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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藩如此主动示好唐林也有些不适应,因为一直以来孙藩都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是敌是友还是路人始终都分不清楚。【首发】然而他最近对于蔡婷婷支持力度空前对于唐林表面上没什么暗中却似乎也一直在做对他其实有利的事情。
否则蔡婷婷怎么会有那种直觉,说他是老头子的人。唐林这次只是个试探,他当然不指望孙藩会正面回答,他主要看他第一时间的第一反应。
当然最后他也没观察出什么新的东西,因为孙藩这样的人对这种事绝对不会表现出一丝的异样。他脸上原来什么表情现在就是什么表情,一种思考,安静的思考,内心十分强大而且安稳。
跟孙藩比试官场心态唐林还差得远,差的太远。
“嗯,我知道了,我一会看看时间安排,因为这几天水利部和水利厅的专家在东山水库搞技术攻关还有项目评选,所以怕是要下周了。”唐林没有直接答应甚至没有给出具体日期,他故意这样做的。一个是因为他最近的确很忙事情很多,另外一个就是要拖延几天,有些事在见孙藩之前他必须搞定。
孙藩出面就意味着苏长顺真正开始在下洼村这件事上动作了,苏长顺一旦开始动作他就必须做好全面准备,因为他现在完全没办法跟省长级别抗衡和谈要求谈条件。市级层面他现在倒是可以应付大部分情况了。
他是那种从不打没把握之仗的人,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孙藩在这个节骨眼找他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利弊如何其实还要看双方背后的角力。
孙藩似乎没什么意外,看了唐林一眼,“东山水库的事情省长也知道了,你要坚持住,要确保下游老百姓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虽然那里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但是机缘巧合既然你主动担起这个担子就一定要做好。”
孙藩这话充分体现了他的地位眼光和气魄,而且给唐林在东山水库的事情一个基本定位,道理很简单,这事你自己主动承担,成功了有加分失败了苦酒也会自己喝,所以你以这个理由拖延见面时间我能接受,问题不大。
唐林没再回应,他这时候又变得低调寡言,低头继续挖土。孙藩也不再继续拿着手里的锄头继续去松土了。
而细节之中要是评选今天这些领导哪个把式最好,那无疑是孙藩,他干农活不快,但是是那种标准的慢工出细活,他有股子韧劲,活也漂亮。这让赵兵都很吃惊,忍不住在想这个首长是哪个单位的,怎么庄稼把式这么好。
其实孙藩当然不是农家出身小时候也没干过农活,不过他却以一个全才来要求自己,他作为省长秘书必须懂得很多,还不能多而不精,要掌握一样就精明一项。所以在背后他付出的努力和辛苦是外人所不能想象的。而如今梁爽背后的付出和努力刚好是在走他当年的老路,只是两人依然区别很大,到目前也没有什么交集。
彭宁看着外公有些吃力的样子赶紧上去帮忙,外公正在给果树搭枝,也就是将被水果快要压塌的地方用木棍直起来或者用绳子绑住。
其实平常搭枝的活都是赵兵的,只是最近雨水太多湿气重,果树生长太过迅猛,他一个人有点跟不上进度。
彭宁过来帮忙扶着彭国兴很认真的捆绑,然后他笑了,“宁宁,这是第一次跟外公做农活吧?以后啊,即便外公来不了你也要常过来知道么?我们这个国家依然还是农业大国,民以食为天,外公希望你也学会种菜学会打理果树,这不是忆苦思甜而是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的基本。”
彭宁感触挺多,不会以她的性格不会外漏,“外公以前可不说这些。”她简单的评判,彭国兴点头,“是啊,外公其实也是在大城市呆惯了,把本不该忘记的一些东西都忘记了。现在城市里的人一般把到农村去种菜作为一种纯粹的乐趣,这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我却总有种担忧,别人家的孩子我管不到,宁宁你常来就行了。这点……你多跟唐林学习吧,这方面他是年轻人的典范,你看他的庄稼把式多踏实?”
彭宁立刻很不服气的看过去,看着远处角落里正在撅着屁股挖土的唐林,“唐林小时候种过地?”彭国兴摇头,“没有,他家里没有地,是个县城,只不过他爸爸是个清洁工人……到现在还是,他妈妈厂子破产之后下岗一直收废品……”
彭宁本能的还想反驳,可是却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清洁工人,一个小县城一个清洁工人的父亲一个收废品的母亲都能培养出唐林这样的儿子,其中的艰辛和不容易外人恐怕不会知道很多。
虽然他对于唐林的性格做事什么的不认可的地方很多,但是今天她却看到了他真正的面目,她相信军人的身份才是他内心的坚持内心的热情内心的执着。这样的他赢得了这么多人的信任赢得了自己无形之中的特殊地位。可是你看他,脸上没有任何骄奢没有任何兴奋和欣喜,他平静的低调的躲在一边用最熟练的动作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彭宁知道挖土最累是因为一开始她还好奇的尝试了一下,结果证明很多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挖了没几下就觉得自己的手掌被磨破了,坚持不住了,而且也挖不动。更加不懂得如何发力如何掌握其中的技巧。她原本以为凭借她的身体和力气没问题,可是原来干农活和玩杜卡迪完完全全不是一回事。
她抿着嘴不说话只是配合外公干活,一不小心弄折了一个枝条,彭国兴短短的叹息了一声,立刻检查还有没有可能接上。但是枝条断了就是断了,彭国兴干脆直接将它彻底折下来,指着上面的几个花蕾,“这个枝条有七八个花蕾,就是可以收获七八个果子,七八个果子可以卖10多块钱,种地的人都是这么计算的……”
彭宁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不就是十多块钱么?她赔还不行么?可是抬头对上外公慈祥而没有丝毫责备的目光她才明白,外公的意思是告诉她要学会学习要知道珍惜,这不是多少钱和赔偿与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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