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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澜见过比这更加繁华的,就觉得不过尔尔,瞄两眼电影,瞄瞄俞宛如,再喝两口咖啡,也挺惬意。
咖啡喝多了的后果,电影开始没多久,他就得去卫生间。
俞宛如见他离开,才对俞清道:“阿清,你别再叫萧少爷姐夫了,让人听见不好。”
俞清眼睛还盯在幕布上,嘴里道:“为什么?是姐夫让我这么叫的。而且姐姐,我也不是随便乱叫,我今天在报纸上看见姐夫和你的婚讯了,你们不是马上要成亲了么?叫姐夫还显得亲切一点,要是叫萧大哥,到时候又得改口,多麻烦。”
俞宛如窘道:“可是我和他还没成亲,怎么能够胡乱称呼?”
俞清不服,“姐夫上午在学校见我第一眼就叫我小舅子,姐姐你怎么不管他乱称呼,却只管我乱称呼?你偏心!”
俞宛如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是羞于对萧安澜开口,才只能要求自己弟弟改口吧?
她还想再劝劝弟弟,可是见萧安澜回来了,只得住了口。
不久后电影放完,几个人出了电影院。
站在繁华的和平路上,萧安澜指着不远处鹤立鸡群般的万昌饭店,对俞宛如俞清说道:“宛如、阿清,我请你们吃晚餐吧。顺便去饭店里逛一逛,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俞宛如摇了摇头,“不必了,爹娘还等我们回家吃饭呢。”
俞清虽然有些心动,但没有俞老爷俞太太的肯,他也不敢擅自做决定,都只听他姐姐的。
萧安澜也不勉强,反正他和他媳妇儿的婚讯已经公布,今日过后,整个柳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将要成亲的消息。
等成了亲,还怕他媳妇儿不跟他一起出去玩么?
三个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其间,萧安澜买了一份报纸。
报纸正版上,他和俞宛如的婚讯赫然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也难怪,萧家当得上是柳城第一家,俞家虽不如萧家显赫,但也是流传几代的书香门第,这两家的嫡长子跟嫡长女喜结连理,自然惹人注目。
好在报纸上没有登两人的照片,不然恐怕在大街上就要给别人认出来。
晚饭前,萧安澜将两人送回家,俞太太又留他下来用饭,被他婉拒了。
回到萧家,还没到晚饭时间,家里人有的还没下班,有的还没下学,有的躲在自己房里,只要萧太太坐在楼下客厅里。
见他回来,萧太太冲他招招手:“你来看看,这是我给宛如准备的聘礼礼单,你看合不合意。”
萧安澜道:“这种事我也不懂,娘做主就好。”
萧太太瞪他一眼,说:“就想着偷懒,让你看你就来看,省得以后跟我抱怨,说我小气,给你媳妇儿的东西给少了。”
萧安澜扯下领带,笑着走过去:“怎么会?我知道娘不是小气的人。”
萧太太笑骂:“别给我戴高帽子,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中你的计?”
“是是,娘最英明。”萧安澜捧着她,又问:“您和爹商量过了么?”
萧太太道:“这还用问,这样的大事,肯定和你爹商量过了。这份礼单,是比照着我当年的聘礼写的,你看要是没问题,明天我就让张太太拿去给俞老爷俞太太过目,看看他们有没有别的意见。”
张太太就是他家请的媒人。
萧安澜接过看了一眼,写在最前面的,就是银元十万,第二样是福特汽车一辆,之后紧跟着,还有和平路上商铺一间。
这三样是大件,还有别小件的,诸如自行车留声机照相机等等。
聘礼不仅体现男方对女方的重视,也是男方家境实力的展现,因此萧太太和萧老爷都不吝啬花费。
这份礼单,若是给寻常人看见,肯定惊骇得不能自己。
只单单地一样银元十万,或者不必说银元十万,就是银元一万块,一千块,都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挣不来的。
但这些东西萧安澜是自小见惯了的,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囫囵看了两眼,交给萧太太,说道:“我觉得挺好,爹娘做主就是了。”
萧太太接过,慢慢折起来,说:“你是咱们家老大,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爹要顾及你舅舅的面子,因此这份礼单,比日后安泽他们的都要丰厚。所以你心里清楚就好,在他们面前就不必多说了。”
萧安澜点点头,“我知道。”
他们家几个兄弟姐妹,虽然自小关系很好,他娘对几位姨太太也都十分客气照顾。
但嫡庶之间,身份总还是有区别,平日虽没人提起,可各自心中都很清楚。
特别是萧安澜舅舅那里,若他爹对他和几位弟弟妹妹一视同仁,恐怕他舅舅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好在萧家几位姨娘都安分,这些年没闹什么事,连生了二少爷萧安泽的二姨娘,平日里也只督促儿子上进,没想让他进萧家的产业做事。
他又问:“娘,我成亲的时候,舅舅能来么?”
萧太太说道:“这事我电报和他说过了,他就你一个外甥,无论如何也要赶过来,等你们日子定下,我再给他一封请帖。你舅舅最近升了军衔,越来越忙了。”
萧安澜笑道:“忙虽然忙,您可别忘了提醒舅舅赶紧给我找个舅妈。”
萧太太苦恼道:“你以为我不想么?你说你舅舅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不想着成家立业,天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
萧安澜坏笑道:“等他找到一个比打打杀杀有意思的舅妈,自然就成家立业了。”
萧太太笑着拍了他一下,“臭小子,有你这样说长辈的么?今天和宛如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上午去学校接俞清,中午在宛如家里吃了饭,下午跟宛如阿清一起去看了场电影,之后就回来了。”
萧太太斜眼看他,“早上还小舅子长小舅子短,怎么现在不叫小舅子了?”
萧安澜摸头笑笑,“早上那是要出门了,您打不着,现在如果还叫,我怕挨您揍。”
萧太太故作不高兴道:“我有那么凶?”
萧安澜忙说:“您这叫干练、利索、爽快,不能叫凶。”
萧太太绷不住,笑道:“你这张嘴到底像了谁?我和你爹可没这样。”
萧安澜把她的话当作称赞,全部如数收下,“对了娘,我回来时带的那两箱书,您帮我收在哪里了?”
萧太太说:“不就在你自己房里的小书房中?在那柜子底下,我连箱子都没打开呢,就让人整个放在那里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里面?”
“没有,是今天我答应了宛如,要借几本书给她看。”
萧太太恍然,“我就说呢,如果不是宛如的事情,你怎么还会记得那些书,早就积了灰,喂了蟑螂了。”
萧安澜笑呵呵地站起来,“我上去看看。”
他两三个台阶一步,几下就窜到二楼去了。
萧太太摇摇头,媳妇儿还没进门,就已经这样殷勤了,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是怎么样的。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一阵汽车声。
萧太太抬眼看去,就见萧老爷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个盒子走进屋。
她迎上去,接过萧老爷的帽子,奇怪道:“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公司里没什么要紧事,不需要盯着。”
萧太太挂好帽子,叫人给萧老爷上茶,又坐在沙上,“老爷手里拿着什么呢?”
“这个啊,”萧老爷不甚在意的样子,将盒子往她那边推了推,“我在珠宝店外玻璃窗里看见,还挺好看,就随便买了。”
萧太太拿来打开一看,是一整套珍珠饰,那些珍珠一颗有人的拇指指甲盖那么大,颗颗形状均匀,色泽莹润,正是前不久她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套。
她看了萧老爷一眼。
萧老爷原本正偷看她,见她看过来,立刻转开眼,装作专心品茶的模样。
萧太太心中好笑得紧,二十几年了,仿佛还是当初的样子,自己年长他三岁,能给他当一辈子姐姐。
她说:“挺好看的,不知道老爷要送给哪位妹妹?”
萧老爷试探道:“你看怎么样?要是喜欢就给你,她们再说。”
萧太太笑道:“我看着虽然挺喜欢,但我总不能和妹妹们抢东西,还是先给她们吧。”
萧老爷憋了半天,才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特地给你买的,你收好,明天我再给她们买别的。”
萧太太心里摇头,面上又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收下了。老爷不必买别的,我那里有几套饰,看妹妹们喜不喜欢,若喜欢就给她们拿去,反正我也不戴了。”
萧老爷赶紧说道:“你把旧的给了她们,我再给你买新的。”
萧太太轻轻点头,“老爷有心了。”
萧老爷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从那臭小子口中套出他娘的喜好。
萧安澜又从楼梯上噔噔噔跑下来,叫了声爹娘,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萧太太忙问他:“要去哪里?一会儿就开饭了。”
萧安澜说道:“我去找周晟借几本书,晚上跟他一起吃,娘,你们不用等我了。”
萧太太嗔怪道:“你看你,一天到晚的往外跑,除了早上能见到你的影,你说你都多久没在家里吃晚饭了?我还特地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腐乳猪手。”
萧安澜本已经快要跨出门去,听了这话,又回转回来,“就算是为了娘,我今晚也得在家里吃饭,周晟那里等一下再去好了。”
萧太太乐地拍了他一下,“你呀,一会儿一出的。你今天在宛如家吃过饭了吧?什么时候请她来家里,也跟我们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萧安澜挠挠脸颊,为难道:“宛如都不肯单独跟我出来,不知道愿不愿意来我们家。”
“那是人家女孩子脸嫩皮薄,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呢?你好好跟人家说说,说我想见见她,她是个乖孩子,会同意的。”
萧安澜点点头,“那好,我明天给她送书,顺便跟她说说这件事。”
“明天你别去了,”萧太太说,“我让张太太明天上门去送礼单,你又去了,撞在一块不好。”
萧安澜只得道:“那我后天再去。”
萧太太取笑他,“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宛如进了门,肯定也是天天跟在你媳妇儿身后。”
萧安澜嬉笑道:“这可怪不得我,都是从我爹那学来的,咱们萧家的优良传统。”
萧老爷本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喝茶,无故遭了殃,一听他这话,茶水呛到气管里,咳得脸红脖子粗。
萧太太无奈上前替他拍背,“老爷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比安琪还不如呢?”
萧老爷十分无辜,只得狠狠瞪了萧安澜一眼。
萧安澜望望天,当做没看见。
晚饭后,萧安澜去万昌饭店找周晟。
他刚才翻了翻自己那一箱子的书,现没有几本适合给俞宛如看的,想起周晟当初比他勤奋好学,家里的藏书应该比他多,因此就打上了他那些书的主意。
周晟今天没在底下转悠,而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萧安澜敲敲门,倚在门框上,稀奇道:“周少爷今天竟没开工?难道你也知道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这个道理?”
周晟抬头看他。
萧安澜被他脸上的胡渣吓了一跳,收敛笑容,问道:“怎么了老周,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周晟摇摇头,费劲地笑了笑,“没什么……小雅给我写信了,她现在过得不太好,她丈夫竟然打她,安澜,我想去找她。”
萧安澜皱起眉头。
周晟的前未婚妻李梦雅,在周晟出国一年之后,就和她爹的一个学生私奔去了省城。
李家为了遮丑,对外说她出意外没了,等一年后,李梦雅抱着孩子回家,她爹到底疼女儿,不忍心将她赶出去,便拉下老脸,上周家赔礼道歉。
如今李梦雅跟她丈夫一直在省城,连着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只靠她丈夫微薄的薪水度日。
听说她爹一直不满意她的丈夫。不让李家接济她,因此,他们的日子不太好过。
萧安澜没想到的是,李梦雅竟有脸给周晟写信,更让他怒气不争的是,周晟竟然要去找她。
他气道:“难道天底下就她李梦雅一个女人了,值得你这样去倒贴?周晟,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周晟摇头苦笑,“老萧,你不知道,我跟小雅认识二十年了。从我六岁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娶她。我必须承认,就算她现在嫁给了别人,我还是放不下她。我要去看看,不能让她丈夫欺负她。”
萧安澜嗤笑道:“从前我看不惯你来者不拒,现在你要做痴情种子,我却更看不惯了。我宁愿你把整个万昌的女人都睡遍了,也不愿意你去找她。”
周晟只是摇头。
萧安澜气急:“要去你就去吧,赶紧滚,别这样要死不活的在我面前。不过老周,我丑话先跟你放在前头,你这次去了,李梦雅如果选择了你,那我也不计前嫌,把她当做我的嫂子来看。如果她没有选择你,那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否则,咱们这兄弟做不成,我没有你这样窝囊的兄弟。”
周晟沉默一会儿,郑重点头:“好。”
萧安澜将自己甩进沙里,余怒未消:“我今天心情本来好好的,看见你差点被气死,你得补偿我。我媳妇儿要看外文翻译的书,我知道你那里有,全都搬来给我。”
周晟看他这样理直气壮,无奈笑道:“行,晚点我让人直接送到萧家。”
到底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萧安澜哼了一声,又说:“我把我的汽车、司机全都借给你,你给我风风光光地出现在那对夫妻面前,把从前丢掉的面子都找回来。”
周晟都一一点头。
萧安兰这才觉得消了点气。
他想起自己这两个好友,一个周晟,看似个风流的花花公子,实际上死心眼得很,整天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
另一个杨世东,一看就是个傻大个,也确实就是个傻大个,长了二十几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简直丢男人的脸。
男人么,就得像他这样才行,有个媳妇儿在那儿端坐着,什么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搂搂小腰,要什么有什么。
哪像他们两个,不行,不行。
最终,萧安澜找了四五株蒲公英,才哄得萧安琪破涕为笑。
萧安琪两手各自抓着几朵蒲公英,在晚风中跑来跑去,咯咯咯咯直乐。
安妈妈怕她摔倒,张开手,像老母鸡一样在后面防着。
俞宛如站在身后含笑注视两人。
萧安澜则看着她。
俞宛如一开始没注意到,后来觉了,便有些不自在,低着头打算走开。
萧安澜忙出声叫住她:“宛如……”
俞宛如停下脚步,轻声问道:“萧少爷有事?”
萧安澜摸摸鼻子,“你一直叫我萧少爷,听着怪生疏的,叫我安澜吧。”
这两个字在俞宛如喉间滚了几遍,她到底还是觉得羞涩,有点难以启齿,脸颊慢慢红起来,为难地摇着头。
萧安澜便很没有原则的做了让步:“其实不叫名字也没事,以后再改。”
俞宛如这才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萧安澜盯着她,又上前一步:“我明天请你去看电影,好不好?我有个朋友投资了德丰影院,咱们去给他捧个场。”
俞宛如低头卷着手帕,“明天我弟弟从学校回来,我要在家里等他。”
萧安澜忙问:“小舅子在哪个学校就读?明天我去接他。”
俞宛如一听他的称呼,就窘迫得涨红了脸,小声道:“他叫俞清。”
萧安澜点点头,“原来小舅子叫俞清,好名字。”
俞宛如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她已经提醒,小弟的名字叫俞清,他还加了个小舅子来。
萧安澜又问:“小舅子是在一中还是二中?”
他不愿意改口,俞宛如也没好意思直说让他改,只得由了他,“在一中,柳城中学。”
萧安澜道:“那可巧了,我有个学长,就在一中教学,或许正是小舅子的老师呢。明天什么时候接他?
我去接,让老王开车一会儿就到了,顺便看看我那学长。”
俞宛如忍不住心想,他认识的人可真多,到处都有他的朋友。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十分羡慕萧安澜这样交际广泛的人,因她自己寡言内向,自小到大,也就交了一个闺中好友,自从对方嫁人之后,她身边,连个一起说说话论论书的人都没了。
俞宛如道:“一直都是父亲去接小弟回来的,这件事,我还得回去问问爹娘。”
“那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再问问伯父的意见。”萧安澜拍板决定。
俞宛如只得随他。
萧安琪举着浦公英跑远了,安妈妈忙跟着她去。
眼下两人周围没人,实在是个好机会。
萧安澜又上前一步,准备去牵俞宛如的手。
“老萧,你们在干什么?!快过来喝酒!”身后木楼内突然爆出杨世东的大嗓门。
萧安澜伸到一半的手顿时僵住。
俞宛如松了好大一口气,低着头,也不敢看他,跟只小兔子一样跑开了。
萧安澜缓缓转过身,盯着木楼前毫无知觉的杨世东,一句脏话憋在胸口,差点将他噎死。
俞宛如几人到底没有留下来吃饭。
杨世东将他们送出马场,拍着萧安澜的肩背道:“等把你媳妇儿送回去,记得在来我这里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萧安澜憋着口气,狠狠道:“你就等着叫人收尸吧。”
杨世东咧嘴大笑,“口气比酒量大,谁把谁干一下还不一定呢!”
萧安澜把俞宛如送回家,又去见过俞老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俞老爷同意,明天由他去接俞清。
从俞家出来,他把萧安琪送回去,又去了万昌饭店,把周晟拽过来,杀气腾腾地往马场进,打定了主意要和周晟两人联手,将杨世东灌倒。
俞府内,俞宛如回房洗去一身的灰尘,换了干净的衣服,到前院和家人一起吃晚饭。
饭后,俞太太支开俞老爷,留下俞宛如单独说话。
“今天和安澜玩得怎么样?听安妈妈说你们骑马了。”
俞宛如道:“去了萧少爷朋友家的马场,挺有意思的。”
俞太太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这几面见下来,你觉得安澜怎么样?”
俞宛如低了头,小声道:“萧少爷……人很好。”
俞太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今天你们出门之后,萧家的媒人来了。定下了下聘的日子。又说萧家准备明日登报,公布两家的婚讯。”
俞宛如看着双手没说话。
俞太太感叹道:“等明日过后,整个柳城都会知道萧家和咱们家的婚约,看那孙家还有什么手段。”
这半年来,因为孙家老二,他们一家子人提心吊胆,到现在,终于能够稍稍放下心来。
俞太太又说:“等明天你弟弟回来,咱们留安澜下来吃饭吧,总不能让他来来回回的白忙活。”
俞宛如道:“娘做主就好。”
俞太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当下就把安妈妈喊来,和俞宛如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明天的菜式。
第二天一大早,俞太太就亲自和安妈妈上街,去早市买最新鲜的菜。
另一头,萧安澜宿醉方醒。
其实要论酒量,他和周晟两人加在一起,还不是杨世东的对手。
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两个人合起伙来,更是坏主意一个接一个,最后成功把杨世东灌倒。
不过,他们自己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萧安澜昨晚是被司机老王一路拖回来的。
他忍着头晕,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抓了抓头,进卫生间洗把脸刷过牙,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楼下萧家众人看见他,纷纷侧目。
萧安慧真更是呀呀叫道:“大哥,你怎么这副样子?跟哪里来的野人一样!”
萧安琪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大哥哥好丑,身上还好臭。”
萧老爷看他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皱起眉心:“你昨晚是几点回来的?在哪里混到这么晚?”
萧安澜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泪花,“昨天和世东他们多喝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