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跪着的众丫鬟,淡淡道:「我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如果你能主动站出来,坦白从宽,我或许会酌情处理。」
此话一出,丫鬟婆子们俯身更低,额头嗑的格外虔诚,全然不敢抬头,唯独一人,浑身颤抖如筛子,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苏南枝点了点脸色苍白的那个丫鬟:「言斐,将她拉出——」
话未说完,丫鬟在绝对威压的大环境之下,瞬间连滚带爬地跪行出来,颤着声音求饶道:「王妃娘娘饶命,我并非诚心犯错,我……我……」
「将她拉入大牢严刑拷打,十八般刑具用上一遍,没有撬不开的嘴。」余晔双手环抱宝剑,冷呵了一声。
他做事向来火爆,刚说完十八般刑具,丫鬟便吓得瘫软在地,连身子也直不起来了,哭丧着脸道:「奴婢错了!请王妃饶奴婢一命!贱婢再也、再也不敢……」
这丫鬟的胆量……竟如此之差……还没怎么呢,就吓瘫了。
苏南枝抬手,制止道:「你何时受命于宋晨云的?」
「宋、宋沉雲?这是谁,奴婢不认识!!!」丫鬟急忙磕头道,「王妃明鉴啊!!」
见丫鬟前言不搭后语,苏南枝敏锐问道:「你所犯究竟何错?」
丫鬟看向夏妍喝过的杯盏,脸色惨白,支支吾吾道:「这……茶壶内泡的是雪芽春茶,奴婢嘴馋极了,便用客人的杯子,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一杯……除此之外,再没犯错了。」
「所以你犯的错,只是偷喝了一杯为客人准备的雪芽春茶?」春盛发问。
丫鬟神色有些一丝躲闪,旋即恢复如常,道:「是、是的……」
苏南枝不动声色地拨弄了下手腕上的福禄寿翡翠镯子,缓缓道:「你还知道什么?」
「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了!!王妃饶了奴婢吧……」苏南枝越问,那奴婢几乎快把头埋进地里去了。
敏锐的直觉告诉苏南枝,这个丫鬟肯定还知道一些什么……她没说话,温言斐便会出了她的意思,当即道:「来人啊,上刑——」
「奴婢说,奴婢这就说!」看着那尖利残酷的刑具,奴婢一下便慌了头,立刻慌慌张张地全盘托出:「我偷喝了一杯雪芽绿茶后,与同行送茶的人一同去主院,在去主院的路上,碰见了……苏老爷。」
那丫鬟畏畏缩缩地看了眼苏南枝,继续道:「苏老爷问奴婢,那只杯子是客人用的?我便将夏妍夫人用的杯子递给了他。他把玩了下杯子,说材质不错,让我们不许将他碰过杯子的事告诉给任何人。」
「他毕竟是王妃的父亲,命令如天大,奴婢不敢违抗!从始至终,除了苏老爷之外再也没有别人碰过夏妍夫人的杯盏了。」
主家喝茶的杯盏,和邀请客人用的杯盏并非一样,所以,苏正只碰了夏妍用的客人杯子,没碰她的杯子。
按照丫鬟所说,她先前用了夏妍杯盏喝了茶,却性命无虞,但这只客人杯盏被苏正碰过后,夏妍却中毒身亡……
也就是说,杯沿上的一瞬亡是苏正下毒?
不可能,不对!
苏南枝无法相信这一切的推理,父亲怎么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