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美泉宫。
最近弗兰茨有些头疼,那就是劳舍尔大主教整天来找自己忏悔。
所为的不是其他事,而是请法国人去中美洲联邦平叛的事情。
法国在中美洲这些年不但半点好处没捞到,还搭进去了上亿法郎的军费和上万法国士兵的性命。
只不过法国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中美洲联邦更是由于连绵不断的战事,让收入锐减,人们生活苦不堪言。
当然法国人也不是全无斩获,比如起义军的首领卡雷拉。法国人希望通过审判卡雷拉来结束这场战争,同时拿走自己应得的好处。
但是前中美洲联邦总统拉莫桑再次展现出了他的天赋,拉莫桑带领自己的追随者包围法国人的监狱随即闯入监狱,在没有经过审判的情况下就将卡雷拉处死。
拉莫桑的做法让法国人十分不齿,但是为了其许下的厚利,只好暂时忍了。
之后拉莫桑再次开启了自己的恐怖统治,采取了比他被赶下台之前更加激进的策略。再加上还钱的压力,拉莫桑开始了大面积的清算。
他之所以这样做,当然还有出于稳定统治铲除异己的考虑。就在拉莫桑觉得自己即将重回巅峰的时刻,叛乱再起,更大规模的内战爆发了。
和弗兰茨之前的判断一样,所谓的魔鬼卡雷拉不过就是一个猪倌而已。拉莫桑的统治才是祸乱之源,今天可以一个猪倌造反,明天就可能有一个羊倌造反。
但不得不说,法国还是很讲信誉的,就算是这样都没有让那个拉莫桑突然失踪或者暴毙什么的,反而是国王路易·菲利普还赐予了其法国爵位。
但其中输得最惨的莫过于天主教会了,在拉莫桑改革之前他们拥有全国70%的土地,哪怕是改革之后他们也作用全国25%的土地。
不过内战打到今天,中美洲联邦教会的土地已经不到全国的5%了,无数的教堂被烧毁,教士被屠杀,修女被迫嫁给当地土著。
这些人只能向法国和奥地利的教会求援,当然他们也去过罗马,但是却付不起高额的见面费只能作罢。
没错此时的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是一个非常贪婪的人,在他的统治下整个罗马教廷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此时中美洲联邦的教士自然不可能还有钱得到教皇的垂青。
此时的法国教会也是骑虎难下,很多人都以为战争会很快结束,他们就能像奥地利教会一样控制整个联邦,甚至建立一个教权国之类的。
很多教会高层都在拉莫桑身上下了重注,所以此时就处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现在换代理人,那么之前的投资就前功尽弃了,而且就算换了也不一定会有改变。
但是不换拉莫桑,他的种种行为又让教会看不到希望,还要忍受同行的指责。
当然法国政府之所以会不遗余力地去打这场令人糟心的战争,并不是因为教会的影响力,基佐南北夹攻墨西哥的策略。
先对付墨西哥几乎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因为美国太大,而且有一支不俗的海上力量,再加上美国和英国、奥地利等国都有贸易往来,这让法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现在法国又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拉普拉塔总督区也就是后世的阿根廷。这里本来应该是西班牙的地盘,后来也和墨西哥一样趁着西班牙衰落独立了。
但此时法国和西班牙已经结盟,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更是和西班牙女王已经订亲,那么帮“亲家”来解决一下内部问题就成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其实法国之前就和阿根廷发生过冲突,阿根廷想要实施贸易保护政策,此举激怒了法国便直接派舰队封锁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南美的“战争之王”胡安·曼努埃尔·德·罗萨斯,只能满足法国的要求以换取和平。当然这还是英国在其中斡旋,要不然就不只是围城、封锁那么简单了。
比起丛山峻岭、穷乡僻壤的中美洲联邦,阿根廷联邦可以用人间天堂来形容,超多的矿区,加上超大的牧场,丰富的资源让人垂涎欲滴。
而且胡安·曼努埃尔·德·罗萨斯的统治并不稳固,这位战争之王四处开战,对英、法却是卑躬屈膝,更让国内反对派无法接受的人,罗萨斯居然和阿根廷的宿敌巴西人同流合污。
以恩特雷里奥斯高官胡斯托·何塞·德·乌尔基萨的反对派秘密和法国接触,希望可以借助法国人的力量来推翻罗萨斯的统治。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巴西和奥地利接触,那阿根廷就该和奥地利的死敌法国联手,反正他们不能和巴西人做出相同的选择。
得知消息的基佐和路易·菲利普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阿根廷可比墨西哥和美国弱多了。
别看阿根廷的面积是法国的四倍,但是人口只有不到法国的五十分之一,只有60多万人。
这样一块到嘴边的肥肉,法国人又怎么能忍得住,于是乎国会便要求军方尽快结束这场代价高昂的战争。
但这种治安战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因为就算想签和平条约都找不到人。
于是乎法国远征军司令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采取了灭绝政策,对反抗军和支持反抗军的人进行彻底的清扫。
法国远征军士兵被允许向任何可能是反抗军的人开枪,可以掠夺可能会资助叛军的物资。
这遭到了拉莫桑的强烈反对,因为他觉得法国人在掠夺他的财物。
但是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并没有理睬拉莫桑的抗议。而且他知道如果听从对方的建议,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结束这场战争。
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他首先要对本国负责,而不是拉莫桑和那些教士。
中美洲战场的烈度和血腥程度飞速增加,起初法国人只是对土著下手,但很快就蔓延到了土生白人身上,甚至就连纯种的白人也无法幸免。
这个时候他们又想起了给他们出主意的劳舍尔大主教,这些年来奥地利的教会势力增加了不少,但是想要干涉法国的军事行动,那根本是痴心妄想。
于是乎,劳舍尔大主教想起了给他出主意的人。当然由于弗兰茨的特殊身份,他自然不能和那些中美洲的教士们一样指责弗兰茨,只能每天以讲解《圣经》的名义,到弗兰茨这里来忏悔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