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光秃秃的树梢挂着一轮残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夜已过半。
房间里头,床旁落下一地洒落的衣衫,一件叠着一件,一室的腥膳味,浓烈的弥散开。
精雕细刻的紫檀木制成的床铺吱丫吱丫发响,男人粗喘的声音终在一声低吼中平落。
皇甫琛放平身躯,环抱住一身粉痕的女人,低头吻了吻女人眼角的泪水,“哭什么?很疼吗?”
叶嫣然无力地被男人搂在怀中,水眸澄澄,撇过脸去,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心尖弥散,究竟自己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不敢看我?”皇甫琛单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害羞了吗?”
叶嫣然清冷地吐声,“畜生不值得一看!”
皇甫琛目光骤冷,如铁般发硬的胳膊紧紧地收住了女人的羸弱的身子,声音冷沉,“怎么?该不会到现在,你还想着嫁给阿卓?”
叶嫣然哽在喉中的酸涩又一次涌上来,悲恸地抽泣,肩膀一颤一颤,整颗心都碎了。
“不许哭!!”皇甫琛怒声命令,手指头摩挲着女人的下巴,“跟了本帅,有让你这么痛苦吗?这是很多女人求之不得的!”
叶嫣然泪水涟涟,不停地滚落,泣不成声,眸光里头充斥着落寞,语不成调,“痛……我好痛……心好痛……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若是时间能够轮回,我再也不去齐州!!”
叶嫣然哭声越发凄楚,双肩抽泣得发颤。
皇甫琛听着,面目森冷暗沉,心口犹如盈满的一罐水,被生生地摔碎,水洒落一地,心落了个空,空得令人难受。
“不要再哭了!!”皇甫琛听着女人的哭声,心烦意乱,厉声喝斥。
“呜~~呜~~”叶嫣然完全控制不住心中的痛,哭声凄楚得令人发寒,她幻想已久,和阿卓相濡以沫的光景在脑中一点点击碎,心痛得快要淹埋了自己。
皇甫琛一阵恼怒,双掌一把捧住了女人的脸蛋,那一张小巧的脸蛋布满了泪痕,眸光暗淡。
“叶嫣然!!别再哭了!!你听见了没有?”
皇甫琛手掌捏着女人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掌不停地抚干女人的泪水,“笑!笑一个给我看看!笑!”
任由皇甫琛如何抚干女人脸颊的泪水,叶嫣然泪水止不住地再次掉落,越发汹涌,喃喃言语,“阿卓……为什么……”
皇甫琛越发听不下去,倾过身躯,一口含住了女人的唇,混着拿咸涩的泪水一口口地吞入腹中。
男人的身躯覆上女人的身子,卷入被褥下,赤条条的肌肤相触,令叶嫣然的心已然沉落到无底的深潭。
皇甫琛满心的怒气盈满,恨不得将这口怒气吞入,带着发狠的力度,将女人一点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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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泛着蓝,像是要迎接破晓的来临。
这一夜,皇甫琛无休无止地索取,像是井水里头的水一次次地上涨,一次次地沉落,在女人身上落下斑驳的痕迹,他唯有用这种方式,昭告自己对这个女人身和心的占有。
次日上午,天色已经大亮了,快要临近晌午的光景。
叶嫣然微微睁开双眸,浑身酸痛,感受到身上缠绕的体温,心口覆盖着那一只粗粝的手掌,身下被男人双脚缠绕住。
抬眸间,叶嫣然看着男人闭目未醒的睡颜,心沉落,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男人冷峻刚毅的轮廓,线条分明,高蜓鼻梁下,那一张菲薄的唇瓣紧抿着,下巴依稀可以看见那短小的胡渣子,多少次用这张唇亲吻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被咯得生疼。
叶嫣然心一点点缩住,垂下眸子,伸手正要抽离男人的胸膛。
猝然间,皇甫琛的手掌一把抓住女人正要抽离的手,“看够了就想跑?”
叶嫣然愣了下,看着醒来的男人,一阵错愕,“你一直都醒着?”
皇甫琛轻笑一声,如此森冷的脸庞猝然幻化出如此温和的笑意,叶嫣然愣怔了片刻。
“早醒了,本想不打扰你休息,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你这身板子比我想得能够经受!这样很好!”
叶嫣然见着男人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话,撇过脸,静默不语。
皇甫琛不依不饶地扳过女人的脸蛋,“看着我!”
叶嫣然眸光泛着恨意瞪着头顶的男人,“……”
“说!要不要做本帅的女人?”皇甫琛干净利索地质问。
“不做!”叶嫣然坚定地回落。
皇甫琛禁不住冷声发笑,摩挲着女人的脸蛋,“不愿意没事,如此暗度陈仓,本帅觉得也不错,很痛快!”
“你休想!!”叶嫣然气得心口一阵阵起伏,“皇甫琛,我不是你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我叶嫣然有血有肉,你不能左右我!”
皇甫琛翻身覆在女人的身上,笑得几分邪魅,“那你告诉我,不能左右你?昨晚你与本帅芸雨一夜,是何感受?嗯?”
男人的手指头轻轻地挑起了女人的下巴,带着几分魅惑的声音。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叶嫣然一把拍落男人的手掌,不予回答。
这一夜的叫唤,对叶嫣然来说,是一夜的耻辱,浑身都是男人强烈的气息,身下粘稠的感觉,让她由衷觉得恶心。
“正好,本帅也该回督军府,带你去见见心心念念的阿卓!”皇甫琛声音透着几分嘲讽。
皇甫琛单臂揽起了女人的腰,连着起床。
皇甫琛下床,开始捡起地上的戎装,如数套上,叶嫣然见着男人穿好了一身戎装,依旧缩在被褥里头。
“还不下床穿衣服?没力气?”皇甫琛系号腰间的皮带,看向了床上的女人,“需要本帅亲自为你更衣?”
叶嫣然猛然抬头,“不需要!你出去!我自己会穿!”
皇甫琛走上前,双臂撑在了叶嫣然的双侧,鹰眸泛着几分邪恶的笑意,“害羞?哪个地方我没看过?而且本帅记性很好,看过的都会记在脑子里头!”
皇甫琛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门,随后直起身躯,背手身后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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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督军府。
皇甫琛一身整齐的戎装,容光焕发,身后跟着陈副官,叶嫣然在后面走得缓慢,叶嫣然在汽车上执拗了许久,却抵不过这个狂妄男人的执着,硬是将她带来了督军府。
皇甫琛猛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凌厉地射向了叶嫣然,冷笑道,“怎么?还疼?需要本帅抱你进去见阿卓吗?”
叶嫣然咽下气,清冷地扬声,“不用!你走你的,我自己会找阿卓!”
皇甫琛轻哼一声,继续朝着里头走去。
客厅里头,皇甫琛刚一踏进正厅,老督军连着一众人都站了起来。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鼓掌声落下,老督军上前,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皇甫琛的肩头,“真不愧我皇甫万山的好儿子,骁勇善战,如此之快就坐稳齐州这块关隘要地,如今我们皇甫家这军威是越来越响亮了!”
叶嫣然站在门口,看着里头一群人不停地朝着皇甫琛恭贺,见着他被万人簇拥,心里头说不上什么滋味,这样的男人终究不属于一个人的,他的心属于这个天下,他的身属于那么一众女人。
“然儿,你怎么过来了?”皇甫卓刚好听到丫鬟来报,从后宅赶了过来,一眼瞧见了叶嫣然。
叶嫣然看见皇甫卓,眸色几分慌闪,“我……我……”
“叶小姐是我送过来的!”皇甫琛声音洪亮的落下,早在皇甫卓进来的时候,他就瞥见了。
皇甫卓目光暗了几分,端倪着眼前的叶嫣然,声音几分低落,“然儿,是真的吗?是大哥送你过来的?”
叶嫣然点了点头,不敢去看皇甫卓的眼睛,“嗯……刚好碰见。”
皇甫琛走了过来,眉目噙着几分得意,落在皇甫卓脸上,似笑非笑道,“阿卓,你这和叶小姐的婚事可定了?”
叶嫣然猛然抬头,看向了皇甫琛,一双水眸盈满了愤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对啊!”这时候,督军夫人走上前,“这伯琛凯旋而归,这阿卓的婚事也该办了,正好凑个双喜临门,好好热闹热闹!”
“对啊!”
“对啊!”那些个姨太太都连忙赞同地附和道。
老督军的另外一位姨太太连忙上前,对着督军夫人开口道,“今儿都腊月二十七了,明儿就过年了,这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大姐,你看如何?”
督军夫人点了点头,“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要不就这么定了,趁着战役大捷,大家就乐呵乐呵!督军,您看如何?”
督军夫人转向了老督军,老督军声音洪亮,“那就下月初八,让各房的人都准备起来,请帖什么请个先生过来写好,该请的都请了!”
“好啊!真是大喜事了!”众人都欢喜地附和着。
皇甫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落在叶嫣然脸上。
叶嫣然眸光痛恨地对上皇甫琛的眼睛,酸涩的泪水哽在喉中。
一旁的皇甫卓沉默了,看着眼前两人之间的眉目传递,心中的猜疑已经落实了,心凉了大半截。
“阿卓,真是恭喜你了,这人生三大幸事,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洞房花烛夜,阿卓你……”
这皇甫琛的话还未落下,皇甫卓猝然打断,“大哥,这洞房花烛夜,当弟弟自然知道其中的美妙,大哥不用提醒了!”
皇甫琛微征,一双锐利的鹰眸打量着眼前的皇甫卓,似有几分异样。
叶嫣然站在一旁指尖苍凉,手掌打颤,她心疼阿卓,她的阿卓,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经被玷污了,这样的屈辱对他来说,要如何承受!这样的自己又有何脸面嫁给阿卓。
晌午过后,一顿午饭用完,皇甫卓送叶嫣然出了督军府。
大门口,皇甫卓正要拉开车门,身后响起一道声音,“阿卓!”
皇甫卓转身,叶嫣然完全不去看皇甫琛,听着那声音,浑身泛着寒意。
“大哥,何事?”
皇甫琛走上前,目光落在叶嫣然身上,“让我送叶小姐回去吧,正好顺路!”
“不用!”叶嫣然厉声拒绝,转眸看向了皇甫卓,“阿卓,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送我回去吧!”
皇甫琛目光暗了几分,唇角的笑意敛住,沉着脸庞,径直朝着自己的汽车走去。
叶嫣然扫了一眼,弯腰上了汽车,皇甫卓心里头沉沉的思虑,跟着进了汽车。
汽车后座里头,皇甫卓率先开口,“然儿,你觉得大哥那样的男人怎么样?”
叶嫣然愣了一下,看着皇甫卓,心口紧了几分,“阿卓,为什么这么问我?”
皇甫卓正视女人的眼睛,“是不是女人都喜欢这样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三妻四妾,她也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一席之地?”
叶嫣然懵了双眼,“阿卓……你在说什么?别人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着自己的一方乐土,可以和你平平静静厮守一生!什么宏图大业,什么开疆扩土,这样的男人再伟大,我也不希望会是我的丈夫!”
皇甫卓抚了抚眼镜,笑得几分淡漠,单臂揽过叶嫣然的肩头,沉声道,“没事,我只是问问而已,我心里清楚,你的心里只有我!”
叶嫣然靠在皇甫卓的肩头,身下传来一阵阵被贯穿过的疼痛,心里头惴惴不安,皇甫卓眉目凝重地落在车窗外,两人各怀一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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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燃放着炮竹声,庆贺着新的一年到来。
诏阳城尤为热闹,毕竟这镇军在齐州大捷,人人得知消息,普天同庆之势。
夜间,司令府摆上了一桌酒宴,这皇甫卓作为叶司令女婿,这叶嫣然还未嫁入皇甫家,今年的腊月二八年饭也就在叶家落脚了,这还是按照民国新式的习俗。
“来来来!大家都满上!喝上一杯!新的一年,新的好消息!”叶司令率先开口。
一桌上除了贴身而坐的皇甫卓和叶嫣然,还有几位曾经跟着叶司令南征北战的老部将,如今这行军打战大部分都转交给了儿子。
酒过三巡之后,门外响起一阵动静,“少帅到!”
陈副官在门外洪亮地喊了一声,众人都站了起来,叶嫣然心弦一紧,手心紧紧攥住。
皇甫琛一身雪青色绸缎长衫,外披一件银白色团花对襟袄衫,走了进来,身后的陈副官带着两个小兵,小兵双手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
“少帅,今晚怎得空过来?”叶司令上前。
皇甫琛目光沉了沉,“叶司令,叶衍海在前线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此次五虎镇大捷,少不了他的功劳,如今过年,依旧镇守齐州,本帅特意来答谢叶司令,生出了叶将军这样的好儿子!”
皇甫琛朝着身后扬了扬手,两个小兵连忙把礼盒一盒盒地叠在了一旁的桌上。
“少帅过奖了,效忠皇甫家是叶家该做的,叶家从祖辈开始就跟着皇甫老先生,先是经商,后是建了队伍!这一代又一代,变不了!”叶司令声音沉稳地说着,一旁的几位老部下跟着附和。
片刻之后,皇甫琛被众人迎着落座,众人敬酒。
“少帅,这督军府可用过年饭了?”
皇甫琛喝了一杯酒,“用过了,本帅才从那里过来,顺道来看看叶司令!”
话落间,皇甫琛将目光转向了叶嫣然,一旁的陈副官又一次替他斟酒。
“叶小姐,不喝一杯?”皇甫琛目光藏着几分深意,掌中的酒杯静止住。
众人都看向了叶嫣然,皇甫卓举起酒杯,开口道,“大哥,这杯酒还是我代然儿喝,然儿不胜酒力!”
皇甫卓声音沉着有力,一杯酒落入肚中,带着一股怨气。
皇甫琛目光沉了沉,不动声色地喝下掌心中的那杯酒。
“各位,失陪了,我出去下!”叶嫣然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各位欠了欠身,朝着后院走去。
她不想面对皇甫琛那双炙热的眼睛,一看见那双眼睛,就会让她想起他凌辱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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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嫣然走进后院,一棵梅花树挂着冰雪,身子微微靠着,望着天际的星辰,那么遥远,多么想伸手去触及,让它给自己一些力量,给自己一股勇气,去向阿卓坦白那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阵子,叶嫣然看着墨色的苍穹出了神。
“跑这里来等本帅吗?”身后落下一声蛊惑人心的低沉声,皇甫琛的双臂从身后环住了女人的腰。
叶嫣然浑身一惊,猛然回头,“你怎么过来了?你快松手,阿卓还在……”
“他已经醉了!本帅清楚他的酒量,几杯下来,已经不省人事了!”皇甫琛搂着女人的细腰,在女人耳根吹着湿热的气息,夹着浓烈的酒气,萦绕在叶嫣然的鼻尖。
“你不能这样!”叶嫣然焦急地看向四周,“我爹他……”
“叶司令也喝多了,被几位老部下轮着敬酒,已经抬回房休息了!”
皇甫琛说着,手掌开始摩挲女人纤细的腰肢,含住女人的耳垂,声音嘶哑,“嫣儿,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本帅疼爱你,让本帅好好疼你……”
叶嫣然双眸含满了羞愤,恼羞成怒,却不敢大声,“皇甫琛,你不能这样!你个畜生!你那么多姨太太,你去找她们!为何对我纠缠不放!”
皇甫琛揉着女人心口上的娇柔,唇瓣落在女人细白的脖颈摩挲着,“她们没有你诱人……你的滋味真好……本帅念了已久,一亲芳泽,越发无可救药了,本帅的嫣儿……来!”
皇甫琛一下子扛起了地上女人,将她的身子甩到了肩头上。
“皇甫琛……你快放我下来!这是在司令府,在我家!”叶嫣然压抑着声音,双手捶打着男人的后背。
“在你家才好!让你有点归属感!”男人邪恶的声音落下。
皇甫琛不顾女人的反抗,四下看了一眼后院,落在那间柴房里头,一脚踹开了木门,扛着叶嫣然就进去。
柴房里头黑乎乎,没有灯,平常都是点了煤油灯过来。
叶嫣然从男人的肩头上落下地,拔腿就要跑,皇甫琛双臂从身后,将她拖拽了进来。
“皇甫琛,你松手!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了?”叶嫣然气得浑身拼劲。
一个回旋,叶嫣然摔在了地上,躺在了若干的稻草上头,皇甫琛身躯重重地覆上。
“叶嫣然,本帅给过你机会,做我的八姨太,做我名正言顺的女人,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本帅成全你,如此偷偷摸摸,似乎甚好!”
皇甫琛伸手扯开女人的身上的斗篷,快速地解开女人里头的衣衫。
“不要!”叶嫣然双手不停地捶打,只是每一次挣扎都是徒劳。
叶嫣然终于忍不住大声咆哮,“皇甫琛!你告诉我!你要这样待我到什么时候?”
皇甫琛双掌握住女人的双手,压低脑袋,昏暗的视线,那一双鹰眸犹如黑曜石般发亮。
“到你为本帅生下儿子,我就放了你!”皇甫琛霸道狂娟的口气落地。
“……”叶嫣然一个脑袋轰轰作响,“不!不!我怎么可能为你生儿子!绝对不可能!”
皇甫琛捏住了叶嫣然的下巴,倾下脑袋,“别以为本帅不知道,偷偷喝避子汤,弄掉本帅的骨肉!你这女人够心狠的!”
叶嫣然呼吸急促,愣了片刻,“你怎么知道?”
皇甫琛手指头摩挲着女人的下巴,“你说呢?本帅想要直到你的行踪,有何难?”
“你派人跟踪我?”
“不跟踪你,我还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可以这么狠!”皇甫琛怒声喝道,当他得知这女人事后立刻去买了避子药,极为生气!
叶嫣然双眸水灵灵地看着头顶的男人,一字一字不甘示弱,“就算我不喝,就算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生下!生下你的孩子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你说什么!”皇甫琛一掌捏住了女人的脖子,“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求死!”叶嫣然泪眸闪闪,在黑暗中泛着水光,“我已经没脸跟阿卓说!若是死了,或许比什么都好!”
皇甫琛耳朵动了动,他听见门外似乎有声响,眸底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你的滋味我还没尝够,不会让你死……”皇甫琛埋下头,趴在女人的脖颈间,一吻而上,含住了女人的唇。
满口的酒气夹着浓烈的气息,灌满女人的檀口,叶嫣然身下垫着干稻草和柴火,膈得娇嫩的皮肤发疼。
一个翻身,皇甫琛将女人旋转到上头,双掌覆着女人的头压下,生生地吻着女人的唇,坦陈相见,两具身躯教缠在一块。
黑暗中,男人粗喘声,女人娇吟的声音落下。
门外,皇甫卓靠在门旁,眼镜下那一对清俊的眼睛,布上了一层水雾,心像是一块玻璃,随着女人那一声声起起落落的娇吟声,被击得粉碎,碎了一地,心冰凉冰凉地发寒。
“皇……甫琛!你够了……滚!”叶嫣然抵不住男人的攻势,喘息着叫道。
“乖,嫣儿,一会就好……”皇甫琛声音粗重,余光扫了一眼门外,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黑暗中,那双鹰眸充斥着势在必得寒芒。
门外,皇甫卓贴着墙面,身躯缓缓下滑,ta眼镜下,泪水滑落脸庞,清俊的眼睛空洞无力。
叶嫣然每一声的哭喊,娇吟每一声每一声,撞入皇甫卓的耳朵,他心如刀绞,痛得恨不得冲进去,一刀杀了皇甫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里头的动静起起落落,终于男人的一声低吼中,女人哀求的哭叫中,结束了这一场芸雨。
皇甫琛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衫,提起了裤子,目光落在柴火堆上的女人,即使是在昏暗中,那白嫩的肌肤泛着些许光。
“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阿卓还会要你吗?残花败柳一个!”
皇甫琛身上的长衫落下,短皮靴踩在了稻草上,居高临下看着躺在柴火堆上的女人,“叶嫣然,本帅不管你是不是留学归来的新式女子,在我眼底,这女人都一样,终归离不开男人!”
皇甫琛低下头,一掌握住了女人的下巴,强迫着抬起,“叶嫣然,嫁给本帅,是你的荣幸!好自为之!”
皇甫琛转身,门外的皇甫卓听到了动静,心弦一怔,连忙躲闪到屋子旁的夹缝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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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无月之夜,几颗星辰点缀苍穹,一丝丝腊月寒风迎面袭来。
皇甫琛出了柴房,深邃的鹰眸直视前方,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夹缝里头的人影,唇角的笑意越发浓烈,全然当成没有看见,径直离开后院。
柴房里头,叶嫣然视线模糊,双手抱着凌乱的衣衫,遮掩着赤条条的身子,发丝凌乱沾染着汗水贴在双颊。
叶嫣然脸蛋淹埋在双膝,低声唏嘘,一双小手紧攥。
门外,皇甫卓立在外头,泪流满面,浑身僵硬,不敢伸手推门而入,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呵护,怜惜,视为今生最美最纯洁的女子,在自己眼中撕碎……
“然儿……我对不起你……我没用!不能好好保护你……”皇甫卓泪水不停地滑落,心里头犹如血滴一般,懊悔地在腹中自语。
门里头,叶嫣然失神一般穿着一件又一件褶皱的衣衫,门外,皇甫卓听见里头女人起身的动静,又一次闪身躲进了屋子旁的夹缝里头。
皇甫卓眼睁睁看着,看着叶嫣然一身狼狈从柴房里头出来,跌跌撞撞,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然儿……”皇甫卓双手伸出,想要上前去搀扶,话语隐在了喉中,终是没有上前。
“嗯……”叶嫣然吃痛地挤出声音,她好像听见了阿卓的声音,心尖一惊,连忙回头……
皇甫卓的身影闪进了夹缝里头,避开了叶嫣然回眸的视线。
叶嫣然见着四周空荡荡,沉寂萧瑟,空无一人,唇角漾起一丝苦笑,原来是自己弄得精神失常,想多了……
叶嫣然撑着酸痛的双腿站起来,每一次的反抗惹来的都是更大的伤害,可是又倔强的想要反抗。
叶嫣然摇摇晃晃,发丝凌乱,朝着屋里头走去,身影终是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皇甫卓的眼底。
直到人去久昔,皇甫卓闪身而出,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丢在了地上,单脚踩上眼镜,镜片支离破碎,朝着屋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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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司令府书房里头。
叶嫣然坐在檀木椅上,一边翻阅着医书,心不在焉,时不时出神。
皇甫卓坐在一旁,看着叶嫣然出神的样子,心里泛凉,她是在想皇甫琛吧。
“然儿!”皇甫卓走上前,蹲在了叶嫣然身侧,“你在想什么?”
叶嫣然回过神,看着皇甫卓那双清俊的眼睛,没了眼镜的遮掩,尤为秀气。
“阿卓,我没想什么,你这眼镜不小心弄碎了,可还看得清楚,要赶紧找福德先生去定制一副!”
皇甫卓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戴了!”
“不戴?!”叶嫣然惊愕了,“阿卓,你不戴眼镜看得清楚吗?”
皇甫卓伸手拉过叶嫣然的双手,揉在了手心中,“戴了,是为了更好拿起手术刀,拯救更多的病人,不戴,是为了放下手术刀,用模糊的眼睛去看这个世间的繁华和杀戮,或许能够让自己的心更加清明!”
“阿卓,你究竟在说什么?”叶嫣然看着眼前怪异神情的皇甫卓,一脸迷惘。
皇甫卓紧紧地握住了叶嫣然的手,一把拥过女人的身子,搂在怀中,“然儿,我娶你!立刻娶!”
“不是下月初八吗?”叶嫣然抬起忧伤的凤眸。
“不!”皇甫卓坚定地回落,“现在就成亲!我们去城东的月老庙,月老为证,天地做鉴,结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叶嫣然凤眸闪烁着泪光,一阵阵酸楚,心痛的感觉袭上心口,颤抖着唇瓣,“阿卓……我……我其实已经……”
“不要说!”皇甫卓手指竖起,堵在了女人唇上,“什么都不要说!然儿,你只要记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永远是心目中的然儿,是我皇甫卓最美的新娘子!永远的妻子!”
“阿卓……”叶嫣然泪水瓢泼般涌出,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腰板,皇甫卓下巴顶在女人的头顶,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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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月老庙,案台上香烛摇曳,香火袅绕,求姻缘的香客进进出出,一旁的解签台排着长长的队伍。
皇甫卓牵着叶嫣然走进了庙里头,皇甫卓站在中间,看着月老的樽像,回头朗声朝着来来往往香客开口道,“各位!今日我带我未婚妻来此,求各位和月老作证!我与她要在此拜堂成亲,结为永世夫妻!”
皇甫卓这一声落下,四周的香客都皆是停下了脚步,围着看了起来。
“阿卓,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叶嫣然见着,有几分怯色,拉了拉皇甫卓的衣袖。
皇甫卓手掌拍了拍叶嫣然的小手,“放心!”
皇甫卓朝着众人拱手,从衣袖里头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朝着众人晃了晃,声音干净利索,“凡是作证者,皆赏一块银元!”
“好!好!好!”围观的香客听见这一打赏,皆是发出了喝彩声,连着掌声落地,噼里啪啦地掌声极为热闹,凡是要离开或者刚刚进庙的香客都围了过来,齐声喝彩。
月老庙正对面,一处衙门办事处,皇甫琛从里头出来,正要上车,目光落在月老庙里头热闹的情景。
“少帅,那好像是卓少的车子!”陈副官上前,指了指不远处的汽车。
皇甫琛转目看向那辆熟悉的汽车,又看向月老庙里头,沉声落下,“走!过去瞧瞧!”
月老庙里头,皇甫卓拉着叶嫣然的手,跪在了月老像面前,“然儿,许你一世情,月老可见,众人为证!”
叶嫣然侧目看向眉目清俊的男人,浮起一丝笑意,“阿卓,许你一世缘,月老可见,永结同心!”
“好!”众人喝彩着,“啪啪啪~~!”一阵阵拍掌声落下。
皇甫卓声音镇定,神情严肃,“于民国19年腊月三十,皇甫家十四代曾孙皇甫卓与叶家二小姐叶嫣然结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叶嫣然面容泛着一丝丝欣然,正声接落,“于民国19年腊月三十,叶家叶嫣然嫁于皇甫家三少皇甫卓,结为夫妻,困苦同担,富贵同享!”
“好!”众人又是一阵喝彩,连着啪啪啪的掌声落下。
“一拜月老~~!”一位围观的香客上前好像赞礼人吆喝道。
皇甫卓拉着叶嫣然朝着月老神像一叩首。
“二拜天地~~!”
一个转身,两人齐齐朝着庙堂外那片天跪拜。
“夫妻对拜~~!”
皇甫卓脸上挂着柔笑,叶嫣然一脸温婉的笑意,两人相对叩首。
“礼成~~!”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喝彩声和鼓掌声更甚。
围观的香客中,一双深邃盈满怒气的鹰眸紧紧地盯着庙堂上的一双男女,手掌握得咯咯发响。
一旁的陈副官看着皇甫琛一脸黑炭的脸色,上前低声道,“少帅,这只是男女私定终身的做法,于礼于法,并不作数!”
“哼!”皇甫琛冷哼一声,重重地甩袖,转身,冷声落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