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想调查赵鼎天,”陈强接过话题说道,“冯猎户,今天你在售卖白虎异兽时,我们全程都看到了。
让我们无法理解的是,除了赵鼎天和他的稽查处之外,好象整个驻马镇的风气都有点不对劲,百姓们不是站在赵鼎天的一边,就是站在贺老大的一边。
试问一下,这样的局面,就算我们深入到驻马镇调查,又能调查出什么真相呢?
可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的住处远离驻马镇,而且冯猎户明显与赵鼎天不是一路人。
因此,我们才决定到这里,打听一下驻马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整个驻马镇的风气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强说完,一众猎户相互对视着沉默了下来。
最终,冯猎户态度缓和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众猎户放下戒备,冲着大板牙拱了拱手,“既然各位来自首阳山,不如我们坐下来聊吧。”
这也正是大板牙等人希望的结果。
不过,冯猎户等人并没有将大板牙他们带到家中,而是直接在河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
其中四五个猎户就在河边架起了火堆,选了一只猎到了麋鹿烤了起来,而小郑野则从戒指里取出十几坛子飘香女儿红,并且给每人的面前都倒满了酒。
“事实上,大统领,六年前的驻马镇并非现在这个样子。”
喝了一碗酒之后,冯猎户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叹息一声,回忆了起来。
原来,这些猎户以前也都是驻马镇里面的居民。
自从灵气复苏之后,冯猎户等人先后觉醒了血脉,同时又有一身打猎的本事,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同时,驻马镇稽查处的成立,同样也引起了冯猎户的兴趣。
尽管打猎完全可以维持他们的生计,并足以保证他们获得足够的兽晶进行修炼,但驻马镇稽查处毕竟是首阳山的下属分支,能够加入其中,身份自然不同。
不过,就在六年前,赵鼎天跻身稽查处负责人,行事风格开始大为改观。
上一任驻马镇稽查处负责人行事雷厉风行,带领稽查处队员严格执法,守护居民不受异兽侵袭,并且严厉打击附近匪盗。
可惜的是,在最后一次打击匪盗的过程中,遇到了最为强大的贺老大这批人,那位负责人力战身死,赵鼎天这才代替成为了新一代负责人。
论修为,赵鼎天坐上负责人之位当仁不让,而且贺老大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赵鼎天虽然击败了贺老大,不但没有即时击杀,反而将他放了!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自那以后,贺老大这个悍匪,竟然公然出现在驻马镇里面!
当时的冯猎户修为仅仅达到了高级血脉战士巅峰境,与贺老大,赵鼎天修为一般无二。
对于贺老大的恶名,冯猎户早有耳闻,因此,冯猎户联络了十几位好兄弟,成功伏击了贺老大一干匪盗!19楼文学
眼看着贺老大等人不敌,即将全军覆灭之际,没想到赵鼎天竟然带着他的稽查队赶来,并且救下了贺老大!
自那以后,冯猎户心灰意冷,带着一帮好兄弟毅然离开了驻马镇,开始了半隐居的生活。
六年来,每一次冯猎户他们进城交易,都能听到有关于赵鼎天与贺老大他们的事,可到了后来这两三年,有关于赵鼎天的话题却越来越少了。
好奇的冯猎户以为是赵鼎天刻意打压了百姓们的声音,可暗中调查之后却大为伤心!
赵鼎天虽然在驻马镇内说一不二,不但掌握着稽查处,而且本身修为也在方圆几百里内没有敌手,但他却很少祸害百姓,而且平日里见到任何人都一脸笑意,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得罪任何人。
不仅如此,就连凶名在外的贺老大,每次出现在驻马镇中的时侯,也因为赵鼎天的原因,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事儿!
正因如此,赵鼎天所管理的驻马镇百姓,虽然少不了例行交纳的税金,但安全上却没有一点问题。
久而久之,再没有任何人对赵鼎天的行为不满,反而习惯了镇内这种官匪勾结的奇怪现象。
“这样不是挺好吗?赵鼎天收服了贺老大这个匪盗,至少可以让贺老大那些人不再打家劫舍,而且又招收了一批修为不错的力量,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再打家劫舍?呵呵!”冯猎户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一次我们偷听到了一个消息,还真以为贺老大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
“有一次我们进城交易,在天风楼中无意中得知,与稽查处有业务往来的城中富户,打算到北辰府做一笔大买卖。
而赵鼎天却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贺老大,示意贺老大半路将那笔财富劫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带着十几个兄弟蒙面行动,最后将参与抢劫的那些匪盗全部砍翻,救下了那个空中富户。”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我们才真正认清了赵鼎天与贺老大之间的关系。”
“表面上赵鼎天好象训服了贺老大,实际上,那两个混蛋相互勾结为非作歹!”
“可怜城中百姓还一直把赵鼎天当成了主心骨,早就把首阳山忘在了脑后。”
“可以说,现在的驻马镇居民,只知有驻马镇稽查处,而不知有首阳山!”
“这一点,从前几天首阳山被灭的消息就能看得出来。”
“当时那道声音在空中响起之后,除了稽查处和我们这些猎户之外,普通的百姓们简直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想当初爆肝怪为祸四方之际,首阳山带领人族百姓走出困境,首阳山的声势和名望何等之高,可如今呢?简直就是讽刺!”
冯猎户说完,大板牙与陈强等人久久没有反应。
这个赵鼎天,看来骨子里就不安份哪!
从他掌控了稽查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独霸驻马镇的行动了。
当然,最为可怕的是,他竟然在短短六年时间里,就完全控制了百姓们的思想,并且改变了整个镇子的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