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最后还是没有打到李承乾身上,不过他的一身绣着五条金龙的冕服服却被打了个稀烂,最后作为警示被挂到了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上。
‘打龙袍’相信有不少朋友都知道,不过那只是发生在宋代的一个传说,正史之上并没有记载。但这一次,‘打太子龙服’的事例却是真实的,而且被有心人记了下来,交到了史官手中。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李承乾作为当事人并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啥,或许还会让人记载的更加清楚一些。
“太子殿下,您何苦如此呢,这事儿并不真的怪您!”小宫女哭的像个泪人,被夜魅扶着,站在只穿着夹袄的李承乾面前。
在古代,衣服很多时候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在里面,有些时候衣服甚至会代表着一个人。比如皇帝的龙袍,那东西就没人敢穿,也没人敢动,因为那东西就代表着皇帝,穿上了就意味着称帝。
同样的情况下,李承乾的太子冕服也代表着他本身,衣服被打烂了,同样代表着李承乾的面子被打烂了,这也是为什么宫女会哭的原因。
古人的思维和现代人是不一样的,皇权轻辱历经数百年已经深深的埋进古人的灵魂深处。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样的观念普遍被社会底层的百姓所接受,所以身为曾经李承乾的宫女,眼看着李承乾为了自己受到如此屈辱,这让小姑娘如何受得了。
“不碍的,你曾经是我的人,我为你的行为承担责任,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李承乾笑了笑,强忍身上的阵阵寒意:“成了这里的学员,你以后就是一名军人了,要按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千万不要再任性了,知道么?”
“婢子明白,婢子以后一定会努力完成训练,再也不会犯错。”小姑娘挣扎着脱离夜魅的搀扶,站直了身体,目光坚定的向李承乾敬了一个标准的大唐军礼,配合着身上的四二式军服,着实显得英姿飒爽。
*******,一个出身低微的宫女如此轻易的被李承乾的行为所感动,这事儿要是放在程老货和长孙无忌那些老狐狸身上,就是李承乾演的再好上十倍,估计也是没用。
“很好,归队吧,你的教官还在等着你呢!”李承乾回了一礼,看了一眼等在不远处的火长,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小姑娘说道。
“是!”又一个军礼之后,小姑娘反身归队,不过她的身上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娇柔。
“我们走吧,这里不需要我们了。”李承乾淡淡的说着,转身向远处的办公楼走去,至于背后那些杂复的目光……随它去吧。
而直到李承乾离开之后很久,训练场上却依旧寂然无声,看着挂在醒目位置的那件太子冕服,刚刚入伍三天,还顶着学员这一称呼的女兵们在感动的同时,也暗暗提醒自己――军法无情!
放下训练场中的事情不提,单说进了办公楼的李承乾,刚进到楼里,就被一个小老头拦住了去了。
“太子殿下,您放过我吧,快点把这些学员都弄走成么?我实在是教不了她们。”小老头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真不知道这老家伙为什么那么爱哭。
李承乾看都没看老头子一眼,便直直向着孙思邈的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道:“怎么?你不是答应本宫,会带好这批学生么?”
该死的天气太冷了,李承乾觉得自己应该快点找老孙帮自己看看是不是感冒了,或者让老孙给自己弄点药吃吃,预防一下。
“可是您当初没说是女的啊!”跟在李承乾后面,贺老头争辩着说道:“这么多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女娃子,您让臣怎么教啊!”
“那你当初也没说只要男的吧?而且你也没说要有基础的。”李承乾头也不回就把贺老头的理由顶了回去。
对女孩或许李承乾能有些耐心,哪怕是伪娘,他也能有一些同情心,但是对于老头子,尤其是像贺老头这样唯利是图的老头子,他李某心向来是耐心缺缺。
“可是,可是这些女娃娃一点基础都没有,看到个死人竟然会晕到七、八个,见了血更是鬼叫连连,您让臣可怎么教她们。”贺老头嘀咕着诉苦,跟在李承乾的后面进了孙思邈的办公室。
“老孙,正好你在,快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染上风寒什么的了,为什么觉得这么冷呢。”看到孙思邈,李承乾立刻把身后的贺老头丢到了一边。
这老家伙既然到了医学院,李承乾就不怕他跑了,墙头草一样的人物,你就是对他再好也是没用,一旦有更大的诱惑,这老家伙怕是掉头就能把原来的主人给卖了。
所以这样的人如果想用,那就要把他的所有价值在最短的时间内榨出来,然后让他自己感受到危机,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替自己卖命。
“太子殿下身体无恙,贫道让人煮些姜汤,喝了就没什么事儿了。”孙思邈为李承乾把脉,又安排人去煮姜汤,忙活完了才坐下说道:“殿下安排如此多女娃子到贫道这里,难道真的想要开女子行医之先河?”
“无所谓什么先不先河,我就是觉得女人心细,由她们来负责处理一些外伤或者照片伤患应该比男人强上很多。”李承乾当初受伤的时候可以体验过太医署那帮御医换药的手法,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让他无法释怀。
“可是这女子抛头露面,未免……”孙思邈的境界显然没有李承乾的高,目前依旧停留下女子留在家中相夫教子的阶段上。
“大唐需要人,如果让女人们全都行动起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解决一部分劳动力缺乏的问题,这是加快大唐发展的必然趋势,所以老孙你还是不要纠结这事儿了。”李承乾随意的编了一个理由,将孙思邈安抚下来。
“这……”孙思邈被李承乾的理由说的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茬,他虽然已经在长安颇有些名气,但终归只是在医学上建树,政务上的事情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说起大唐发展更是如同盲人摸象,一点概念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