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无双一众人回到归统庇护所后,没有往日曹无双得胜归来的锣鼓喧天,整个归统庇护所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当曹无双走进庇护所中心的大楼后,只有荀文若依然敢在一楼大厅等待曹无双。
曹无双进入大厅后,焦急地对荀文若说:“元让呢?元让呢?他的伤怎么样了?”
“曹所长,你先别激动,元让他没有大碍,就是......”就连镇定如荀文若,此刻也支支吾吾,不敢告诉曹无双真相。
“到底怎么了?文若你快告诉我啊!”曹无双却十分焦急,摇晃着荀文若的肩膀说道。
“就是......就是瞎了一只眼!”荀文若不忍心看到曹无双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的表情,连忙低下了头。
听到夏侯元让瞎了一只眼,曹无双的眼前一阵晕眩,他想起夏侯元让曾经那双囧囧有神的鹰眼,现在只剩下一只,心中不禁一阵唏嘘,但突然曹无双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连忙说道:“那起源之环呢?起源之环上不是有能够治疗一切的服务吗?为什么不用?”
“曹所长,您先冷静一下,夏侯将军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咱们不如一起去看看吧。”荀文若掐断了曹无双的话头,说道。
曹无双这才如梦初醒,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对,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他吧!”说着,便快步朝电梯走去。
二人乘坐楼梯一路走到位于走廊尽头的夏侯元让办公室门前,整个一层楼都如同死一般沉寂,曹无双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说道:“元让,是我,我回来了。”
“是曹所长啊,请进。”从门内传来了一个低沉的、有气无力的男声。
曹无双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推门进去后,正对着办公室大门而坐的夏侯元让被曹无双看了个满眼:原本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就如同一个老翁,两只胳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倒在桌子上,原本方正的圆脸好像也变得瘦削了不少,与整张格格不入的是他空洞的左眼,虽然经过医疗科的处理,但正圈眼骨漏在外面的样子还是令人毛骨悚然。
“元让,你......”曹无双本来不想让气氛变得这样沉闷,他想把自己在前线得胜的故事好好讲给这位老哥听一听,但是,看到夏侯元让落寞的神情,曹无双却怎么也开不了这口。
夏侯元让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对曹无双说道:“坐吧,别站着了,文若,你也坐,咱们之间没有主次之分。”
两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曹无双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那神情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男孩。
三人一阵沉默,没有任何人开口,过了没多久,一个不长眼的小兵从门外突然闯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夏侯元让声如雷震,吓得那小兵瑟瑟发抖,那人一个字还没说,就连忙逃了出去,曹无双看着夏侯元让脸上恐怖而又带着一点委屈的神情,内心也十分的痛苦,他起身把办公室的房门关上,重新做回座位后,夏侯元让那略带沙哑的嗓子终于开了腔:“你说,瞎了一只眼,还能做将军吗?”
曹无双又是一阵沉默,面对眼前这个对自己有恩的男人,自己好像怎么安慰都不对,能或者不能,对于夏侯元让来说或许都不是一个好答案。
“难道不能安装上义眼之类的东西吗?”曹无双问道。
夏侯元让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把起源之环里的东西全都看过了,没有用,这次对手用的是特殊的子弹,这只眼睛算是彻底废了。”
曹无双看着夏侯元让落寞的神情,听着他嘴中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已经废了的这个现实,心中突然出离的愤怒,他强压着怒火,对荀文若说:“文若,给我把许自成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们侦查部究竟在干什么!”说着说着,曹无双还是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朝着荀文若吼了出来:“我还就奇了怪了!整个侦查部两百多号人!还保不住元让一只眼睛!?你把他叫过来,让他和我好好说道说道!”
“曹所长,你冷静一些......”荀文若劝道。
“我冷静个屁!主帅的眼都没了!他们人在哪呢?今天要是说不清楚,老子一枪崩了他!”原本温文尔雅的曹无双此刻也彻底爆发了,现在他的怒火,甚至在夏侯元让之上。
“无双,你冷静一些,这件事情不怪他们,是我失误了,我不该恋战的。”夏侯元让也在一旁说道。
“元让,你......”曹无双有些无语,说道:“元让,你都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会去休息,还要在办公室里?我一想到因为我出征,竟然让你落到这种下场,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啊!”
“没事的,虽然我做不了将军,但刀炮侯,还是那个刀炮侯啊!”夏侯元让的右眼突然闪出了一丝光亮,荀文若给曹无双和夏侯元让各倒上了一杯茶水,伴随着小巧玲珑的茶杯中升起的雾气,曹无双的眼眶湿润了。
“对了,你们那里战况还顺利吗?”夏侯元让问道。
“一切顺利,你放心吧,这块难啃的骨头已经啃下来了,现在担任齐河庇护所所长的人是冯广才。”曹无双说完,瞥了荀文若一眼。
荀文若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用发生,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放在嘴里品尝着滋味。
“那就好啊!这样重建理想国不是指日可待?”夏侯元让说道:“对了,钟元常和妙才那边怎么样了?他们可是要陷入苦战啊!”
曹无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确实和钟元常有过约定,自己回来之后要赶快往西部发兵,连忙站起身,对夏侯元让说道:“元让,多亏了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这茬儿了!文若,咱们快走,去发兵支援钟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