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鲲反对,陈阳吹了声口哨:“哟呵,看来有人不敢呀。”
吴鲲细长的眼睛透着寒光,冷声道:“不是敢不敢,而是我不愿意。我堂堂巫苗长老,岂能因你一句话,就脱了衣服,那颜面何在?”
陈阳耸了耸肩:“看来在你眼里,颜面比抓于长老的凶手更重要。”
吴鲲还想争辩,苗王面色一沉,对众长老道:“都给我闭嘴,要想找出凶手,排除我们内部的人,那就把衣服拉下来,露出右肩。至于面子,难道比于长老的生死更重要,比抓凶手更重要?哼,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先来。”
说着,苗王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了右肩。
他右肩有伤痕,但都是旧伤,并没有新的伤口,可以排除嫌疑。
“我倒想看看,咱们巫苗是不是出了内鬼,连于长老都杀,简直没有人性!”
又是一名长老,拉开了衣领,他右肩肌肉结实,没有伤口。
“我也来。”
“谁不敢给大家看,谁就是该死的凶手!”
诸位长老接二连三,全都把衣领拉开,露出了右肩,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两名支持吴鲲的长老,虽然不情愿,但为了避嫌,也不得不露出右肩。
眼看大家都把衣领拉开,以证清白,吴鲲却是皱起了眉头,站在那里没动,现在他是进退两难。
众人的目光看向吴鲲,苗王做了个请的手势,目光中闪过猜疑之色,沉声道:“吴长老,露出你的右肩,洗脱嫌疑吧。”
吴鲲面色难看,哪里敢露肩膀。
这一露出来,大家看到他肩膀上的剑伤,他就无法辩解了。
陈阳调侃道:“看来吴长老心里有鬼呀。”
吴鲲争辩道:“谁说我心里有鬼,只是我不想被你这小子戏弄!”
“吴鲲!”
这时,苗王暴喝一声,铜铃大的眼睛瞪得如虎目,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直呼吴鲲之名,冷声道:“吴鲲,如果你不想洗脱嫌疑,那就只能我出手帮你了。”
这意思,苗王竟是要出手撕破吴鲲的衣服。
吴鲲面露不悦之色,冷声道:“苗王,你为了这外来者的胡话,竟然要对我动手吗?”
“哼!”
苗王没有回应吴鲲,冷哼一声,非常果断的一爪就朝吴鲲抓了过去。
“啊!”
吴鲲没想到苗王这么强势,他惊呼一声,连忙往后躲避,喊道:“苗王,你干什么,要对自己人动手吗?这可是违反苗律的!”
见此,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没想到苗王竟然会对吴鲲下手。
刺啦。
吴鲲猝不及防,却是没能躲开苗王的一爪,被抓住衣领,把肩膀那一片的衣服布料扯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吴坤右肩包裹在白色纱布中,浸染出来红色的血液,显然他右肩有刚刚才造成的新伤。
见此,众人皆是面色一变,难道真的是吴鲲?
陈阳调侃道:“我终于知道吴长老为什么不敢露肩膀给大家看,原来有猫腻。”
“吴鲲,怎么回事?”
“你肩膀上的是什么伤,给大家说清楚。”
诸位长老,都是向吴鲲喝问起来。
刺杀同族,不仅是重罪,也是巫苗族人唾弃的行为,此刻不止长老们,周围所有人都对吴鲲怒目而视。
吴鲲连忙把破碎的衣服拉起来,冷着脸辩解道:“我刚才练功的时候,不小心受伤的,不行吗?”
陈阳拱手揶揄道:“你这种境界的高手,练功竟然能把自己弄伤,真是厉害,佩服佩服呀。”
苗王面色阴沉,冷声道:“吴鲲,把你肩膀上的纱布解开,我要看看,你受的到底是不是剑伤?”
这时候,如果吴鲲再掩饰,那就更惹人怀疑了。
他心思一转,道:“对,我肩膀上的确是剑伤,但不是陈阳造成的,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
苗王打断了吴鲲的话,一步步朝吴鲲走过去,沉声道:“你什么时候不受伤,偏偏这时候受伤;不受别的伤,却又偏偏是剑伤。你以为你的辩解,还有人会相信吗?”
话音一落,苗王轰然出手。
吴鲲大惊失色,直呼苗王之名,大喊道:“邓冲,你想干什么?”
“拿下你!”
苗王声色俱厉,没有丝毫留手。
吴鲲本就实力逊于苗王很多,加上他受伤,只是一招,就被苗王擒住,双手反扣在背后,不能动弹。
其他长老没想到苗王如此雷厉风行,见吴鲲被拿住,这才反应过来。
大家看出苗王在气头上,那两个和吴鲲交好的长老,也闭嘴不敢求情。
“绑起来。”
苗王喊了一声,立即有人拿来粗壮的铁链,把吴鲲捆了起来。
吴鲲被扔在地上,他还不甘心,朝苗王吼道:“邓冲,你疯了,于茂的死,根本不关我的事,你这是公报私仇。”
苗王冷哼一声:“哼,你肩膀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吴鲲理直气壮道:“我说了,这是我练功时受的伤,你们休想冤枉我。除非于茂亲自出面指证,否则你们不能证明是我干的。”
于茂已经死了,你让他指证,摆明了是不承认。
众人鄙视的看着吴鲲,陈阳却开口道:“噢,是吗,你要于长老亲自指证?”
吴鲲道:“是!如果于茂能说是我干的,我就认。不然的话,你们证据不足,不能定我的罪。邓冲,你这样做是违反苗律的。”
苗王皱了下眉头,心里深知事情十有八九是吴鲲干的,但证据确实不够充分。
这时,陈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于长老来指证你吧。”
什么,于长老指证?他不是死了吗?
众人一脸不解。
陈阳给于长老的儿子于统使了个眼色,于统离开,很快就去而复返。
而于统的身边,搀扶着一个人,赫然就是于茂。
顿时,众人都懵了。
吴鲲惊呼道:“怎么可能,他竟然还活着!?”
说着,他转头看向陈阳:“小子,你刚才为什么说他死了?”
“不为什么。”陈阳耸了耸肩,一脸鄙夷地看着吴鲲,笑道:“我就是想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