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似乎从骨髓里面传出来的,伴随着疼痛的还有一种酸麻遍及全身,张青云禁不住舒服的哼了一声,只感觉腰部一痒痒,哼变成了啊的一声,两手不自然的夹紧。
“格格!”一声娇笑,紧接着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道:“怎么样?我按摩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不错!”张青云点点头,鼻子里馨香一片,凌雪飞的脸差点贴在了他的脸上。
凌雪飞盯人的本事确实不是盖的,张青云从金马酒店出来便被她盯上了。然后这丫头在临港也有巢穴,这才有了这次意外的温存。
张青云没料到耿霜的一句戏谑之言还成真了,自己这次率团出来考察,虽然没有像别人一般带家属,但在黄海自己有耿霜相伴,来临港又意外遇到了凌雪飞,整个旅程因此而显得风流旖旎……对吴丫妹,张青云并没有再继续跟进了。他确信了一点,这个女人确实是不认识自己的,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意外,从内心深处,张青云不愿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经历了这次意外,张青云发现自己更珍惜生活了,和凌雪飞一起也没有了往曰那般的负罪感,人生一世,张青云瞬间似乎就读懂了。
奋斗过,努力过,爱过,恨过……这便是人生,张青云觉得这次考察是有大收获的,借鉴经济发达地区的经验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张青云觉得自己心胸开了。以前自己眼中的世界只有名利二字,现在却能用一种平定的眼光去审视芸芸众生,这份淡定和成熟的心态,难道就是自己的而立之悟?
凌雪飞的按摩手艺确实不错,张青云很享受,一天的疲劳让这丫头一双小手一折腾还真烟消云散了。张青云已经很久没有和凌雪飞在一起了,凌雪飞今天特别的热情,整个人几乎化成了八爪鱼缠在了张青云的身上。
张青云也由她去了,荒唐了一把,两人**相对,好一番旖旎暧昧的光景。
在张青云想来,这次外出考察就等于在另外一个世界兜了一圈,整个心身经历了一番别样的淬炼,不过不管如何,人终究要回到现实中去,张青云现在要面对的便是目前手头上的工作。
郭周群率人还没从香港返回,清江方面几个重要领导的电话就来了,名义上是关心张青云的病情,但是张青云却听出了清江最近可能有风波,知道郭周群等人返回临港的前一天,张青云突然接到何茂森的电话。
在电话中何茂森的声音很低沉,没有说太多话,只是紧急命令张青云迅速返回!
张青云的心不由猛跳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出事了,清江必定是出事了,不然市委书记怎么可能乱方寸招自己这个副书记火速返回呢?
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段鹏飞安排行程,也没来得及和凌雪飞告别,当夜就乘飞机赶往了蓉城。晚上十一点左右在蓉城机场他又接到何茂森的电话。
张青云向他汇报了自己的行程,何茂森的似乎平稳了不少,道:“恩,回来了就好!明天上午我们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会议的议题先跟你透露一点,乐田区出了严重的劳资矛盾,事情比较棘手,班子中的意见迟迟得不到统一……”
张青云眼皮一跳,嘴角挑起一个弧度,心却在往下沉。乐天区劳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自己刚调任清江就有裁员的事儿,现在既然出事,而且还惊动了书记,那指定不是小事喽!
什么事?罢工?工头带人闹事?打砸事件?张青云觉得这几种情况都有可能,他心中一动,拨电话给樊江南,电话里却传来了盲音,竟然无法接通。
“书记,外面下好大的雨,要不我先去准备两把雨伞!或者我让马哥将车开到过道上,我们上车即走!”段鹏飞回头向张青云请示。
张青云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缓缓走到机场通道口,外面果然瓢泼大雨,由于雨太大,让外面的能见度极低,张青云看向远处的街道竟然都只能看到一片橘黄。
段鹏飞看到张青云看雨的神色很入神,不敢打扰,知道张书记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一般都是这种神情。段鹏飞对这次紧急回清江心中也满腹疑惑,不过张青云不说啥,他也不好插言。
“鹏飞,你今夜辛苦一下,连夜回一趟清江,最好去乐田那边看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张青云缓缓的道。
段鹏飞点点头,神情严肃,心中却暗暗高兴。在他的记忆中,这是张书记第一次对自己提要求完成特定任务,在此以前,张青云的核心事务一直都是对自己绝缘的,今曰得此机会,自己得好好表现才好。
雨一直不停,张青云最后只要采纳段鹏飞的意见,让马大年快速将车开过安全过道,他和段鹏飞两人挤了上去。张青云自己回了雍景园,让段鹏飞驾驶他的宝来连夜回到了清江。
凌晨两点左右,段鹏飞来了电话。反应的情况是乐田那边全是防暴武警,看架势是大规模的工人罢工和闹事,乐田四十年来一直冒烟的大烟囱烟也断了,看来动静确实不小。
除此意外,段鹏飞还利用自己的关系打听到,清江市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樊江南已经被停职审查了,这个消息让张青云心头有了阴霾,在清江很多人眼中,樊江南二次启用后和自己是走得近的,现在他再一次被停职审查,自己能脱得了干系?
“唰!”一下,张青云一把扯开窗帘,现在已经是深夜,但蓉城夜依旧是灯火辉煌。只是此时张青云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他明白何茂森紧急招自己返回是何意图了,清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清江班子责无旁贷,樊江南第一个做了替罪羊,不过他的分量显然还轻了,樊江南和自己走得近,何茂森是有意让自己惹上一身搔。
一念及此,张青云感到一阵恼火,在此之前告状的人就不少,为此自己还去到省纪委斗了嘴。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有前科吧,如果自己再在罢工的事情上惹一身搔,那会是什么后果?
张青云现在唯一的安慰是事情还有变数,只要罢工、闹事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事情就还不会按照某些人的设想走,张青云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事最后可能终究要落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以前,张青云心中肯定会反感,像这种民愤的事情处理起来是最难的,弄不好便是掉乌纱帽的,其中的分寸把握确实太有讲究了。
不过现在的张青云清楚,在其位要谋其政,市委副书记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面临考验的时间到了。就目前清江的情况看,形势似乎扑朔迷离,此时书记和市长出面来安抚是不合适的,市委市政斧很有可能连劳资双方的底牌都没捞到,让党政一把手上,后面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万一弄砸了,事情就会越闹越大,直接就需要进省城了。
这种事情闹大了受伤最大的是清江,今几年来清江一直在塑造一种自由、创新、奋斗的城市形象,像这种因为劳资纠纷引起的激变一旦在全国传开,整个城市形象就毁了,以后想要重塑便是难上加难,整个清江便会因此遭到重创。
……第二天一清早,段鹏飞准时赶到雍景园来接他,虽然昨天没有休息好,但他看上去依旧很精神,张青云笑着朝他点点头道:
“鹏飞保养得不错,我这从昨天开始便腰酸背痛的,加上昨晚没休息好,眼袋都出来了!”
段鹏飞见张青云气色不错,面上也露出笑容,道:“书记担心的事儿太多,要说身体的底子,我可是远远及不上您啊!”
张青云哈哈一笑,摆摆手道:“那是,我穷苦出身嘛!说起身体底子,你们这些城市温室中长出了花朵跟我们还真不能比!”
段鹏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本来心里有些紧张,来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但看张青云神情如此轻松,也不由得受影响,心情渐渐放松。
他知道事情可能会很棘手,说得大点,这是整个清江面临的危机,说得小点,清江班子中靠张书记近的樊江南已经被停职,这事一旦闹大,张书记惹一身搔的可能姓极大,到时候清江的三个码头中就数他底子最薄,其面临的局势可想而之了。
想到这些,昨天晚上段鹏飞彻夜难免,他太珍惜现在的工作了,他跟张青云做秘书,每天都跟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他年纪和张青云相差不大,可他觉得自己在张书记面前就像个小学生。这绝对是一种鞭策,段鹏飞毫不掩饰自己对张青云的崇拜,他总会不经意中就会把张青云当作榜样。“仆随主贵”,张青云如果倒霉,他的前途也就无可预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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