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6月9曰。
这是曰本方面发出战争通牒的最后时刻前一天!
美国驻广州总领事馆。
美国驻广州总司令潘世恩,英国总领事乔太平,法国总领事杜马歇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广州护法军政斧大元帅对他们发出的邀请。
战争的气氛已经笼罩在了广州,曰本人的军舰随时都会开进来,起码到现在为止,还一点都看不出战争能够避免的意思。
王恒岳在这个时候邀请他们,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
“总领事先生们,久侯了!”
随着这爽朗的笑声,广州护法军政斧大元帅王恒岳出现在了总领事们的面前。
显然在这个领事们中,潘世恩和王恒岳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看到王恒岳到来,潘世恩立刻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大元帅先生,曰本人的‘南上’号巡洋舰和‘大圆’号鱼雷艇已经完成了作战准备!”
“哦,是吗,为什么?”王恒岳一脸的惊讶,潘世恩有些哭笑不得,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大元帅阁下是怎么想的:“大元帅先生,当今天过去,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是曰本国的最后通牒时间了,到了那个时候,战争势必无法避免!”
“战争?为什么要有战争?难道曰本人想打我吗?”王恒岳一脸的无辜。
几国总领事们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们从来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领袖。
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他却依旧还有心情开玩笑。
王恒岳笑着道:“我是在开个玩笑,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严肃了。总领事先生们,请不用担心,没有战争,什么也都没有。”
乔太平和杜马歇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王恒岳心里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可潘世恩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斯特望曾经和自己说过,千万不要被这个中国人的外面所迷惑,你永远也都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也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难道,他已经有了控制局势的办法?
一名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进来在潘世恩耳边说了几句,潘世恩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曰本驻广州总领事尻口鸠宏先生到了。”
当看到尻口鸠宏走进来的时候,王恒岳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他甚至微微朝尻口鸠宏点了下头:“尻口先生,你好!”
尻口鸠宏显然完全没有想到王恒岳的态度,勉强笑了一下:“你好,大元帅阁下。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很快就要到我们最后通牒的时间了!”
“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王恒岳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不希望看到战争的发生,也想着尽量避免战争,但是如果谁想以不存在的理由,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无论对方是谁,我们也都会毫不犹豫的应战!”
尻口鸠宏的脸色沉了下来:“大元帅阁下,难道你认为我们是无理的吗?曰本人在你的势力范围内遭到了无耻的杀害,我们的侨民和商会都遭受了炸弹袭击,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样是无理的战争吗?”
“对,无耻!”王恒岳依旧在那微笑着:“尻口先生的用词真的非常准确,无耻这两个字用的真好!”
尻口鸠宏的面色铁青:“如果大元帅阁下今天仅仅是来侮辱我的,那我认为没有必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不,我今天特意把诸位领事请来,为的就是要澄清一些事情。”王恒岳不慌不忙地说道:
“尻口先生不是一直想要凶手吗?那现在我就把凶手交给你!”
英美法三国总领事面色一变,凶手?难道王恒岳真的已经抓到了凶手?
尻口鸠宏也是面色大变,随即恢复正常:“难道大元帅阁下成功破案了吗?”
“是的,我已经破案了。”
王恒岳微笑着说道:“潘世恩总领事先生,我想借您的地方一用!”
潘世恩不暇思索的点了点头。
王恒岳面色一正:“带人犯!”
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人被带了上来,王恒岳脸上重新浮现起了笑容“这位,是曰本国竹登商业会社的雇员穆越秩!”
说着,面色一沉:“穆越秩,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是。”穆越秩显然是怕极了,当然,没有人知道他在怕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叫穆越秩,曰本国竹登商业会社的雇员。大约在几天前,我们的社长吉田冢找到了我,他既是我的老板,又是我的朋友。那天,我和他喝了很多的酒,后天,他忽然对我说,他想杀了一家人,但缺少个帮手,问我敢不敢做”
“一派胡言,吉田冢怎么会干这么的事!”尻口鸠宏忍不住叫了出来。
王恒岳淡淡地笑着:“是,尻口先生说的是,我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但我们是不是能够听他把话说完?”
潘世恩也在一边说道:“在我们美国,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想法说话的权利,我想在这也应该是如此吧?”
尻口鸠宏忍下了气,把话重新咽了回去。
“继续说。”王恒岳把目光重新投掷了穆越秩的身上。
穆越秩胆战心惊地道:“是,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因此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回到家后也没有太当回事,但到了第二天,吉田冢又找到了我,重新说起了此事,并且还带来了两把手枪和匕首,我,我这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我很害怕,我从来也都没有杀过人,但是吉田冢告诉我,不要怕,出了任何事情都由他来担着,而且只要这次我帮助他,等到成功之后,他就尽快把我送到曰本去,只要到了曰本,中国的法律就管不到我了
我想也是这个道理,我又不敢得罪吉田冢,于是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后来,我们又喝了许多的酒,仔细商量了杀人的细节。我记得,那天吉田冢的儿子摔伤了,他越说越有气,我也喝的实在多了,酒精刺激之下,也忘记了害怕
大约到了十点半的时候,我们两瓶酒都喝光了,那时我什么都不怕了,和吉田冢一起拿着武器出去杀人。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先从院子里翻了进去,然后冲进了屋子里,吉田冢先开的枪,然后我们使用匕首,连续补了十几刀,一共,一共杀了四个人,一对夫妻,还有他们的一对儿女,一个都没有放过”
王恒岳缓缓地问道;“你们杀的人是谁?”
穆越秩异常艰难地道:“桥本渐次、桥本美惠子和他们的儿女。”
潘世恩、乔太平、杜马歇发出了一声惊呼。
尻口鸠宏冷冷地道:“大元帅阁下,我不得不承认你编故事的能力,像这样的人,我无论到哪里都能找到,难道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的供词也能当真吗?”
“当然不能。”王恒岳冷笑着道:“所以我还请来了另一个人,有请吉田先生!”
不一会,吉田冢被带了进来。
尻口鸠宏眼皮急速跳动了几下:“我抗议,吉田冢是大曰本帝国的公民,大元帅阁下,你没有任何权利逮捕他!”
“我并没有逮捕吉田先生!”
王恒岳淡然笑着道:“是吗,吉田先生?”
吉田冢的眼中闪着愤怒,但却出人意料地道:“是的,总领事阁下,我,我是自愿协助调查的,自愿的!”
尻口鸠宏一怔,随即感觉到了不对。
王恒岳脸上又露出了微笑:“那么请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吉田冢咬了下牙:“我想刚才穆越秩一切都已经说了,是的,我承认,桥本一家都是我杀的,之前我就看不惯他,在我的儿子受伤后,我就更加愤怒,于是我就动了杀了他的心思,穆越秩就是我的帮手!”
“八噶!”尻口鸠宏恼怒的咆哮起来:“你的儿子是在桥本一家遇害那天才摔伤的!”
吉田冢低下了头:“是的,这只是一个诱使因素,我说了,之前我就想杀了他。我杀他用的凶器就埋在了侨民区的一棵树下,我可以带你们去起出来。那天”
吉田冢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尽的说了出来,说的非常仔细,一点细节也都没有遗漏,甚至包括刺了几刀,都说的非常之清晰,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无法说的那么清楚的。
尻口鸠宏面色惨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王恒岳缓缓问道:“吉田冢,我很好奇,有人指使你这么做吗?”
“没有,绝对没有!”吉田冢的声音一下就抬高了:“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这么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王恒岳也没有继续追问:“那么炸你的家和曰本商会呢?”
“全部是我做的,我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因此才炸了我自己的家和商会。”
“哦,现在我全明白了。”王恒岳笑的非常灿烂,然后淡然说道:“现在凶手已经抓到了,我想我们不应该再承担任何责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