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限我15天内破案,我给你们10天时间!”
一到上海的俞雷就阴沉着脸把所有在上海的情报人员头目全部召集起来:“10天之内不能破案抓获凶手,我先撤了你们,然后再等着被大总统撤职!”
“是!”那些头目一起答道。
俞雷这个人的脾气,中统里面上上下下没有人不清楚,他一旦决心办的事情,任何人都必须按照他的要求完成。
交代完了部下,俞雷走了出去,坐上轿车:“去上海卫戍司令部”
“秀才,我就知道你一到上海就得先来我这。”对于俞雷的到来,马啸一点都不吃惊,笑着把自己的老朋友迎了进去:“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俞雷也不客气:“借给我两个连的士兵,秘密换成便衣,封锁着领馆区的几个出口,进去的人不必查,出来的人都要紧盯着。”
“怎么,你怀疑凶手在领馆区?”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俞雷冷笑几声:“案发时间那么短,凶手一定还藏身在领馆区里,只要封锁住了出口,他就跑不了。”
马啸点了点头,请他坐了下来:“秀才啊,你做事还是这样,不肯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恒帅把你调来算是调对了”
“没有办法,歇不下来,一歇就要被那些晚辈超过了”俞雷话里有话地说道。
马啸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用担心那些晚辈,恒帅心中最信任的人还是你,虽然老说要杀你要杀你,其实咱们悄悄在私底下说声,你让恒帅真的杀你看看”
俞雷笑了一下,也不回答。
他也知道其实恒帅是舍不得杀自己的,除非自己犯下了无可弥补的罪过,但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朝马啸的办公室看看:“马三,和你商量个事,我在上海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你这了。”
“成,我这你看中了哪间办公室都成。”马啸大咧咧地说道。
正在说话时候,闷棍匆匆来到了卫戍司令部,一见俞雷就道:“局长,有线索了。”
“说!”俞雷和马啸一下都变得精神起来。
“是!”闷棍很快把得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就在俞雷从南京向上海出发的时候,一名黄包车夫被叫去问话,因为他车上的靠垫沾有血迹。在警方的问话中,车夫辩解说有血迹是前晚坐车的是名打架受伤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员。
一个名叫潘采德的加拿大男子也进入了警方视野,原因是女房东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沾血的手帕和匕首。不过在被多番询问后,两人的嫌疑都被排除。
“警方怎么就排除了嫌疑?”俞雷皱着眉头问道。
闷棍已把事情经过全部调查清楚:“那个海军陆战队员是谁,警方还没有查出来,但是叫潘采德的在被警察叫去之后,自述当晚在看电影,而且能够很清楚的把电影名字和放映的内容都说出来”
俞雷鼻子里哼了一声:“一部电影前一天看过,第二天也能报出内容!”
闷棍继续说道:“我们也对这个潘采德进行了调查,随后发现潘采德常常会到安徽等地打猎,而且他跟风流成姓的美国牙医温特切普.艾伦迪思过往甚秘艾伦迪思在领馆区内有一座别墅,据说常会邀请女孩去那里聚会,强迫她们全裸为他跳舞并跟他发生姓关系,很多女孩事后因为羞耻或者恐惧而不敢揭发。艾伦迪思也被警方问话,但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杜莎拉,并且当晚自己一直在家中看书”
“是吗?一个看电影一个看书?”俞雷冷笑着道。
“我们已经证实了艾伦迪思是在那里说谎,因为凶案发生的一个多月前,艾伦迪思曾给杜莎拉拔过牙。在德怀特那里我们得到艾伦迪思当时给杜莎拉开的一张处方!”
俞雷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在那沉吟了一会:“凶手不是潘采德就是艾伦迪思,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一起作案,在逼歼不从的情况下,杀害了杜莎拉。”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考虑的。”闷棍接口说道:“我已经派人监视住了潘采德和艾伦迪思,并且已开始在使馆区里进行了秘密调查。”
“抓紧去办。”俞雷点了点头:“把那个黄包车夫给我带到这里来。”
“是!”闷棍急忙应道
黄包车夫很快就被找到了,他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来到上海卫戍司令部这个大地方来
俞雷朝他看了一眼,他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人老实巴交的,和俞雷的目光偶一接触,接着就害怕的低下了头。
“姓名?”俞雷不紧不慢地问道。
“白白大牛”
“白大牛?”俞雷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把那天晚上你拉洋人的事情给我再说一次。”
“拉洋人?哦,长官说的是那个美国大兵是吗?”白大牛好像才反应过来:“那天夜里,我寻思着没有生意的,就想回家,结果来了个醉醺醺的美国人,满身是血,让我拉他,我害怕,原是不敢拉的,可又怕他打我”
“他是怎么受伤的?”俞雷问了一声。
“他自己说是打架受伤的”
“哦,你把他拉到什么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白大牛咽了一口口水:“他没有到地方,半道就下车了,那里荒得很,我实在不知道那是哪”
俞雷笑了一下:“白大牛啊。”
“哎,长官。”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有,还有一个婆娘和三个孩子。”
“哦,你把你家地址给我,我让人帮你回去带给口信,你不回去了。”
“啊,不回去”白大牛抓了抓脑袋:“长官,我不回去还能去哪啊?”
俞雷在那微微笑着:“监狱啊,你杀了一个外国女人,杀人偿命,千古不变,先把你关到监狱,然后枪毙,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白大牛面色如土,“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长官,长官,不是我,不是我,您就再借我三个胆子,我也没有胆量杀人那!”
俞雷还是不慌不忙地道:“不是你杀的人?”
“不是,真的不是!”
“那我有些奇怪,外国人说的话你能听得懂?还是那个外国人会说中国话?他还得和你一个拉黄包车的汇报说自己是打架受伤的?”俞雷还是在那淡淡笑着:“一个受了伤的人,不去医院看伤,去荒郊野外做什么那?哦,对了,是你拉他去的,白大牛那,你把客人拉到荒郊野外去做什么?是不是想要谋财害命?”
白大牛浑身哆嗦着,嘴里只会一迭声地说“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俞雷收起笑脸,冷冷地道:“把那天晚上的全部经过都说出来吧,我保证没有人能威胁到你,说完了,不但你可以立即回去,而且还会得到一笔赏钱!”
看到白大牛还有一些犹豫,俞雷面色一变:“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我说,我说!”白大牛赶紧带着哭腔说道:“那天夜里,没有人坐过我的车,更不是什么美国的士兵,但是,我却看到了三男一女,一共四个洋人!”
白大牛再也不敢隐瞒什么,把那天夜里的全部经过都说了出来
白大牛的确曾带着三男一女四个外国人前往一家记院,两个小时后差不多午夜刚过,那三名男子出现了,女孩的衣服已经被撕烂,脸被衣服遮住了。
三名男子要求黄包车夫前往角楼,并拔刀威胁他绝对不能将载过他们的事说出去,不然就将车夫全家干掉。
白大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又担心家人的安全,只能答应了下来,因此在后来警方向其调查的时候就编造出了一个美国士兵打架受伤坐自己车的故事出来。
“白大牛,你糊涂啊!”俞雷苦笑了下:“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那,你这么做不但误导了警方的视线,而且还把自己处在了威胁中。”
白大牛一点也不明白其中意思,俞雷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啊,你虽然替凶手保密了,但凶手担心你早晚会说出来,哪有不害怕的道理?这样,他非杀了你灭口不可!”
这话顿时让白大牛面色惨白:“长官,救救我,救救我!”
“救你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了。”
“愿意,愿意,长官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俞雷这才略略满意了些:“再见到那几个外国人,你能认出他们吗?”
“能,能。”
“好,那事情就好办了。”俞雷的声音略略提高了些,仔细地交代道:“我会让人带着你去悄悄的见几个外国人,如果是那天夜里的,你就告诉我的人,一点不许隐瞒。”
“是,长官,我保证能够把人给您认出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