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变态就是变态。
即使此刻把她抵在墙上,黑暗中淡香的呼吸近在咫尺,就像是亲昵无间的恋人,悄悄在幽静的小巷私会。
但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天杀戮留下的血腥,背后抵的这面墙上,是干涸凝固的血迹斑斑,杀人的凶器现在就掉落在脚边,而这个杀人魔鬼,此时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带着一点饶有兴致。
“居然亲我。”他宛如情人低喃般,缱绻动人的声线里带着几分笑意。
修长苍白的手上,力度渐渐加深,听着女孩渐渐变缓的呼吸,黑暗中似乎在挣扎,他有些淡然而漫不经心道,“接吻……有点恶心,知道吗?”
因为被扼着窒息,女孩的手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胳膊,但仍旧一声不吭。
千泽尔静了几秒钟,脑海中闪过今天看到女孩的场景。总觉得这个人非常有趣,现在被杀还这么冷静,一举一动都琢磨不透,让他想好好研究。
迟疑了一下,少年罕见地升起一点犹豫,对于喜爱的猎物,就在这个黑暗的小巷里解决,似乎是一种浪费。
杀了她,可是都看不到她死亡时的表情,看不到那双他喜欢的眼睛里,怎样流出眼泪,然后光芒渐渐熄灭。
他眨了眨纤长睫毛,心情一点一点柔软下来,轻轻松开修长手指。
女孩立刻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下一瞬,面前的变态微微俯身,纤薄唇瓣轻轻蹭了蹭她唇边,语气暧昧而愉悦,“不过,我不讨厌,真的。”
喻楚的手指被他冰凉的手牵住,这个人有些迷恋般地吻在她唇角,诡异又嚣张,她忍不住咬牙,“变态。”
实在忍不住想骂。太变态了。
然而变态一点也不生气,十分宽容地低低笑了声,悦耳缱绻如泡沫。
“你可以稍微不听话一点,”他仿佛是极度宽容地给心爱的猎物恩典,指尖碰上她的脖颈,刚刚被扼住留下的痕迹很疼,喻楚忍不住嘶了口气。
“不过,只是一点。”浪漫而冰冷的语气,少年以绅士的优雅后退。
黑暗中,只剩喻楚一人。
她微微吸了口气,脖颈疼得要命,因为那个变态肆意的挑逗,唇角有些酥麻,鼻尖仿佛还萦绕他的呼吸。
银刀就在脚边,喻楚蹲下来,摸索着捡了起来,感觉脑壳有点疼。
这家伙嚣张任性肆无忌惮,完全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作案的凶器说不要就不要了,落在这儿也不怕被人现。
她把银刀收起来,摸索着走出小巷,直到看见路灯的光,才总算松了口气。
和变态打交道,还真得有点过硬的心理素质……不然分分钟吓晕过去。
她回到侦探社,看了看自己的脖子。
十分明显的痕迹,昭示着她刚刚是如何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
喻楚翻出药膏涂上,冰凉的药膏涂在痕迹上,一阵阵的疼痛。
她沉默思索。
他先是杀了酒馆老板,又来杀她。
而且还让酒馆老板穿上七年前——作为杀人帮凶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