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见年莹喜从王胜子的背上跳了下来,以为是出了什么漏子,赶紧从远处跑了过来,“小姐,您怎么……?”不过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而是一个跳蹿躲在了年莹喜的身后,伸手指着面无表情眼神呆愣的王胜子,哆嗦道,“小,小姐,王先生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像是撞邪了一样?”
时间紧迫,年莹喜哪里有功夫和芊芊详细解释?忽视掉芊芊的问题,年莹喜迈了一步上前,不但贴上了王胜子的身子,更是抓住了他垂在一侧的手臂翻转他的手腕,伸出手指在他的手心之中画着圈圈。
芊芊在一边看得眼睛发直,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敢与一个男人做如此大胆的动作,脸红心急之下又不敢声张,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巴,
被年莹喜引导挑逗的王胜子早已**焚身,浅睡眠之中只当是自己正在与安支梅翻云覆雨,快活的不得了。
年莹喜见王胜子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知道差不多了,正巧此时又有几个小厮由着远处走了过来,年莹喜眉眼一转,快速的抬手拔下了王胜子脖子后的绣花针,又一把拉过另一边已经呆若木鸡的芊芊,急匆匆的躲到了附近的树身后面。
被年莹喜拉到树身后的芊芊终于回过了魂,瞧着那被她们仍在原地的王胜子不免有些担忧,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年莹喜捂住了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远处走过来的几个小厮是年家的打杂伙计,几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谈着杂七杂八的奇闻乐事,见王胜子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好奇之下大家难免停下脚步询问,“王先生怎么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王先生?”其中一个小厮见王胜子没反应,不禁伸手轻轻的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啊?什么?”被小厮唤醒的王胜子惊得僵了下身子,迷茫的看了看附近的景色,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个小厮,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
“王先生这是怎么了?还是第一次见王先生也有迷糊的时候。”
“是啊是啊,一知道王先生记账认真,还真没想到王先生也有迷茫的时候啊,哈哈!”
随着众人在一边七嘴八舌的起哄,王胜子这才慢慢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不过他只是记得自己在账房记账,然后好像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一想到刚刚的那个春梦,王胜子才退去了一些的**,再次无声的由着下腹燃了起来,干燥的咽了咽口水,只当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了。
“反正就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不如王先生去哥几个那里热闹热闹,大家一起喝几杯?”
“这可不好,要是让老爷知道的话,会被责罚的。”王胜子摇头婉绝,他在年家虽然与这些小厮伙计交好,但他做事一直是小心翼翼谨慎有加,如果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而被年更荣发现责罚,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王先生还不知道?”其中一个小厮说着,压低了声音,“老爷今儿个随着平湖王爷出去了,说是不今晚不回来了。”
经由小厮这么一提醒,王胜子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也听说了这么回事,回想着刚刚自己做的那个让他意犹未尽的梦,王胜子笑了起来,一改刚刚的态度,朝着这几个小厮爽朗的道,“既然如此,今儿晚上便我来做东,哥几个一起尽兴的喝个痛快。”
“那可见好了!”
“看来今儿晚上是要有口福喽!”
“走走走!咱们这就去福满楼点几个可口的菜!”
王胜子但笑不语,随着这几个小厮一起朝着府门口走了过去,现在在他看来,他为何会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今天喝完酒了以后有地方可去了,虽然安支梅的身子骨不如小丫头般稚嫩,但是偶尔解一解自己的干口之火还是不错的。
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从走远直到消失,芊芊已经惊讶的都无法形容了,趁着年莹喜松开了捂在她嘴巴上的手,她心急的问道,“小姐,您刚刚到底对王先生做了什么啊?为何他清醒过来以后啥也不知道了?”
年莹喜站起身子,简单的拍拍身上的灰尘,不紧不慢的勾笑回答,“只不过是一些简单的玩意儿罢了。”说着,带着芊芊从树后走了出来,带着她朝着院子走去,“一会回到院子你也去睡一觉,今儿晚上你务必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是,小姐。”芊芊答应着,紧跟在了年莹喜的身后。
宣国皇宫,御书房。
远处,香炉里燃着的香摊,悠悠飘渺的升于上空,将空气弥漫出一股沁人心扉的味道,近处,一壶热茶在桌,一卷史书在手,和静且安穆。
夕阳的余晖斜照,将台案前凝眉看书的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屋内寂静一片,除了修长手指轻翻书卷的折页声,屋内再不闻一处响动。
一直站在门外的桂公公擦着面颊的汗,垂目低头,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半个时辰有余,腰酸背痛却不敢抱怨,只因在他的身边站着脸色不善的禧妃。
如果此刻站他身边的要是其他各宫的妃嫔,他也不会这般的难做,好言相劝将人劝走,虽然他不过是一个太监的身份,但是碍于他跟在宣逸宁身边多年之久,想来那些个嫔妃也是要给他点薄面的。
不过这个禧妃可就不同了,先不说禧妃在后宫中的位置,就是她那个当都统的爹在朝野之中的地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远处,跑过来了一个小太监,估计是也没想到禧妃会选在这个时候等在御书房的门口,忙跪在地上请安道,“禧妃娘娘百福。”
禧妃不耐烦的一挥手,示意那小太监起来,她今天来不过是想拉着皇上去她那里过夜罢了,不想竟皇上根本不为所动,不但让她站在这里晒太阳,更是一句让她进去的话都没有。
小太监见禧妃挥手了,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走到了桂公公的身边,将手上的信举了起来,“桂公公,这是平湖王爷送进来的信,说是务必要给皇上过目。”
桂公公直起腰身,侧目朝着禧妃瞄了一眼,心说皇上连禧妃都挡在门外不见,怎么会看一封信?不过虽然他不怎么抱希望,却也不敢耽搁平湖王爷的事情,接过了信,伸出了手,试探的敲响了御书房的房门。
‘扣扣……扣扣……’
敲门声打破了屋内本来的安静和谐,看书的宣逸宁停顿了下翻页的动作,长眉轻皱,带着不耐烦的潜默启唇,“何事?”
听出了里面宣逸宁的不耐烦,桂公公赶紧加快音速的回着,“启禀皇上,平湖王爷刚刚差人松了封信过来,说是请您务必过目。”
随着桂公公的话音渐渐落去,御书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站在一边的禧妃勾唇冷笑,不屑的轻哼出声,“本宫来求见皇上都闭门不见,又怎会看一封信?真是可笑。”
桂公公听着禧妃的冷言讥嘲,苦笑了一下,折回身子正要打发了那小太监离去,却听得御书房里传出了一道低又带着点圆润的轻妙之声“送进来吧。”
桂公公一愣,忙点头称是的将御书房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自己弯着身子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禧妃冷笑僵在了嘴边,不敢置信的盯着那道缝隙,心里喷起了妒火,她实在是好奇的很,究竟是什么样的书信,竟然能比她还要来的重要!
进了御书房的桂公公将信放在了台案上,见宣逸宁并没有赶他离开的意思,索性便站在了一边,反正站在这里总比站在外面要好,不但凉快还不用受禧妃那杀人般的目光。
合上手中的书卷,宣逸宁拿起信件慢慢的拆封摊开,那薄薄的白色宣纸在他白皙圆润的手指下,竟被显得有些干裂泛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过,站在一边的桂公公时不时的抬眉轻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宣逸宁读谁的信如此认真,不过只是半张纸的字符,却让宣逸宁足足看了一刻钟有余了。
终于,桂公公见宣逸宁将信纸放在了桌上,不过让他惊讶移不开眼的是,他竟然看见了一向严肃内敛的皇上的脸上此刻居然带着一丝笑意,虽然那笑容很浅,不过却也着实惊了他的眼。
食指轻轻敲击着手臂下的台案,宣逸宁沉静了半晌过后,淡淡的开口,“桂公公,你去准备一下,朕今晚要离宫几个时辰。”
桂公公一听,两眼黑了一下,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皇上请三思啊!近日由于皇上总是离宫外出,奴才一直用皇上独寝在乾清宫唯有,挡着各宫的妃嫔,不过就算如此,后宫嫔妃也都已有所疑心皇上为何频频不翻绿牌,不然今儿个禧妃娘娘也不会亲自求见啊!”
“放肆!”宣逸宁单手拍上台案,威严震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这是在抗旨?”
桂公公一个哆嗦,后背登时覆上一侧粘汗,忙降低了声音道,“奴才不敢。”
“既然不敢,为何还不去安排?难道要等朕亲自去安排不成?”宣逸宁的声音虽然不似刚刚那般的震慑,不过却也带着不容人否定的决绝。
“是,奴才遵旨……”桂公公胆战心惊的起身,慌慌张张的退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