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淑妃听到这句,面如紫茄,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伪装,一口银牙几乎要咬断,她咴咴的喘息了半天,咬着牙笑:「随你怎么说!反正呢,我是享用到白泽星君的美貌和身体了!我在享受这些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妹妹,你那无用的妻子,却已化作一缕游魂,风轻轻一吹,她便不分东西,无处可寻!哈哈!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分外畅快!反正我从来只想要你的身体,反正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这个人!谁又在乎你有没有真心呢?」
说完,咯咯疯笑起来。
「真的不在乎吗?」白泽冷笑,「若你真的不在乎,又何必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我,柔儿漂亮,还是你漂亮?又何必在我唤你柔儿的时候,让我改口,还骗我说,你原本叫谢炽?更没有必要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拼着性命来救我!明知自己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却还是一定要冒险生下那个孽种……」
「孽种」两个字,终于击破了淑妃的伪装,她嘶声尖叫:「白泽,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不是!」白泽一字一顿回,「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肮脏血液!她的面容,带有你的丑陋模样!她身上但凡沾染一丝你的气息,在我眼里,她便是孽种!哪怕她的确是我的女儿,我亦绝不会认她!」
「不!我不光不会认她,我还会视她如为仇敌,必将杀之而后快!这孽种野种,放荡无耻,丑陋恶毒,与你一脉相承,活在世间,便是对人境天境的玷污,人人得而诛之!」
「闭嘴!你闭嘴!」淑妃再也承受不住,尖声哭叫:「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救你于危难之人是我!为你拼死拼活之人是我!与你夫妻十载的人,亦是我!谢柔那个***,她与你相识,至多不过百日!她什么能耐都没有,又蠢又笨,她事事处处都不如我!就连容貌身材,她亦无法与我相比!你到底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念念不忘?明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明明我才能让你拥有一切!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为什么?」
说到最后,她抱着胸口,缩成一团,痛哭失声!
可这般凄惨之姿,这般剖心之语,却并未能打动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分毫。
男人的回答,冷硬如寒冬暴雪,他甚至又唾了一口:「呸!恶心人的玩意儿,不知自己有多恶毒丑陋吗?竟也配提爱这个字,莫要再玷污了这个字!谁要你救我于危难?本君宁愿死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要被你这种恶心恶毒的贱妇救活!」
「什么夫妻十载?那三千多个日夜,本君每想一次,都要恶心一回!莫说是十载,便算是千载万载,本君都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本君与柔儿虽只有百日,可这百日的甜蜜欢喜,便是千万年都忆不够!你如何能跟柔儿比?你连她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
「还说她事事处处不如你?是,她是不如你!这世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盘古开天地,数万年间,也就只出你这一个恶心恶毒又龌龊的贱妇!你简直堪称四海八荒第一贱了!」
「啊,对了,你生的那个孽种,可以屈居第二!」
淑妃听到那句「四海八荒第一贱」,便已如万箭穿心,伤心欲绝,没想到白泽后面竟然又补了一刀,毫无留情的唾骂着自己的女儿,这一瞬间,好似万刀捅戳在身上,她再也承受不住,「噗」地一声,连吐了几口鲜血,白眼一翻,萎顿在地。
她扑倒在地的那一刻,国馆内的萧帝,也开始「噗噗」的吐起血来!
东婉和隆王正好坐在他面前,来不及逃避,被他吐了一头一脸!
东婉在国馆也看到了神鸟之迹,十分不安。
第一时间找到萧帝,想要通过他跟淑妃联络。
谁想淑妃却一直没有回应,正想着要不要想点别的办法,被萧帝喷了一
头一脸的血!
「他这是怎么了?」隆王吓了一跳,拉着她,忙不迭的往后退。
东婉也吃了一惊,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正想察看一下,谁想萧帝吐完血后,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两人忙上前搀扶,本想把萧帝扶到床上歇着,再去寻太医,扶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
萧帝的身子,好像……脱节了。
头和上半身被他们扶起来了,但下半身的两条腿却落得好远,中间一堆黑红腐烂的东西,待意识到那些物事是什么,隆王哇哇狂吐。.
东婉虽然见多识广,但看到这种情形,依然吓得汗毛陡竖,面色惨白。
她当然不是害怕萧帝这可怖模样。
她怕的是萧帝变成这样的主因。
萧帝这具肉身,其实早已死了,只是淑妃用傀儡术强吊着,让他的魂魄仍能操控着这肉身行动。
傀儡术的傀儡,肉身忽然断裂开来,这说明傀儡的主人出事了。
淑妃出事了,她的助力,便又少了一个,计划完成的可能性,便又降低了一些。
再联想到那只神鸟现世,东婉的脑子里啪啪乱炸!
那是不该出现在幻境的东西!
现在却忽然出现了!
意外之事接二连三发生,东婉有种不详的预感,江清歌或者萧玦,肯定有一个出事了!
不过萧玦昨儿刚被她警告过,身上又受了伤,应该不会贸然出门。
那么,必然是江清歌了。
「去找江清歌!」她带着隆王,匆匆赶去江清歌的房间,不出预料的扑了个空,仔细询问后,得知她一早便已不在房间,东婉气得直跺脚。
「这***,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现在怎么办?」隆王急急问。
「我怎么知道?」东婉哭丧着脸,「她去哪儿又不告诉我!这京城那么大,我又不熟悉,鬼知道去哪儿找她?罢了,先不管她了,去找萧玦吧!只要他还在,一切就还有救!」
国馆这边的动静,很快便由内卫传给了萧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