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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3 红枫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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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红枫树下

  杨凌与成绮韵就她提供的计策又细细参研一番,制订了一些细节和实施的时间,然后唤进柳彪,吩咐他从内厂设在金陵的车马行抽调一部分人手划归成绮韵统率,不足者再从各地抽调补充。

  杨凌对成绮韵笑道:“成姑娘,从今日起,我任命你为内厂二档头,目前先划拨二十人给你,单独成立海运司,由你负责。

  朝廷允许解除海禁前,这些人手足可供你使用,将来海禁一开,你势必需要大量人手,那时可以再从内厂和江南就地招募”。

  杨凌虽欣赏成绮韵的才能,但是彼此毕竟相知太浅,如果暗派亲信跟在她身边监视,或者对她约束太深,以她的精明,必可瞧出瞧倪,不免要离心离德。

  与其如此,不如示之以诚,放手让她去做。目前内厂实力主要散布在车马行,财源和情报搜集皆集中于此。

  司税监刚刚掌握在手中,将来要倚助的还是各地税监,只要他们诚心归顺,就可以迅速接收一股现成的庞大力量。

  这两支力量掌握在手中,他就足以将内厂牢牢地控制在自已手中。成绮韵现在虽与于永、黄奇胤并列二档头,可是权力不可同日而语,既然单独划出个海运司,她能掌握调配的力量也仅限于此。

  这样只有海运司能够成立,并且足够强大,她的实力才会壮大。而海运司,没有涉政权、司法权、侦缉权,与海运有关的水师也另成一系,这就足以保证她必须依附内厂才能保障她的权益,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已这辆战车上。

  成绮韵也明白杨凌用意。不过自已刚刚投效到他门下,杨凌肯如此重用,并将这么大的责任交给她,足以证明他的看重,至于有所戒备,在她看来实是理所应当,是以丝毫不以为忤。

  杨凌从怀中摸出一块象牙腰牌,递给成绮韵道:“鲨鱼王不是还有所怀疑么?成档头就持了我的信物。尽快与他联系,筹备一切事宜,我在金陵再多呆几天,有了你地准确消息我再回京”。

  有柳彪在旁边,成绮韵也神色肃然,恭谨有礼,再不敢巧笑嫣然媚于语言,她上前一步。忍着痛疼举起双手,从杨凌手中接过腰牌,恭声道:“卑职领命,这便回去准备,定不负厂督大人厚望”。

  ............

  室内寂寂。杨凌坐回椅中,阖上双目将今日的事又细细回味了一番,成绮韵提供的办法,以及今日会见南镇抚司镇抚使邵节武所听到的消息和京中的动静。这些事,固然有人向他提供消息,为他出谋画策,可是最终取舍抉择的人却只能是他。一个判断失误,付出的代价就是万劫不复,他又怎敢不再三权衡,细细斟酌。

  鼻端忽嗅到一阵淡淡清香,随即肩头一松。一双温暖的小手正在轻柔地为他按摩,杨凌长长吁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说话。

  高文心不禁担忧地道:“老爷,你可是太累了?要不要上床歇息,让婢子为你推拿一番?”

  杨凌摇了摇头道:“等晚上用过了针再说吧”。

  他沉默半晌,细细思索着今日在红船上听邵镇抚说过地话,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轻轻拍拍高文心的手背。扬声说道:“叫郑百户来见我”。

  郑百户匆匆踏入大厅。施礼道:“大人唤我?”

  杨凌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派人知会邵镇抚使。本官要见他,还是老地方”。

  杨凌望着郑百户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幽幽一叹:“世事难预料,张大人呀张大人,当初你简拔我进入锦衣卫,一定不会想到今日我却要成为你的对手吧?”

  “什么?二档头!小姐你......你居然能做官?你不是开玩笑吧?”楚云、楚玲两个俏丽婉约的江南美女异口同声地惊叫着,樱桃小嘴儿张的好大。

  成绮韵坐在椅上,象男人一样分开双腿,直起腰板,威严地扫了她们一眼,冷斥道:“甚么小姐?敢对本官如此无礼,来人呀,把她们拖下去,屁股统统打烂”。

  说完她噗哧一笑,掏出杨凌给她的腰牌一晃,笑道:“你们以为是假的?我也以为是在做梦,女人做官,这位杨钦差......我真是琢磨不透了。”

  楚云、楚玲雀跃地奔到她身旁,摸着那面象牙腰牌,楚云欣然道:“真地呢?女人也可以出面做事,也可以入朝为官?杨大人好了不起,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难怪小姐青睐于他了”。

  楚玲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笑嘻嘻地道:“小姐,是不是那个俊俏的钦差大人被你迷住了?小姐能让他欲仙欲死,他自然任小姐予取予求了”。

  成绮韵脸儿一红,微带愠色道:“你们两个虽出身青楼、身份卑微,好歹仍是冰清玉洁的身子,这种浑话以后不许再挂在嘴上了”。

  楚玲不知小姐以前对那些荤言荤语从不忌讳,怎么今日却转了话风,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楚云问道:“小姐,是不是你把杨虎谋反的事告诉了杨大人,他才如此重用?”

  成绮韵摇了摇头,黛眉微微蹙起,幽幽叹气道:“杨虎造反,目前正在招兵买马,广蓄钱粮,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地,现在不急。待解决了海禁之事再说吧”。

  其实今日去见杨凌,这件事她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在她心中,这世上的男人一直只有两种,一种是瞧不起她身份的所谓正人君子,另一种就是谋取她姿色的酒色之徒。

  投靠杨凌,在她想来仍然不过是互相利用,北方绿林杨虎蓄谋造反地事,她原本视作一个重要筹码。根本没打算现在告诉杨凌。杨凌对她慨然许以重任,此举大出她的意料,一时冲动下她也曾想合盘托出,但是对男人地多疑,最终还是让她的理智占了上风,将秘密又咽了下去,杨凌这个人是不是可以依托,她必须还得再看看才成。

  成绮韵盘算了一阵。站起身来吩咐道:“玲儿帮我换药,云儿去取我那套男人衣服来,如今带着一帮男人,可是不便以女相见人了,我马上再去见见彭老太爷。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京师一派风雨欲来的紧张情形,估计只有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皇帝感觉不出来。内厂虽然刚刚成立又岂能毫无耳闻,只是吴杰为人谨慎,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准确情报。他不敢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传递给厂督,是以正在抓紧加派人手,四处侦缉朝中动向。

  杨凌以雷霆手段力折江南三大镇守太监,天下各地税监自觉东厂已不可倚靠,现在纷纷向杨凌表态效忠,各地拖欠数月的税银开始启程押运赴京。东厂范亭、锦衣卫张绣见此情形坐立不安,恰在此时王琼竟主动与他们联络,献上一条绝户计。二人视为至宝,立即依计行事,在京师秘密筹划起来。

  但北镇抚使牟斌与锦衣提督张绣却不是一条心,他地才能、人脉不在张绣之下,原本对张绣就有些不服,现在张绣下令锦衣卫全面配合、从属东厂,更让他大为不满。

  西厂苗逵早看出他的野心,也曾多次试探拉拢。但牟斌深知西厂势力远不及东厂。所以一直不动声色,不拒不允。直至苗逵最后掀出底牌。说出已与内厂联手,牟斌一番权衡之下,才决意结盟西厂、内厂,联手倒张灭范。

  范亭、张绣对付杨凌地计画他也不知其详,但是从二人的行动也看过他们志在杨凌,是以一经结盟,立即便联络他的好友,对目前地位早有不满的南镇抚使邵节武,许喏只要自已坐上提督之位,就提拔他为北镇抚使。

  两个野心家一拍即合,但是这计划当然绝不能少了实力最强的内厂厂督杨凌,他和苗逵为避东厂耳目,不敢南下联络杨凌,各自通过秘密渠道,将亲笔信交付邵节武,要他速速与杨凌接洽。

  杨凌上次约见邵节武,听他说了牟斌结盟之意和倒张的条件,一时还有些犹豫,他有今日,可以说全因张绣用他为锦衣百户,任职驿丞开始,虽说张绣别有用意,毕竟对他有提拔之恩,没有他,就没有自已飞黄腾达地今天。

  直至成绮韵赶来,有了说服朝廷解除海禁地计策,他才感觉到当务之急必须要掌握更大地权力,而现在看来,第一个障碍就是东厂和锦衣卫,彼此地矛盾已不可调和,心中才拿定了主意。

  他密约邵节武,暗暗定下了西厂、内厂、北镇抚司联手对付东厂、锦衣卫的反制之计。如今东厂锦衣卫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对付他,他也下令内厂做好应变准备,同时将各地得力的人手暗暗抽调回京,西厂和北镇抚司也在不动声色的筹划着一切,一场大风暴即将引发,而引发地关键人物就是杨凌,所有的人布局,都在等着他,等着他回京。

  一早,杨凌轻衫软靴,只带了几名番子,两辆车轿来到长亭酒家,接怜儿同游栖霞山。一大早,柳彪已派出一队番子,把栖霞山自上而下梳理了一遍,然后在山脚四处团团围住,这次游山,除非有人自天而降,否则再也休想看到半个人影儿了。

  栖霞山有三峰,主峰凤翔峰卓立天外,东峰名曰龙山,西峰状似伏虎,山上枫林、乌桕林连绵成片。

  杨凌和马怜儿乘车来到西山脚下,仰首上望,只见漫山红叶层层叠叠。那株株枫树紧紧相挨,如团团火焰在熊熊烈烈燃烧,瞧了令人心神一旷。

  马怜儿有心上人相伴,神态间一直喜悦不禁,她跳下车,从车上取下一个食盒,拉住杨凌道:“杨大哥,这里山并不高。风景却极优美,我们上山寻一处风景雅丽之地,一同饮酒赏枫可好?”

  山脚下两个樵夫打扮的人向杨凌打了个手势,杨凌瞧了微微一笑,对随来的郑百户说道:“你等且在山下等候,我陪怜儿姑娘上山一游”。

  山路弯弯,两旁枫林高低掩映、疏密相间、红影闪动,尽显万种风情。如霞如锦地红叶。与柏树交相辉映,更显得五彩缤纷。

  杨凌从马怜儿手中接过食盒,与她一边低诉别后各自情形,一边慢慢登上山巅。此时太阳高升,灿烂无比。红枫在阳光照射下交汇出一种更为夺目的光芒,艳红充溢了半边青天,马怜儿望着这蔚如云霞的美景,一时瞧得痴了。

  杨凌微笑着望了她一眼。怜儿今日穿了身月白衫月白裙,头上三丫髻戴了三朵翠绿色的花环,简淡梳妆,却更现妩媚。

  杨凌看着她开心快乐地样子,心中也暖洋洋的。这个刁蛮可爱的小妮子,说起来真正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日子有过几天呢?能让她这么开心,这趟金陵也算没有白来。

  马怜儿挺起酥胸,迎着那温柔地风。脸上的神情似乎也已醉了。二八妙龄的佳人已经开始孕育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剪裁合体地衫裙,腰间一条洁白的腰带,勒得那小蛮腰儿细细的,酥胸也显得更饱满了些,杨凌看着自已眼中的‘美景’,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她地手,一痕滑腻攸然袭上心头。

  马怜儿扭过头来,嫣然道:“杨大哥。咱们到林间去。坐在枫林中,饮酒赏枫叶吧。”

  杨凌微笑道:“好。今日一切皆听从怜儿小姐安排”。

  马怜儿羞笑着望了他一眼,若有深意地道:“是你自已说地,杨大人,可反悔不得”。

  地上是多年积累的厚厚地松软地落叶,漫步在一片彤红、和煦温暖的林间,身畔是一个浑身雅艳、遍体幽香的美人儿,那是怎样的惬意舒坦?杨凌不禁欣然点头。

  几株密密的红枫树,在隐蔽地巨石后围成了一个小空间,马怜儿提着自已的裙摆钻进林去,从杨凌手中接过食盒,拿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绢,铺在松软的落叶上,俏巧地坐在上边。

  杨凌环顾了一下四周优美地风景,弯下腰去拔下一根青草,微笑道:“在五栅岭时,我们钻在一个雪洞里取暖,黑漆漆、冷冰冰的,如今的风景却仿若天堂,这味道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马怜儿正在将盒中酒菜一样样地摆在上边,听了这话却柔声说道:“杨大哥,怜儿心中,却一直对那一晚念念不忘......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在哪里怜儿都觉得是人间天堂”。

  杨凌心中一阵感动,悄悄望去,那低头温婉、含羞而笑的怜儿,正无比的深情望着他。她的肌肤如新雪乍降,两弯细细的柳眉犹如远山含黛,在杨凌的注视下,那白晰地脸蛋儿渐渐羞红了起来。

  她掩饰地转过头去,从盒中拿出两只酒杯,斟上淡绿芬芳的竹叶青,轻轻放在盒盖上。

  两个人对面而坐,马怜儿低头举杯,白瓷细杯衬着她润红的香唇,淡绿的酒液,缓缓从那红唇中渡入,风光无比旖旎,看得杨凌心中一荡,尚未饮酒,他已有些醉了。

  笋干烧鸭胗、盐水鸭、水八仙、油炸豆腐果,一样样小菜精美可口,酒至半酣,怜儿的粉腮已跃起两抹桃红。

  她打开食盒的最下边一层,慎而重之地拿出一块年糕,情意绵绵地对杨凌道:“杨大哥,你知道......我......我做不得什么菜的,为了你来,我......我学做了年糕。本来,这是该过年的时候吃地,过年地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这东西放得住,过年的时候,你和幼娘妹妹一起吃,就象......我也在你身边,好不好?”

  说到这里,她地眸中已有泪光闪动。杨凌感动于怜儿地心意,他接过来,使劲地咬了一大口。

  怜儿紧张地看着他。问道:“味道好不好?”

  年糕这东西,只要材料对头,踩得筋道,口感味道就错不了,还有什么好不好吃的?可杨凌又怎忍拂了美人之意,做那大煞风景之事?

  他咽下年糕,又使劲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赞道:“嗯。味道特别香,怜儿果然心灵手巧,你和谁学的?”

  怜儿喜不自禁地道:“嗯嗯,我问了一下嫂子,就跑回去......昨日连夜做的。听说蒸好的粉头要踩得筋筋道道才好吃,可真累坏我呢,你喜欢吃就好,呵呵”。说着她轻轻捶着小腿。一双眼睛喜得弯成了月亮。

  杨凌呵呵笑道:“听你一说好象还做了不少?踩这东西可很累人的”。

  “你也知道怎么做年糕?是呀是呀,整整一大盆,那粉头粘粘的,粘在脚上,我抬都抬不起来,累得一身汗,后半夜才洗的澡,倒花了半天功夫洗脚上地面”。

  “呃?啊?嗯......”杨凌心里有点儿纳闷。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做的?不是在大木盆里铺一张干净的布,然后将蒸好的粉头放在布上裹好,再穿上套鞋上去踩么?怎么会粘脚?”

  “啊?”马怜儿迟疑着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自已的嘴唇,迟疑道:“放什么布?我......我就是把粉头倒在大木盆里,然后光着脚进去踩......套......套什么鞋?”

  杨凌“噗”地一声,一口年糕直喷了出去,他失声笑道:“我的天,你光着脚直接踩年糕?呵呵。哈哈。哈哈哈......”。

  马怜儿顿时涨红了脸,“我......我不知道......。可我......我的脚事先可洗得干干净净,非常非常干净”她讪讪地表白。

  杨凌连忙点头:“那当然那当然,决不会有味道,我也确实没吃出味道,真的”。

  马怜儿急了,借着酒意,她蜷起腿来,脱下绣鞋,解开雪白地罗袜丝带,露出一对白晳柔嫩的小脚丫来,伸到杨凌面前道:“你看,真的干干净净,我费了半夜功夫,你......你不要嫌我呀?大不了,我......我今天再重做一回”。

  怜儿的小脚丫长得纤秀柔美,粉红色的脚掌滑润光泽,五个整齐小巧地脚趾并在一起,脚背细腻,足踝纤细,肌肤晶莹剔透。

  杨凌瞧得心中一荡,忍不住碰触了一下,马怜儿怕痒地一缩,杨凌轻轻赞道:“怜儿,好美的脚......”。

  马怜儿的脸一下子象块大红布,她咬着唇,痴痴望了杨凌半晌,忽然一下子跪坐起来,然后象只猫儿似的慢慢挪向杨凌。

  杨凌怔怔地望着那对醉人地眸子越来越近,忍不住问道:“怜儿,你......你做什么?”

  怜儿把眼一闭,一下子纵身扑到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倒在地上,娇喘着道:“杨大哥,我......我今天要把自已交给你,我要你记得我,一直记得我,不许你忘记,连信都不给我......”。

  她不敢看着杨凌说话,那滚烫滚烫的脸蛋儿紧贴着杨凌,昵喃的呼吸还带着些淡淡的酒气,杨凌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说什么?你喝醉了么怜儿?不可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马怜儿鼓足勇气,颤声表白道:“是,我是后悔,后悔没有早些把自已给你,我......我不要再等两年那么久,你回去后,就能和幼娘妹妹生小宝宝了,可我还要等你两年,我要给你,我要得到你,就是现在......”。

  头上地三丫髻环被轻轻扯了下来,顿时一头漆黑如墨、清亮如油的青丝倾泻下来。马怜儿忽地翻身坐起,跨坐在杨凌的身上,勇敢地直视着他,眸子亮晶晶的:“怜儿爱你,老天送你来江南,如果我还要委曲自已苦等你两年,我才会真的后悔!”

  他嘶声问道:“怜儿,你不后悔么?”

  怜儿忽地转过身来,一把抱紧了他的身子,紧紧闭着眼,使劲地点了点头,昵声道:“怜儿后悔,后悔你早来了两个月,不能让怜儿......让怜儿为自已的相公怀上一个宝宝,我要你,我还要你给我......给我一个孩子,我,和你的......”。

  “怜儿.......”

  红枫树下,只见白如堆雪,艳艳猩红,隐隐风闻婉转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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