一个胜者,一个则近乎阶下囚。
“尼古拉,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关绪清一边打量着这座奢华的宫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尼古拉面如死灰咬紧了嘴唇:“你赢了,现在你的心里一定高兴极了。”
“不,你说错了,我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觉得很悲哀,为你感到悲哀。”关绪清终于把目光放在尼古拉身上。
“哼,反正你是战争的胜者,现在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尼古拉忿忿的说道。
“尼古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就是依靠着你的祖先彼得大帝和亚历山大大帝开创的盛世基业,令你的野心膨胀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为了实现你个人的野心和私欲,你不惜以两国国民的鲜血为代价悍然发动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如果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俄国,你的功绩无疑将超越俄罗斯历史上任何一位君王,你的声名和威望也将超越当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君主,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对不对?”关绪清的声音很平和,但是目光却渐渐露出锋芒。
尼古拉先是很奇怪的看着关绪清,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敌人,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无比的凄凉:“你说的不错,但是你不也是一个野心膨胀的人吗,难道你就不想成为千古一帝吗?”
“不错,我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但我和你有本质的不同,我的野心是和我的国家、我的民族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可是你却早已经被你的人民抛弃了,甚至被上帝抛弃了。”关绪清此时已经来到尼古拉的面前,紧紧盯住了对方的双眼,接着说:“你知道这场战争中俄两国死了多少人吗?我告诉你是60万人,在这60万条生命面前,谁还有资格说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所以这场战争谁都不是胜者,谁都没有资格享受胜利的荣耀!”
“你在这里夸夸其谈就是想侮辱我一番吗?”尼古拉已经恼羞成怒起来。
关绪清皱着眉头看了尼古拉一眼,一字字说:“你根本就没听懂我说的话,你不配做一国的君主。”说罢,大踏步走向宫殿深处。
关绪清的话一直回荡在尼古拉耳边,他的脸色不停的变化着,嘴里喃喃的自语道:“我不配做君主,我不配做君主……”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悠长的钟声,按照以往,这是圣彼得堡的虔诚信徒们祈祷的时刻,即使是目前圣彼得堡甚至整个俄罗斯帝国即将谢幕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仍然像往常那样敲响了大钟,那声音在冬宫大殿里在圣彼得堡的上空,在辉煌了两个世纪的俄罗斯土地上,四处回荡着,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