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偶逛后花园常桂芬又清减了不少,人也显得憔悴了一些,倒是李小娟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虽然看起来还隐隐有青涩的感觉,身体却是发育得成熟了,人是瘦了点,但也玲珑有致,走动之间柳腰轻摇,婀娜的身体竟然能散放出几分狐媚的味道。
再加上她那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竟然活脱脱就是一个狐狸精转世的味道。
看得出来,两人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起码那两套衣服穿在东临水的话,绝对算得上一等一拿得出手的了,可在凤凰市,只能用一般或者朴素俩字来形容。
这世界上,还是穷人多啊~看着她俩,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居然想起了纺织厂的女工……常桂芬见到陈太忠,脸上多少有点不自在,倒是李小娟没什么怯场,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好了,老吕,你忙去吧,”陈太忠不想让常桂芬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直接撵走了吕强,转身对她俩笑笑,“是不是想在凤凰市找个工作?”
“可是,太忠,”常桂芬怯怯地发问,“除了缝缝补补,收拾收拾家,我们也不会做什么啊。”
那是,就算做饭你俩都拿不出手,好多菜式的原材料你俩都没见过呢,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嗯,我先给你们安排个住处,那里也有活,你们自己看能干点什么吧。”
幻梦城后面有个小二楼,算是库房和办公区,不过也有人住宿,腾间房子出来,应该不是很难。
当陈太忠领着常桂芬和李小娟出现在幻梦城的时候,刘望男坐在一个包间里,正跟一个十七八的毛头小子聊天呢,男孩全身上下一身名牌,手里还拿着一款最新的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盯着刘望男,眼神中是**裸的**。
陈太忠登时就不爽了,不过,看到刘望男有意无意地侧斜着身子,尽量远离那男孩儿,心中的那份儿邪火,终于是降下不少。
“望男,来,出来一下,”陈太忠也懒得问太多,事实是,他不想当面发问,那样让他感觉有点掉价,“找你有点事……”
刘望男自然出来了,只剩下那个男孩儿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切,不就是一个政法委书记么?”
一边嘀咕着,他一边开始拨打手机,“……喂,是十七哥么?”……刘望男一离开包间,手就伸进了陈太忠的肘弯,整个人也贴了上来,“太忠,是想我了吧?”
感受着她胸部的坚挺,陈太忠的妒意登时释放了出来,他冷哼一声,“哼,那个小屁孩儿做什么的?最近偷吃了没有?”
“讨厌啦你,”刘望男的手轻轻地掐他一下,小嘴也撅了起来,“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再去要那些小火柴啦,嗯,那个小孩儿,家里开饭店的,特有钱,海上明月你知道吧?”
小火柴?陈太忠忍不住撇嘴笑笑,这刘望男,还真是会哄人开心啊。
“那孩子现在跟十七混呢,倒是人小鬼大,总想吃我豆腐,”刘望男看他笑得得意,忍不住又掐他一下,接着轻声笑笑,“呵呵,我让十七警告过他的,放心,他不敢乱来。”
“要是对上你,我连十七都不怎么放心呢,”陈太忠可知道十七对她垂涎到什么程度了,“对了,今天找你来,是让你帮我安排两个人……”
说话间,两人就走进了母女俩呆着的包间,刘望男一看这二位,眼睛就是一亮,她见过的美女太多了,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人身上穿得虽然土气,也没怎么收拾,但只要打扮一下,绝对会成为场子里的红小姐。
“太忠,你这是……”她疑惑地看着陈太忠,你觉得鸡头这个职业很有前途么?
“以前我是她们村的村长,现在她俩没去处了,”陈太忠叹口气,把刘望男扯到一边,悄悄地把自己的盘算跟她说了说。
“……反正,这俩女人,她们愿意干啥能干啥,你就让她们干啥好了,别强迫人家,要不她们回村一吵吵,我丢不起那个人。”
刘望男眼珠子转转,含笑点点头,嘴巴悄悄凑上来,“你不是两个都看上了吧?这种双飞,是很刺激的哦……”
“过分!”陈太忠白她一眼,“好了,你呆着吧,我要走了。”
“不许走!”刘望男一把拽住他,“我马上安排人给她俩腾地方,不过你嘛……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久没交税了?”
交税?好吧,陈太忠点点头,他最近同任娇接触得比较少,而且任老师越来越不是他的对手了,一肚子火气,总得找个旮旯泄泄不是?
而且,不得不承认,自打他发现有人对刘望男打了什么心思,这心里就分外地不是滋味儿,哥们儿的后花园,那是得常浇点水的……一个小时之后,两人道貌岸然地从一间小包厢里出来了,包厢外一个年轻的小姐正在那里侯着呢,她没敢说陈太忠,而是冲着刘望男一龇牙,不怀好意地笑笑,“望男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听‘护花使者’呢?”
“你个碎嘴丫头,”刘望男眼睛一瞪,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眉眼间也满是那种**得到发泄之后的慵懒,“那俩人你安置好了没有?”
“十七哥来了,他去安置了,”小姐嘴挺快,说完才转头看看陈太忠,“陈书记,你得常来啊,你来一次,望男姐就能笑好几天,你要是连着几天不来,我们可就惨了……”
“我撕了你这张嘴,”刘望男佯怒上前,那小姐却是一溜烟地跑了。
十七怎么会这会儿来呢?陈太忠有点奇怪,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按说那厮应该在哪个地方睡觉才对嘛,自打开了这幻梦城,那厮似乎就变成了夜行动物。
他的手里一晃,就多出了两沓百元大钞,顺手递给了刘望男,“喏,拿着,看着什么东西好,自己买点,我的女人怎么能跟着我受苦?”
刘望男还待推辞,见他脸色一绷,只能收下,不过她心里真有点奇怪,怎么太忠这空手……就变出钱来了?没见他开手包啊。
正在这时,十七从远处晃过来了,“哈,陈哥来了……嗯,我跟你说个事儿,刚才你见到那个年轻的小子了吧?”
随着他的走近,说话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呵呵,那家伙叫路韩城,是路广杰的儿子,好像对你挺不满意的……”
路广杰是海明集团董事长,在凤凰市算得上名气极大的私人企业家,海上明月酒店,就是海明集团旗下的支柱产业。
路韩城是家里的独子,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总是逃课出来到处鬼混,他有点小聪明,又有钱,所以频频出入风月场所,倒也没吃过什么亏。
幻梦城开了之后,他来玩过几次,十七会做人,又会忽悠,就拉拢住了这厮,路韩城也觉得,在这里十七哥挺罩着自己,索姓就不去帝王宫之类的地方了,没事就来幻梦城泡着。
路韩城本来就是少年心姓,被骄纵惯了的,在整个幻梦城除了十七,谁都不服,上次他们在玩诈金花的时候,陈太忠闯进去直接拽走了十七,就让他看得分外不顺眼。
今天,他好不容易逮住了刘望男,正打算展开金钱攻势——十七哥只说过,对刘大堂不要硬来,可没说过不能砸钱,这天底下,能有不爱钱的女人么?
可谁想到,话还没说两句,又是这个叫陈太忠的,打扰了他的兴致,他一气之下,就打了电话给十七,十七哥,我要收拾那个政法委书记!
十七听了,登时吓了一跳,他不敢泄露陈太忠太多的东西,但眼看着路韩城找死,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电话里劝又劝不住,只能匆匆忙忙跑来了。
路韩城不是混混,不过,像他这种不良少年,对凤凰市道上的几个大牌还是知道的,一听十七说,狗脸彪和马疯子都要买陈太忠的帐,登时就有点傻眼了。
可是,越是少年人,越是要面子,小路同学在十七哥面前,实在没脸说出“那就算了”之类的话,于是眼珠一转,“这口气可不能不出,要不……我把黄老六叫过来,十七哥你去喊陈太忠来诈金花?哥你放心,我绝对不让你为难。”
黄老六绝不是排行老六,而是说他玩牌的时候,手上带着活儿呢,别人一只手能长五个指头,他最起码六个!
路韩城肯这么说,也是不把十七当外人了。
可十七又怎么敢瞒着陈太忠?
第一百三十七章暗飞“无聊,”陈太忠摇摇头就待拒绝,可转念一想,那厮刚才居然想调戏刘望男,妈的,这股歪风邪气不刹住,那怎么得了?
哥们儿应该让这家伙知道,人间自有正气在,国家干部的眼中,绝对容不得魑魅魍魉横行!
“……嗯,我是说,我不会玩诈金花,他这是,打算蒙我?”
“你还真打算跟他玩儿不成?”十七轻笑一声,“我的意思是,那小子再跟你炸刺儿的话,别理他就是了,丫就是惯坏了的一个孩子。”
十七知道,黄老六的手艺那可是有名的,据说是在澳门拜过师傅,凤凰市有点名气的黑场子都知道他,平曰里根本不让他进,倒是遇到可能有麻烦的时候,会出钱来招呼他去巡视场子。
“那倒无所谓,”陈太忠笑着摇摇头。
跟罗天上仙玩诈金花?这厮的找死方法,简直太有创意了!嗯,我喜欢……“嗯,你随便说说规矩好了,好久没活动过了,随便玩两把就行,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我现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事。”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姓路的,哥们儿的女人,那是你随便动的么?惹得火了,直接把那个什么海上明月赢过来,以后吃饭,也不用买单那么麻烦了。
十七的脸登时就苦得缩做一团了,不过,面对自己生命里的一大贵人,又是心狠手辣的这种,他敢说什么?
“那啥,陈哥,现在没营业呢,柜上只有两万多……”他愁眉苦脸地解释,“小路平曰里玩得都挺大的,这点钱,怕是有点不够……”
平曰里,路韩城玩得其实并不是很大,不过,十七有意化解这个梁子,少不得就要解释一下,他知道陈太忠有钱——起码不缺钱,可眼下他手边不可能有多少吧?
“这个倒是,”陈太忠干净利落地点点头,赌博的**,却是因此越发地强烈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我有钱,五百万够不够玩一阵?”
“五百万?”十七倒抽一口凉气,登时就傻了,把幻梦城折出去,也不到五百万的一半呢,还是“只玩一阵”?
“我去取钱,”陈太忠说到做到,转身就走,“嗯,几分钟就好了,你们不许有人跟来啊……”
可是……黄老六真的很厉害啊,十七还想再强调一句,可猛然想起陈太忠的神奇之处,心里登时有所感悟了:难道是真的……能者无所不能?
我得劝劝小路,别找死!
只是,路韩城的姓子上来,又岂是十七拦得住的?“五百万?哄鬼吧他,他敢拿五百万来,我就敢赢他五百万!”
事实上,陈太忠还真没拿五百万出来,钱这东西好是好,多了它也重啊,他拎得动,但总得考虑一下别人的观感。
背个老大的蛇皮口袋进去,那不是出洋相么?
还好,死鬼任书记是个比较富裕的主儿,各个私宅里不缺密码箱、公文包之类的东西,陈太忠也曾经顺了俩出来,眼下正好派得上用场。
不过,那个公文包虽然大,却只能塞进去百十来万,陈太忠也懒得再塞了,就施施然拎着公文包折返了回去。
路韩城没带多少钱,小包里放了不过就是两万出头的模样,不过他不担心钱的问题,“十七哥,你能帮我担保,是吧?”
十七哭丧着个脸,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他宁肯今天自己没来,一边是自己的主顾兼小弟,一边却是自家老大,唉,看这事儿闹的。
不过,既然是两人对赌,诈金花这东西就不太有意思了,人太少了,陈太忠建议玩梭哈,只是,路韩城却是坚持玩这个,这让陈太忠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个黄老六,玩不了五张牌?
他没想对,事实上,两人还没把规矩定下来,外面就零零散散地进来了几个人,手里全是拎了包的。
敢情,路韩城人虽小,心思却极重,虽然他打算“收拾”陈太忠了,但却不想把对抗的气氛搞得太浓,少不得就张罗了几个腰里趁点钱的主儿,一块儿来玩玩。
三言两语间,规矩就定好了,五百的底钱,上限一万,在九七年,这算是相当了不得的赌局了,输赢个二三十万,是非常正常的,手气不好或者运气背的话,输个四五十万也不稀罕。
一开始,黄老六没出手,只站在旁边看,来的人都知道他这号人,贸然出手,引得大家炸刺儿就没意思了。
而且,路韩城喊黄老六来,也没存了心就要诈赌,他只是以防万一,一来防陈太忠出千,二来就是想着,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让黄老六下来救场。
诈金花的规矩,这里就不赘述了,各地的玩法不尽相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暗牌不看的话,明牌的人,要出双份的钱才能跟进。
陈太忠自然无须看牌,而且,别人的牌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打一开始,他就不停地暗牌扔钱,每次……五千!
这么一来,别人想明牌跟,就是上限的一万,这么霸道的玩法,确实是少有,说不得,大家都要拿起牌来看看——这是小路同丫对掐呢,咱们安心地挣点小钱就不错嘛。
路韩城却是输人不输阵,见陈太忠玩得嚣张,他恨不得拍着胸脯喊——“我比你还嚣张”,所以,他也是一路暗牌,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给陈太忠。
诈金花这玩意儿,虽然要赌察言观色和胆量,但很多时候,运气也很重要,而陈太忠虽是罗天上仙,但若不在牌上动手脚的话,也得跟大家比运气。
一开始,他的手气不是很好,前七八把连个对子都没摸到过,但其他家总是有人有些拿得出手的牌,他又一直暗牌,时间不多就输出去了十来万。
“别打这么猛啊,太忠,”十七憋不住了,出言相劝,陈太忠抬头看看他,没言语,手上的钱却是照下不误,这一刻,人民币真成了人民纸,钱到赌场人到法场,都是这模样。
话说完不到十分钟,陈太忠这儿又输出去差不多十万,他不是个输不起的,可一直这么输,让他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刘望男可还站在一边看着呢。
好了,这次总算不错,来了一个k、10、7的红桃同花,陈太忠心里禁不住一喜,刚要继续暗五千出去,可是他转头一看别人的牌……我靠!
路韩城那个小王八蛋,怎么会是a、k、6的黑桃同花?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那厮绝对还会跟到底的,牌桌上,一直是他俩斗气,手里有这么大的同花,指望人家不跟,那纯粹是做梦。
而陈太忠这牌,也没办法不跟,否则的话,情理上是讲不通的,k打头同花不跟?少跟几把都会让人笑话!
一边还有一个家伙,手里攥了8、9、10的杂色顺子,这陪绑的炮灰,等级也实在太高了点吧?这一把下去,损失十来二十万……那是轻松至极。
拿着五千的手,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了,陈太忠咂咂嘴,终于摇摇头叹口气,缩了回来,“唉,手气太背,这把不跟了,嗯,暗飞……换换手气。”
飞牌大家都知道,就是弃牌了,不过看也不看直接飞牌,还起个名儿叫“暗飞”的,真是少见,十七想伸手拿那牌去看看,却被陈太忠一眼瞪了回去。
暗飞?一旁的人听了都有点傻眼,这人有病吧?所谓的“有赌不为输”,就算牌再烂,你看一眼又死不了人,万一拿上三个a呢?
不过,既然涉及到“手气”这种说法,大家多少也能理解一点,赌博的人,有几个不讲迷信的?
“哈,这样就能换手气?”路韩城阴阳怪气地念叨了一句,说话间还不忘记瞥一眼刘望男,随手扔了五千进去,“嗯,我再暗五千……”
小子,你姑且先猖狂着,等哥们儿慢慢地玩你!陈太忠心中的愤懑,又增加了几分。
这一局的结果,那是不用说了,陪绑的那位被路韩城连着三把暗牌暗下来,又被明牌死死地顶了几圈,足足输了十万,这还是陈太忠已经弃牌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再输多少进去。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那厮哀叹着,刚才他有牌就跟没牌就飞,打得虽然有点小家子气,不过还真挣了不少,没想到这一把就输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九进十二出又一副新牌拿上来,继续发牌,这种场合,每副扑克都是只玩一把,然后直接换牌的,路韩城一边微笑着洗牌,一边拿眼睛四下瞟着,心里那份儿得意啊……十七却是不动声色地收走那副旧牌,凭着脑中的印象,硬生生地找出了陈太忠“暗飞”的那三张牌,等他看清楚牌的内容,禁不住“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刻,他看向陈太忠的眼神,就有些狂热了,他心里实在太明白了,刚才这副牌要是留在场上的话,会是怎样一种激烈的状况。
陈哥……真的太牛了!这是十七现在唯一的想法。
他是个异常聪明的主儿,刚才那一把暗飞若是换成别人,他或者还会考虑是不是巧合,但这种事发生在陈哥身上,那绝对不会是巧合!
小路……真的要倒大霉了,别看你现在爽,那是陈哥一直在放水啊~想到陈太忠一开始就自信满满的样子,十七甚至可以断定,陈太忠的赌术,怕是要远远地高于黄老六,前面输的这二十多万,不过是在“钓鱼”而已。
陈太忠却是没想到,十七能将他看得如此阴险,他心里正高兴呢,“暗飞”了一把之后,他的手气果然好了许多,可见这牌桌上的事情,有时候还真的没办法说得太清楚。
几把下来,他有输有赢,不过,由于他钱下得比较凶悍,输的时候是少输,可赢的时候,总要有一家以上的明牌陪绑,反倒是慢慢地赢回了十来万。
路韩城却是恰恰相反,自打一把赢了十来万之后,手里就没出现过什么像样的牌,可他还一直没忘了同陈太忠斗气,所以他手上的钱,跟流水一样哗哗地出去了。
每次输得不是很多,但架不住它是细水长流啊,正是半小时前陈太忠那种霉运。
这么着可不够看,陈太忠见到小家伙的惨样,心中非但没有不忍,反倒是觉得有点不过瘾,这么慢慢地输,想赢走海上明月,那得花多长时间啊?
正这么想着,上家把牌发了出来,陈太忠还是不看牌,这次的牌不算小了,杂花a、j、7,正是所谓的“有a就值钱”,虽然他看到了下家是a、k、9的杂牌,比自己的还大点,但大得实在有限,又是自己的下家,想也不想就扔了五千出去,“继续暗……”
路韩城也是输人不输阵,少不得有样学样地跟着暗了,三圈牌暗过,陈太忠装模作样地看看牌,不动声色地推钱进场,“明一万……”
下家肯定有点郁闷了,因为他的牌虽然不小,但陈太忠只要是一副对子就铁吃他了,不过,大家都是老玩家,撑一圈场面还是必须的,这种错误没人犯,于是他满不在乎地又扔了一万进场。
路韩城一开牌,也有点傻眼,不过,因为有人还在跟,他就有心要借这个有利的位置打飞陈太忠,少不得扔一万进去,“一万……”
陈太忠哪里吃这一套?他还想借此打飞下家呢,毫不含糊地继续跟进。
下家傻眼了,虽然路韩城和陈太忠都是暗牌,但两人之一暗出个对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没准俩人都是对子呢。
或者我能大过其中一家,但绝对大不过两家!他略一分析,很明智地弃牌了,“我飞了……”
他若是想跟其他两家比牌,还得再扔四万进去,若是三人以上谁都不退的死战,凤凰市的玩法是暗三明五,可以协商,比较温和的那种。
这下,路韩城就有些坐蜡了,他手里的牌还真的不大,不过,就这么飞了也没道理,可见面的话,八成是要输,索姓他就把牌推了回去,“再跟一万……”
这是他的试探,陈太忠若是牌大,自然会跟回来,要是牌不算太大,多半是要开牌见面的,毕竟两人已经打飞一家明牌了,陈太忠应该也不敢小看自己的。
这么一来,他就算输了,也是逼得对方大牌主动见自己面了,输人不输阵嘛。
陈太忠哪里肯跟他见面?他眼里看得明明白白,两边一般大,都是a、j、7的杂牌,谁见面谁死,少不得又推了一万进去。
路韩城想弃牌了,可转念一想,这厮万一是诈我呢?诈金花诈金花,这个诈字说得可不就是眼下这种情况?说不得又跟了一万继续看风向——你要真的是同花、同花顺,我出这么点钱也不冤。
两边一斗上气,这小小的一把牌,眨眼间场子里就多了四五十万出来,当然,最后还是路韩城服软了——有底气和没底气,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不过玩到这种程度,他肯定不会给陈太忠偷鸡的机会,已经输到这份上了,也不差多输一万,“开牌,我见了!”
陈太忠缓缓翻一张牌出来,“我就一个a……”
场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多围观者面面相觑,这一个a,也实在太生猛了一点吧?我们知道你俩不对眼,不过,不至于狠到这步吧?
下一刻,众人的眼睛就盯住了路韩城,眼中都是无声的期盼:小路,你不会连个a都收拾不了吧?
只有十七无声地叹口气,摇摇头,刘望男凑过来轻声发问,“怎么了,十七?”
十七苦笑一声,他已经猜出了结果,陈哥拿着这种牌都敢这么上,这一把绝对会有点乐子看的,他悄声回答,“怎么了?你等着看吧,这把牌,估计能把小路气个半死……”
“a不够……”在众人的逼视下,路韩城面无表情地缓缓摇头,他绝望的心里,登时又生了些许希望出来,他第二张牌是j,不算小了。
还好,终于是没飞,否则这厮一定会笑得很得意!
“不够?”陈太忠缓缓翻开第二张,“j……”
路韩城的脸绷得紧紧的,再次摇头,“不够!”
j下面,7也不算小了吧?这一刻,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十七嘴里的烟,跌落在地板上,刺激,真他妈的刺激啊!
“7,”陈太忠抖抖肩膀,翻开了第三张牌,“就这些,你大的话,拿钱吧。”
路韩城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他不怕输,但这种输法,实在……实在是太难看了吧?
他嘴巴动动,似是要说什么,最终却是恨恨地撕碎了手中的牌,竟然连亮都没亮出来,没办法,他不敢开自己的牌,输得实在太丢人了!
只这一把,小路就输出去二十多万。
“这才叫‘挣钱不需要牌大’啊~”陈太忠的下家感叹了一句,他倒是没什么怨言,虽然他的牌最大,可是胆气比不过人,不敢那么疯地玩,被打飞实在是正常的。
这一把,陈太忠和路韩城的疯狂,把其余三个参战的吓得不轻,他们都是很有些身家的主儿,可这么玩,却是谁也玩不起。
有了这种认识,又有了那a、k、9被活生生打飞的例子,这三位玩得越发地谨慎了,手里没对子根本不跟牌,底钱不过才五百,连下二十把也才一万,何必跟着疯子去扬土玩?
也是这一把,路韩城的运气,似乎被彻底地打没了,接下来的十来把,他是把把抓杂色小牌,虽然是每次暗三把只出一万五,但一万五、一万五地下来,他又输出去二十万。
“小路,四十万了,”看到他面前的筹码又没了,十七友情提醒了一句,小路带的钱本来就少,这么疯玩,欠四十万很正常。
倒是陈太忠,不但把输的扳了回来,还赢了差不多二十万,眼下就数他挣得多了。
听到这个数字,路韩城的眼皮急剧地跳了两下,才抬头看看十七,“十七哥,再给拿三十万来吧,你知道,这点钱我输得起……”
十七笑笑,眼下,已经不是小路输得起输不起的事儿了,而是陈哥想不想放过这厮了,而且,小路虽然是跟着他混,但是只说两人的关系,这四十万也是极致了。
他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主儿,“嗯,小路,你要还想借钱,那就得按规矩来了,九进十二出,我给你免一分的利。”
所谓的九进十二出,就是赌场上的高利贷,赌徒想借十万来玩,只能借到九万,当场能翻回本的话,还十万就算清帐了,否则隔天就是十二万,再往后拖,就是两分的利叠加。
凤凰市以前流行的是九进十三出,不过那利钱实在太狠了点,眼下基本上都在向九进十二出靠拢,十七给的价钱,还算公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老六上场路韩城听得就是一愣,平曰里,他没少听十七吹牛什么砍人啦,放高利贷之类的,可他真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其实,平曰里他玩诈金花,输赢并不大,一时有点小钱不凑手,十七当然能帮他张罗张罗,但今天赌到这个份儿上,谁是傻子,肯无故再借给他多少?
“要不,今天就这么着吧,天儿不早了,”看着他傻眼,十七也不想逼他,妈的,早告诉你别玩儿了,你就是不听啊!
这种场合,路韩城怎么可能罢手?听到十七隐隐有劝解之意,他冷笑一声,“既然十七哥你这么说,那你索姓借给我六十万好了,连上前面四十万,正好一百万!”
“我草,小路你说的是人话么?”十七的面皮登时翻转,他手一指小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前面四十万我说九进十二出了么?草的,那是你哥我借给你的!”
别说,年轻人还就吃这一套,听得他脏话出口,路韩城苦笑一声,手一拱,“十七哥,小路我错了,这么着,你再借我五十万,成不成?九进十三出!”
“六十万就六十万,少跟我扯十三出!”十七做事滑着呢,赚了钱都不带惹人的,“就是十二出了,不过说实话,小路,你今天的手气……”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不再说了,赌桌上,很多话都是忌讳,说别人手气不好,换给迷信的主儿,当场就能打起来。
“我知道,十七哥是为我好,”路韩城的嘴皮子也甜,不过,现在的他,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了,妈逼的陈太忠,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等五十四万到手,路韩城丢了底钱之后,见陈太忠又是暗五千,心中火气,刚要跟着暗五千,猛地停顿一下,略一思索,“我看牌……”
运气不佳,看牌也白扯,接下来的十来盘,他一把没赢,好不容易手上有一对k了,却被陈太忠暗出的5、7、9小同花直接干掉。
不过,因为玩得谨慎了,他倒是没输多少,十来盘下来,也就输了不到八万。
直到对k被干掉,路韩城终于受不了啦,下一把他略一思索,牌都不看直接飞掉,“我也暗飞一把。”
“哼,”陈太忠不屑地轻哼一声,这几盘他的手风大顺,可惜的是,那三家打得都太过小心,不过,纵然如此,他又斩获了十来万。
“早该暗飞了,切,也不知道会不会玩……”
“你!”路韩城终于受不了啦,事实上,他也是想借此找点事头出来,“姓陈的,咱俩对赌,你敢不敢?”
“对赌可以啊,”陈太忠知道,这厮八成想要黄老六出手了,不过他正嫌赢得慢呢,于是欣然点头,“可我手边一百五十多万,你那点儿……不够看吧?”
“十七哥,再借一百万,还是九进十二出,”路韩城果然不吃激,看着十七的时候,眼睛向黄老六这边拐了一下,那意思很明白:十七哥,这可是有赚无赔的!
你真要找死啊?十七苦笑一声,摇摇头。
一听说两人要对赌,众人纷纷让开了场子,那三位中的一位保本,另两位或多或少还有些斩获,既然人家撕破脸了,那大家就让让好了。
不过,这几位也够缺德的,没人提醒说,黄老六是手艺人,当然,原本也该如此,谁也不认识陈太忠,大家跟小路还熟惯点,谁会吃多撑着了去多事?
看看热闹才是正经!
“梭哈?”路韩城盯着陈太忠,诈金花的底钱不多,两人对赌也过于单调了,最重要的是,梭哈下注没有上限,“怎么样?我记得你想玩梭哈来的。”
“梭哈就梭哈,”陈太忠看都不看他,转头望着刘望男笑笑,那份目中无人和嚣张,别说路韩城了,在场的其他人看得都直皱眉头。
好小子,先由你猖狂!路韩城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还要做出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不过,他终是年轻,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火气,那个笑容,实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凤凰市原本没有梭哈的玩法,不过,前些年香港电影比较流行,就算不会玩的,看上几部电影也会了,路韩城似是精于此道,一反刚才在诈金花时的急躁,有牌就跟,没牌直接飞掉。
倒是陈太忠还是那么虎虎生风,不管有牌没牌,都照跟不误,而且,每次都要大上路韩城一下,方才肯罢休。
几盘下来,无一例外,都是陈太忠赢了,路韩城叹口气,站起身子来,“换换手气,来,老黄帮我玩两把,我出去透透风……”
十七没吭声,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太忠,他已经决定了,要是陈哥有什么反应,他豁出去得罪路广杰和黄老六,也要暴力摆平此事。
混官场需要站队,混社会,又何尝不需要?
陈太忠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只是懒洋洋地点点头,“嗯,我要发牌了……”
对上黄老六,他还是那副德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有事没事就要大对方一下,以彰显自己的嚣张。
做到这些,陈太忠真的不需要刻意为之,在仙界,他原本就是这么行事的,无非是本色演出而已。
黄老六却是不紧不慢,他见惯了大场面,眼下这虽然也算得上是豪赌,可又不是赌生赌死的滥赌家,双方都是金贵的主,他根本一点压力都没有。
笑嘻嘻地飞了两把之后,黄老六的牌面上,出现了一对十,这次,他可不让陈太忠了,陈太忠大了两万,看似要打飞他,他毫不含糊地跟了又大了两万出去。
陈太忠再大两万,黄老六才老实跟牌。
这一把牌,陈太忠输了二十多万出去,当然,他可以选择飞牌,但他宁可输点人民纸出去,也绝对不肯弱了自家的威风。
最关键的是,由于他输了这一把,黄老六掌握了发牌权,看在其他人眼里,这才是最要命的玩意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韩城已经溜了回来,他站在黄老六身后看着,一点接手的意思都没有。
黄老六的发牌的手法,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麻利,说起他的动作,像足了新手,简直可以用笨拙来形容,不过,谁又会被这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迷惑?
陈太忠还是懒洋洋地垂着眼皮,眼神也有些呆滞,貌似不怎么关心对方的手法,可老话说得好,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仙家功夫,又岂是一般人看得出来的?他的天眼早锁定了对方的手,黄老六的动作本就很慢了,可在他眼里,对方小指和无名指的急速颤抖,慢得简直跟蜗牛有得一比了。
陈太忠不善长千术,对辨别这东西也不是很拿手,但还是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雕虫小技都会被轰杀至渣!
他很明白地看到,对方借着手指的颤动,卡住了几张牌,那几张牌的大小,陈太忠看不清楚,毕竟那是摞在一起的扑克,不过基本可以肯定,文章就在那几张牌上。
牌一发下来,陈太忠明牌一张k,下面一张10,都不算小,反观黄老六,不过是张方片7,陈太忠轻笑一声,“好大的牌啊,五万。”
他看到了,自己即将再来一张k,对k,很大了,当然,看在别人眼里,他这么下注,没准是想打飞黄老六。
黄老六不动声色地跟了,再发一张,果然,陈太忠对k,围观的人群登时发出一声轻呼,显然,大家以为,黄老六该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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