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凌,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尝尝这个汤,看合不合你口味?”长年下来杨梦溪已然算是习惯了魏砚对她的冷淡,越挫越勇的架势却迎风长,哪怕自说自话都能单方面唱一出戏。
魏砚依旧不发一言,对她放到面前的那碗汤也视若无睹。
杨梦溪碰了钉子却丝毫不气馁,“子凌,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小火慢炖了整整一个下午呢,你好歹喝一口嘛。”
魏砚继续当她不存在。2
魏墨不由自主瞟了杨梦溪一眼,心内恶寒,都说明骚易躲暗贱难防,这女人在他家一赖就赖一下午赶都赶不走,穿的还风骚兮兮,跟个站街娘们儿似的居然不嫌害臊。6
在某种程度上,这两兄弟的喜好还是比较相同的。1
“小砚。”赵舒夹了一只虾放到魏砚碗里,柔声道:“小溪一片好意,你别总是拒绝人家,以后不还得搭伙过日子吗?早点培养培养感情知道不?”随后话锋蓦地一转,态度秒变,“小墨,你一天天的臭着张脸给谁看呢?赶紧吃饭!”4
“不想吃!”魏墨啪的一甩筷子,偏要和赵舒唱反调,“还培养感情呢?两人要有感情早八百年前就培养出来了,用的着耽搁八年吗?杨小姐你是瞎呢还是瞎?我哥摆明了就对你没意思你还厚着脸皮贴上来干嘛?”
“小墨,你跟我怄气就算了,把气撒小溪身上做什么?”赵舒清清一大早就被白哲来了一出碰碰车,到现在还存着一肚子火,顾虑到魏国华在场不好说太多,谁晓得魏墨这小子嘴上也不把个门,当着人女孩子的面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蹦。1
“哼,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魏墨朝魏砚暗暗使了个眼色,两兄弟难得心有灵犀一点通。
“没错,”魏砚终于开了口,半分不留情面,“杨小姐风姿过人,我高攀不上,最近工作忙,等空了我就去找爷爷退了这桩婚事。”
赵舒也差点气咻咻的甩了筷子,“小砚,你怎么说话呢?”
“子凌,你……”
“我哥讲得太对了啊,”然而杨梦溪刚红着眼想开口就被魏墨抢白,“你风姿飘逸闪闪惹人爱,我哥哪吃得消?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八年多,连猴子都能进化成人了!”
赵舒气急,“你个混小子,想再吃老娘一顿擀面杖是不是?”
眼见说着说着就起了硝烟味,一直沉默的魏国华猛地拍了记桌子,“都给我闭嘴,有什么话等吃了饭再说。”
还想呛声的魏墨讪讪的摸摸鼻子,捞起筷子乖乖扒饭.
豆大的雨滴敲打在透明玻璃窗上,将窗外的霓虹灯映出一片昏黄朦胧。2
对于季默来说,时间就如一剂良药,他可以花四年来回味,也可以用四年来准备,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即将要捕获的猎物……
“季医生,马上就到八点了,你还不下班呢?”护士王慧敲敲门走了进来,红着脸轻声道:“对啦,我问过我姐了,咱们医院的确有个姓白的病人,这个姓不常见,那人就在住院部的骨科。”
“麻烦你了。”
季默转过身温和的笑了笑,笑意却半分不达眼底。
“季医生客气了,不过你打听他干嘛?这人快成咱住院部的名人了,尤其是骨科的几个实习小护士都在暗地里嚼舌根八卦呢,说他儿子是个同性恋,被后妈揪着头发扇了好几个巴掌,那女的现在还天天跑来跟他老公又是哭又是闹,就差手里拿瓶安眠药再找根绳子上吊了。”
季默半眯起眸子,瞳孔泛起一丝幽暗,“这样啊……”8
王慧感叹道:“对啊,想想也是造业,人都残了还落不着一个清净,脸面都丢尽了,算了不说了,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外面好大的雨,你回去路上小心,这回可别不小心再从楼梯上摔下来喽,拜拜。”
“拜拜。”1
门被轻轻带上,季默在原地站了许久后重新望向窗外,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阴柔的面庞上,明明暗暗…….
白哲开着屁股冒烟的小熊猫风风火火赶到了医院,结果刚下车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个正着,等他跑进住院部,浑身都被淋得湿透。
ICU外,苏木正坐在椅子上发愣,见他一身狼狈,急忙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小师弟,怎么不打伞?”
白哲深吸口气,“没事,爷爷怎么样了?”
苏木黑眼圈浓重,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子,面色显得极为憔悴,“师父他醒了,但、但是情况不太好……”
白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强自镇定,“主治医师呢?他怎么说?”
“在给师父检查……”
“你哪来这么多但是但是!有话给我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苏木抿了抿唇,蓦然哽咽,“医生说,说突发脑溢血的后遗症很多,师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瘫痪……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了?醒醒!”
白哲只觉耳膜里在不断嗡鸣作响,眼前更是一阵一阵发黑,脚下一个踉跄便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