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看着封天极的表情,忍住笑。
“嗯,最少也得三次,还得辅以药物治疗,”南昭雪把药瓶塞到封天极手里,“至于怎么把这个加到他的饮食里,让他无察觉的吃下去,就看王爷的了。”
封天极死死握住药瓶,心里纵然千般不愿,但也总比让南昭雪来给这家伙施针好得多。
大不了……封天极恨恨地想,等事成之后,再把这家伙给阉了。
气死他了。
一夜忙完。
第二天,南昭雪刚起来到院子里,门外宋夫人身边的丫环就来求见。
说是宋夫人准备了早膳,问问王妃是过去吃还是摆到院子里来。
南昭雪觉得宋夫人真是个可怜人,也不知道等她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
罢了,还是别让她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就让她尽可能多份自在吧。
“不用麻烦夫人了,就摆到院子里来吧,”南昭雪对丫环说,“夫人的身体可好些了?”
丫环一愣,随即喜道:“多谢王妃记挂,夫人那日腹痛后,再没有过什么不适,一切都好。”
南昭雪拿个纸包给她:“这个给夫人吧,一日一颗,对女子身体极好。”
丫环惊喜的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南昭雪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当时为了证实心中猜测,给宋夫人下了一点药,虽对她身体无害,但到底是利用了她。
和宋昭成婚之后,想必她也经常受迷药侵害,天长日久,定也有所损伤。
能帮一点就算一点吧。
她回身,看到封天极在身后,似笑非笑。
封天极心里喜滋滋,他这位王妃呀,真是面冷心热。
宋昭极力劝他们留下,自然也不能扔下不管,他费尽心机,安排行程,生怕他们会觉得无趣,提出离开。
封天极和南昭雪看他就如看跳梁小丑,不动声色,任由他作。
一晃三日时间过去,温冉冉写给雍王封天诚的信,也到了京城。
雍王看到信里的内容,心头异动不已。
他知道封天极出了京,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派人打探过,但得来回的消息都是假的。
原来他们竟然去了宋昭那里,还偶遇温冉冉。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对封天极的忌惮,可比太子还要深得多。
在他看来,太子除了顶着个储君的名号,其它的根本不足为虑。
短时间内,他也没想着动太子,由太子在前面当出头鸟,挡箭牌,也没什么不好。
反倒是封天极,有军功在身,养母又是最尊贵的珍贵妃,还有封天彻是他的死忠,这两人联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好在,他那个王妃,成了他唯一的短板。
天知道,在他知道封天极竟然娶个商户女的时候,都高兴得大醉一场。
可没过多久,封天极夜闯湖心庄,救走蒋锦皓,封天彻又在军营失火之夜跑回城。
这些事都像一个个危险的信号,让他坐立不安。
要不是暴出太子私养灵蛇派恶贼,让封天彻以为,刺杀他的是当年从太子手下逃脱的人,也势必要成为他的一大堆麻烦。
现在封天彻目标火力都对准太子,让他缓了口气。
再接下来,就是封天极。
他一直有个隐忧,湖心庄的机巧匣丢失,他担心是落入了封天极手中。
虽然封天极一直没有动静,但一日没找到,总归是不放心。
若是……封天极能死在外头,那就最好不过了。
雍王看完信,字条靠近蜡烛,烧成灰烬。
第二日一早,他就去京兆府。
赵冬初正焦头烂额,封天彻又来缠着他,问他案情进展如何。
见到他来,赵冬初就像见到救星。
“雍王殿下,您来得正好,下官还有其它事务,麻烦您……”
他一脸为难地扫了封天彻一眼。
雍王会意,笑着拍拍封天彻的肩膀:“老七,你也别太急,案子总得一点点查,赵大人已经在全力追查了。”
封天彻哼道:“全力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点进展没有?本王可是身受其害,差点丧了命,必须得要个结果!”
雍王摆摆手,让赵冬初去忙。
他压低声音说:“这你还看不明白?赵冬初一向和六弟不对付,他能真心实意为你吗?再说,我看他……究竟是谁的人还不一定呢。”
封天彻诧异:“雍王兄,你是说……赵冬初有可能是太子的人?”
雍王叹口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总之呢,你我弟兄是比不过太子,这事儿要真坐实是灵蛇派所为,那对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这还用说吗?所以,东宫定然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
封天彻若有所思,咬牙切齿道:“呵,别被我抓到把柄,否则的话,我管他是太子还是什么,我一定要告到父皇面前去!”
雍王适时道:“老七,六弟不在京里,咱们兄弟可得一起抵抗太子。
正好,我这里得到一个消息,发现灵蛇派踪迹,我去暗中查访,你在这儿稳住太子和赵冬初,查实消息,我必带回证据,为你出气!”
封天彻立即瞪圆眼睛:“当真?那不如让我去,我定要把他们人头带回来!”
“不可,”雍王关切道,“我就是怕你冲动,不但不能出气反而落人口实。
何况,你是苦主,你若闹得他们鸡犬不宁,他们也没得说,我就不行了,太子一直针对我,我在这儿赵冬初也对我多有防备,根本干不了什么。”
封天彻拧眉想了想,还是有点迟疑:“可是雍王兄,你不会刀枪,又不会战术,你去了有什么用?送死吗?”
雍王:“……”
“当然不是,我会带人去,我虽不会刀枪,但我有脑子,你放心吧!这件事千万保密,不能让太子和父皇知道,明白吗?”
封天彻最终点点头:“那就多谢雍王兄了,这事儿你也是为了我着想,我会记住的。”
“你我兄弟,不必说这些,那我去了。”
雍王嘴角冷笑一闪,这个蠢货!
就是让他在这里当靶子,让他和太子闹翻了才好!还得让他记着自己的人情,一箭三雕!
他一走,赵冬初从里面出来。
封天彻摸摸脸:“哎?赵大人,本王刚才演得怎么样?”
“非常好,殿下,您真是让下官刮目相看。”
“那当然,六哥六嫂看重我,我怎么能不好好应对?”封天彻兴奋的搓手,“这家伙一定在心里骂我蠢,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最蠢的,正迫不及待地去跳六哥六嫂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