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一天,他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我突然发现,她其实,挺好看的。尤其是下巴上的那粒美人痣,更加为她添了几分姿色。我心中一动,既然我要杀了她,那就应该好好利用她,我不仅要把她当成我杀的第一个人,还要把她当做我的第一个女人。这样一举两得,才不算浪费。”
“我站起身,站到她的身后,然后搂住了她。她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然后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的发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颤抖让我非常舒服,我一把推倒她,就在灶边的火光下,占有了她。”
“师傅早就说过,女色是我们这些弟子要看破的第一关,如果连这一关都看不破,那就根本没资格争天下。”
“当时听了师傅的话,我的师兄师弟们互相做着鬼脸,他们很多人是贵族或大户人家的子弟,很小的时候就有女仆侍候,等成年后,又有专人教他们房中事,所以女人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物。”
“但是我不一样,我孤独地生活在这世上,从来不知何为女色。但我当时听了师傅的话,也同样不以为意,因为我是要争天下之人,如果连小小的女色都看不破,还学什么艺?我的师兄弟们私下嘀咕着什么女人的姿味不过如此,我心想,难道那女人如同食物一样,也是有滋味的吗?如果只是一种滋味,那有什么好在乎的,我视世间富贵如浮云,区区女色必然不在话下。”
“然而,当我拥她入怀时,我才知道,我错了。原来,男女之事居然如此美妙,我一尝到其中滋味后,就再不能自拔,我深深沉醉在她的怀里。而她,在一开始稍稍的抗拒后,就反过来抱住了我,和我共享鱼水之欢。”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时,我和她已经度过了疯狂而甜蜜的一夜,看着在我怀里沉睡的她,我的心第一次柔软了。我应该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我才能看破女色。要杀她很容易,我只要在她头上轻轻拍一下,她就会在睡梦中死去,毫无痛苦。可是不知为何,我下不了手。最终,我只是点了她一指,让她陷入昏睡,然后飘然而去。”
“我告诉自己,杀了她,并不算真正的看破女色。让她活着,却又视她如无物,那才是真正的看破女色。”
“我的意志很坚定,所以,我赢了。”
“在接下来的近一年内,我坚持在山上学艺,再没有踏入村中一步。而她,曾经到桃花林中来看过我,一开始,她见到我时满脸红晕,眼睛闪闪发亮,然而,当她看到我对她无动于衷,视若无物时,她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就如同死人一样。”
“是的,她死了。她的心死了。当她发现我只不过将她当做一个玩物,在一夜的占有后就无情的抛弃她,就如同那些贵族的少年们对待他们占有的一个女奴时,她的心,死了。”
“桃花林中,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我赢了,我胜利了。我看破了女色关。”
“但有一天,师傅突然唤我前去。他淡淡地告诉我,却看看那个女孩子。我一怔,继而一笑,告诉师傅,我已经看破了女色。师傅敲了敲我的脑门,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我虽然不乐意,但既然师傅有吩咐,不得不下山。当我走到她家门口时,我怔住了,因为她那小草屋的门口,吹吹打打,一顶小桥,正载着她出门,那是迎娶新嫁娘的花轿。她,正在嫁做人妇。”
“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输了,失败了,我根本没有看破女色,因为,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是属于我的女人,别的男人,都不能碰她!”
“正当我准备冲上去,杀光这个村子所有的人,把她带上山时。她转过身来,我这才发现,她的腹部居然高高隆起,她、她居然怀孕了!”
“只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正是春节那春风一度,让她怀上了我的孩子。以当地的风俗,未婚生子是大罪,孩子一出生,母亲和孩子都要沉池塘,除非她找另外一个男子嫁了,托庇于该男子门下。她不知付出了多少巨大的牺牲,在孩子出生前,找到了一个男子愿意娶她。”
“我的孩子,怎么可以姓他人之姓!我更下定了决心,要杀光这个村子的人,以及那个愿意娶她的男子,这是我的女人和孩子,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她!当然,我还要杀了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因为,她居然敢背叛我!她嫁给别的男人,就是对我最大的背叛!”
“我可以杀她,她却不能背叛我!”
“然而,这时,即将坐入花桥的她,突然看到了我。我在那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入骨的仇恨,对我的仇恨!”
“我武力高强,杀村民如杀鸡啄,然而看到她的眼神时,我手脚冰冷,因为我知道,她对我只有彻骨的恨,她这一生都将以杀了我为唯一的追求。这一刻,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深,恨一个人也能有多深。”
“我站在山坡上,看着载着她和我未出的孩子的花轿,吹吹打打而去。那一刻,我终于看破了女色,原来,情到深处,就是恨。你拥有的女色越多,看起来似乎拥有众多的爱,但到最终,这些爱都将化为恨。爱你,就要爱你到死。”
小惠和小薇坐在一起,双手互握,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们两人没想到,龙且这个尸王,居然也曾经有过这样--这样变态的一场爱情!
龙且这个家伙,真是该死!那个村姑是多善良坚强的女孩子啊,可惜了,却偏偏遇上了龙且这样一个变态的家伙,这家伙的心理情感都是扭曲的!
小惠抽了抽鼻子,先骂了龙且一句:“你这黑心肠的死人,我问你,这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她是你的女儿,难道她也生存了220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