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走上前,盯着女人那发肿的脸颊,抬起手掌,触碰着女人的脸颊,“疼吗?”
叶嫣然一下子撇开了脸颊,避开了男人的手掌,泪水吞入喉中。
皇甫琛落下手掌,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的弧度,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你若是安分,这两巴掌你不该受!”
叶嫣然垂眸,眸色凝滞地落在脚尖上,静默不语。
皇甫琛见着女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又是落在那脸侧的巴掌印,心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痛了。
“好了!好了!”皇甫琛上前,单臂揽过叶嫣然的肩头,声音放柔了几分,“上车吧。”
陈副官拉开了汽车门,皇甫琛搂着叶嫣然钻入汽车后座。
随着汽车门合上,叶嫣然视线落在车窗外,水眸迷惘落寞。
汽车启动了,皇甫琛侧目端倪着女人的后脑勺,一阵心堵。
半晌过后,久久的端倪凝视,皇甫琛终是开口,“想通了吗?”
叶嫣然微微动了动耳根,却依旧视线落在车窗外,心沉落到谷底,看着不停飞逝向车后的景物,像是和阿卓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消逝。
皇甫琛松开了搂着女人的手掌,闭上眼眸,沉冷的声音吐出,“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是本帅的八姨太,阿卓该称呼你一声八嫂子,懂吗?”
叶嫣然空洞的眸光,湿润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知错了吗?若是你现在还看不透,这两巴掌白挨了!”皇甫琛冷哼一声。
叶嫣然一把抹去泪水,转头,正视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落下话,“皇甫琛!作恶的是你!我不曾错!阿卓更没错!这一切的错却要我们来承担,你要我如何看透?”
皇甫琛一下子睁开了双目,锐利的目光射向了身侧的女人,一掌拉过女人的脖颈,“还这么倔!你和阿卓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没有了……的确没有了……”叶嫣然垂眸,泪水一滴滴落下,哽咽失神地落下话。
“哼!”皇甫琛冷哼一声,“知道如此,那就好好地认命!”
皇甫琛一掌松开了女人的脖颈,看着叶嫣然一副泪水涟涟,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头很是发堵,一双厉眸狠狠地缩了又缩。
“叶嫣然!别再哭哭啼啼!”皇甫琛一声暴怒地吼出。
司机被吓了一跳,汽车打了个偏转,司机一边打回汽车方向,一边慌乱回头,“少帅,对不起,对不起!”
皇甫琛冷目瞪了一眼前头司机,转目又看向了叶嫣然,“本帅让你别哭了,听到了没有?!”
叶嫣然眸子怔怔,缓缓地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擦拭干净。
皇甫琛见着女人缓慢的动作,焦急地挑了眉毛,一下子扳正女人的身子,粗粝的手掌覆上女人的脸颊,粗鲁地抹去女人眼角的泪水。
“哭得真难看!都不知道这么一副样子,究竟哪里好看了!”皇甫琛一边说着,不自觉地声音又一次柔了。
叶嫣然鼻子抽了抽,硬是压住了泪水,伸手拍落皇甫琛的手掌,鼻音泛着哭腔,“你别碰我!我不哭了。”
皇甫琛手掌一下子握住了叶嫣然的双肩,看着女人哭红的眼睛,怜惜,又是气恼,又是说不出的无措。
“我不碰你,谁碰你,你是本帅的女人!”
皇甫琛一双鹰眸扩大,夹着狂娟不容抗拒的口气,“叶嫣然,你听清楚了,今后,日日夜夜我都要你相伴,要你为本帅生出一堂的儿子!”
叶嫣然低声冷嗤,“做梦!”
“你说什么?!”皇甫琛一下子捏住了女人的下巴,抬起女人的脸颊,“大声说!”
叶嫣然抬起眸子,对上男人的眼睛,“我说你做梦!”
“哈哈哈~~!”皇甫琛洪声大笑,“这岂会是做梦?日日夜夜,这一辈子很长,终究会生出本帅的儿子!”
叶嫣然听了,愣了一下,心里头泛起一阵寒意,整颗心都楸在了一块,一辈子……那么长,真的要一辈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
不!绝对不!叶嫣然不敢往下想象。
皇甫琛见着女人不停地摇着头,一阵疑惑,“做什么?摇头干嘛?想什么?”
皇甫琛低头,目光锐利地落在女人的眸底,那一丝丝慌乱的光泽,尽收眼底。
“怎么?怕生不出儿子?放心,你一定能够为本帅生出儿子!”皇甫琛伸手搂过女人的腰,“我相信你,一定是本帅寻了七年的女人!”
“那可未必!”叶嫣然冷哼一声,“我是学医的,这从西医的医理上来说,这生儿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
叶嫣然侧目,一双凤眸泛着几分不屑和轻蔑,扫了一眼皇甫琛,“皇甫琛,我一直觉得,帅府七房太太生不出儿子,这归根结底,都在你身上!你有病,娶再多也没用,依旧是女儿!”
“劳什子西医!”皇甫琛一下子暴怒了,像是被激怒的狮子,红了双目,一下子提起了女人的身子,落在自己的双腿间,“你说谁有病!叶嫣然,你是一天不气死人,一天就不消停了!”
叶嫣然坐在男人腿上,左右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
“看着本帅!”皇甫琛一把扳过叶嫣然的脸,“说!谁有病?”
叶嫣然垂落眸子,长长的睫毛低垂,顿了顿,声音清冷,“没说你……”
皇甫琛勾起女人的下巴,剑眉微皱,眉心腾起复杂的情愫,一点点扩散到眼底。
“说本帅有病?生不出儿子?呵呵~~!”男人的笑声几分邪妄。
皇甫琛抬起一只手掌,猝然扣住了女人的细腰,另一只手掌滑落至女人腿根处,一下子滑入双腿间。
“有没有病?嫣儿,你会不知道?”
叶嫣然一下子夹紧了双腿,凝着柳眉,转过头,不去看男人那双灼热的眼睛,冷声回落,“皇甫琛,我真的很烦你……”
皇甫琛手掌落在女人夹紧的腿缝间,停顿住,抬起一双森幽的眼睛,怔怔地凝视着女人的耳垂许久。
“若是阿卓如此待你,还烦吗?”皇甫琛声音冰冷了几分。
叶嫣然心间一颤,眸子垂落,嘲讽地回应,“我对阿卓会不会烦,你不清楚吗?”
皇甫卓厉眸一缩,手掌重重地抓住了女人的腿根,一下子撑开。
“叶嫣然,本帅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会恋上本帅,心心念念只有本帅一个男人!”皇甫琛声音坚定带着一股霸道,像是要给眼前的女人下了蛊,恨不得将自己塞进这个女人心里头,填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的缝隙。
叶嫣然没有理会眼前男人的言语,心里一阵嘲讽,皇甫琛,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恋上一个土匪强盗,你作何如此自负!
情深丝丝缕缕,却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过了上午,傍晚时分,汽车停靠在石头皮镇。
镇上,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乡村里头赶集的村民都往回赶路,趁着天黑回村。
汽车在一家客栈停靠住,皇甫琛宽厚的手掌拉着叶嫣然下了汽车,抬头看着眼前的客栈,又看向身侧的女人。
“还记得上一次,过来夜宿是什么时候吗?”
叶嫣然扫了一眼客栈,一阵说不出感伤,那一次正是从齐州赶回诏阳,和阿卓隔久未见,一切都还好好的,事隔数月,恍如隔世。
“你又在乱想什么?”皇甫琛眸底腾起一丝不悦,看着女人失神的样子,心里头就有着另一种猜测。
叶嫣然回过神,寡淡地扫了皇甫琛一眼,“上一次的事,我忘记了……”
皇甫琛听闻,更是不悦,“记性如此不好,你是如何记下那么多的医书的?”
叶嫣然清冷地声音,“喜欢,喜欢看医书,就记下了。”
叶嫣然心里头有点明白曾经的六年岁月,惺惺相惜,因为共同志向,是那么喜欢一件事物,原以为是一种习惯,现在才懂,失去了,越来越是煎熬。
皇甫琛看着女人落寞的眸光,一下子捏住了叶嫣然的下巴,“跟我在一起,不准想些别的!”
“叶嫣然微凝了下柳眉,“没想什么,进客栈吧。”
皇甫琛松开了女人的下巴,冷哼一声,“没想最好!”
皇甫琛单臂抬起,一下子揽过了女人的肩头,紧紧地收住,朝着客栈里头走去。
“上一次过来留宿是十一月初三,正值镇军入住齐州十二天。”男人声音沉冷。
叶嫣然惊诧地抬眸,侧目看向了男人的侧脸,有点讶异。
“惊讶吗?”皇甫琛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女人。
叶嫣然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心里着实被这个男人个惊讶道了,原以为他粗枝大叶,却不料到,竟然会如此心细,日子记得如此清楚。
“那你告诉我,今日是什么日子,可记得住?”皇甫琛目光深邃,瞳孔里腾起一丝丝期待,他没有任何的察觉。
叶嫣然虽是不懂这个男人为何这么问,却是想了想,“正月三十。”
皇甫琛勾唇深笑,手指曲起,轻轻地点了点叶嫣然的脑门,“记住这个日子!正月三十,从今日起,之前事本帅既往不咎!往后,若是你再有半点越矩,本帅定不会轻饶。”
叶嫣然苦涩地笑了,“不然呢?都被你逼得无路可走了,还能如何。”
这时候,陈副官上前,“少帅,已经订好了上房,这晚膳要在房间里用,还是客栈的厅堂?”
皇甫琛扫了一眼叶嫣然,沉声落地,“房间里用!”
一会儿,皇甫琛拉着叶嫣然,跟着客栈的掌柜,朝着楼上上房去。
丫鬟蔷薇提着行李跟在后头,一路上坐在后头的汽车,蔷薇只敢在远远看着叶嫣然,心里忐忑不已,总是为自家小姐你捏了一把冷汗,白日里少帅那一巴掌,可真是生生地吓到了自己,就怕再迁怒小姐。
房间里头,蔷薇收拾了下床被,落下行李,和叶嫣然说了些话,就赶紧离开了。
上房,比起下房宽敞了许多,内室连着外室,却因为是镇上,还是颇为简陋。
茶桌上,皇甫琛喝了一口热茶,看向站着叶嫣然,“过来坐,喝杯热茶驱驱寒。”
叶嫣然垂着眸子,走上前,坐在了皇甫琛对面,隔着茶桌,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缓慢地浅酌。
皇甫琛目光灼灼地落在叶嫣然的脸颊上,看着那巴掌印消退了些许,却还是有点发红,沉了沉目光。
叶嫣然一杯茶喝尽了,空茶杯落了下来。
皇甫琛持过桌上的茶壶,壶嘴对着那个空杯灌入热气腾腾的茶水,“再喝一杯,喝完,过一会就可以用膳。”
“叮叮咚咚”茶水声盈满了空杯,叶嫣然没有去看皇甫琛,伸手……
男人的手掌一下子握住了女人的手,声音低醇,“坐过来!隔着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叶嫣然被男人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缓缓抬眸,“这样坐也一样,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过来!!”皇甫琛重声落地,“我想抱抱你,让我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