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邓艾的谋划。公孙渊点了点头,心中略微安定了几分,而邓艾则接着说:“主公,那刘阿斗所仪仗者,无非是诸葛亮、庞统二人而已,如今诸葛亮、庞统都没有来,那领兵的元帅魏延,贪功冒进之徒;先锋姜维,投机取巧之辈;副帅郭淮,临阵叛降之人;至于那马秋么,不过是一勇夫尔,不足为虑。艾愿领兵拒敌!”
“好,士载说得好!”见到邓艾这么有信心,把一干汉将贬的是一钱不值,公孙渊也是信心大增。
……
魏延领大军,经孤竹,越碣石,五月初的时候,进至辽水,而邓艾领兵抵抗魏延,依辽水围堑二十余里。坚壁高筑,阻击魏延。
面对对岸邓艾铁桶般的防御,魏延不敢强行渡河,生怕被人半渡而击之。大军只好暂时性的驻扎下来。
邓艾军营。
邓艾虽然将魏延限制在了辽水对岸,但是邓艾依然高兴不起来,内心当中,邓艾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危险。
“有点不对劲,好像是漏了什么,到底是漏了什么地方?”邓艾盯着眼前的地图,默默地沉思着。旁边卑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搅了邓艾。
“对了,想起来了!长城以北,我忘了长城以北!”邓艾突然惊呼一声。
“将军,您想起了什么?”旁边卑衍急忙问。
邓艾一指地图,开口说:“你看,要是魏延向北出长城,然后走草原奔袭我襄平,我等在辽水筑再高的壁垒也没有用处!”
“将军我想应该不会吧!那魏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走出长城,要知道长城外可是乌孙人的地盘,有那些乌孙人不断地袭扰,魏延不可能会走长城外的。”卑衍很肯定的说。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魏延此人的确是有天大的胆子!魏延此人好用奇兵,当初走子午谷奔袭长安,这基本上是不成功便有去无回的事情,魏延都敢做,那草原上的乌孙人,能吓得住魏延么?”邓艾话音一转。随后开口问:“卑衍,那辽西乌丸大汗,你可认识?”
“末将认识。”
“很好,你立刻启程去见乌丸大汗,让他密切注意长城的情况,一旦是有汉军出了长城,马上派兵袭扰!”邓艾说道。
卑衍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随后说道:“将军,这恐怕是有些困难啊!我虽然认识辽西乌丸大汗,但是并不相熟,恐怕求不得他出兵。”
“草原上的异族最重利,你就说我愿意给他粮草和盐,换取他出兵,具体数量你自己拿捏吧,别太过分就成。如此,足以让辽西的乌丸人出兵了吧!”
“末将遵命!末将这就亲往辽西,面见乌丸大汗。”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份。
辽水上双方仍然是相持,魏延虽然是用尽了办法,想要逼迫邓艾出战,但是没想到邓艾这人沉着的很。无论魏延如何挑衅,都不肯出战。而后魏延又试探性的动了数次渡河,但是都没有成功。战争已经向着胶着的方向迈进。
不过相比较起来,汉军却要吃亏的多。作为进攻的一方,汉军的补给线要比辽东军的长,而且汉军人多,消耗的粮草也更多,所以长期战争对后勤补给线的压力非常的大,不算大军每日吃喝,单单说那些民夫每次来回押运粮草路上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魏延知道,汉军是耗不过辽东军的,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被逼退军了,所以魏延每日都再为渡河的事情绞尽脑汁,可是却仍是一筹莫展。
大营内,魏延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宝剑。
“没想到区区一个邓艾这么难对付,不过是个三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领兵打仗却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还墨迹!”魏延轻叹一声。
马秋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看到魏延在叹气。马秋稍微一猜,就明白了魏延是在为无法渡过辽水而烦恼。
“对了,丞相说了,若是遇到麻烦就开锦囊!”想到这,马秋急忙从怀中掏出了那贴身存放的锦囊。
“咦,锦囊!”魏延一眼就看到了那锦囊,随后眼睛冒出精光,上前一步将锦囊抢了过去,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好小子,竟敢藏私。丞相有锦囊妙计,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魏延跟刘家打工也有好几十年了,算起来魏延跟着刘备的时间只比诸葛亮晚一年多。而诸葛亮这人最好装高深,没事弄些锦囊妙计。可偏偏诸葛亮的锦囊,每次都是一个模样,多年与诸葛亮共事的经验让魏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诸葛亮的锦囊。
“让我看看丞相有什么妙计。”魏延打开锦囊,仔细的看了起来。
“好计,丞相想得果然周全!”魏延轻叹一声。
“元帅,丞相到底有什么妙计?”马秋开口问。
“给,你自己看吧!”魏延将锦囊妙计递了过去,马秋接过以后,马上低头看了起来。
“啊,出长城,走草原而后南下突袭襄平!”马秋轻呼一声。
“是啊,就是此计。此计之前我也想过,但是却担心会遭到乌丸人的阻截。还是丞相想得周全,让你领你麾下骑兵先行一步,前往草原扫荡长城附近的乌丸人,我大军随后而至,如此可保我大军安然无恙!”魏延乐呵呵的说。
……
为了麻痹司马懿,魏延决定采用声东击西的策略,先在南线多张旗帜。佯攻围堑,吸引邓艾的注意力,而分一路军出长城,沿着草原向东,随后再向南,直扑襄平,攻邓艾所必救,邓艾一旦毁救襄平,其余的大军便可以顺利的渡过辽河。
当然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马秋能够限制住乌丸人的骑兵,让他们不敢进攻汉军。
马秋领骑兵率先出了长城。时隔多年,马秋的凉州骑兵又回到了大草原。
当年跟随马父子进攻乌孙的骑兵,那些受伤的已经卸甲归田,或为一地方官,或为一富家翁,而留在马秋身边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个个可以独当一面。
新招募到的骑兵虽然不如老一批的骑兵,但是在系统的训练下,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多少,而人数却增加了许多,要是以所有的凉州骑兵来看的话,战斗力不降反升。
比起西域大草原,辽西草原的气候要恶劣的多,天气也要冷的多,汉代西域还是一片绿荫,辽西草原一年要有三四个月是覆盖在大雪中的,而西域草原顶多会下一两个月的雪。好在现在还是六月,正是最炎热的夏季,这使得凉州骑兵无论是人还是战马,并没有对气候感觉到不适应。
另一方面,乌丸大汗在卑衍的游说和重金许诺下,也是时时刻刻注意着长城方面的动向,当马秋出了长城以后,乌丸大汗马上兴冲冲的领兵,准备阻截马秋。
……
百余年来,这辽西草原向来都是乌丸的天下,哪怕是昔年鲜卑人最强大的时期,也没有来占取这辽西草原。
这并不是因为鲜卑人不敢来,而是因为鲜卑人有着更丰盛的草场,根本不赖要辽西这一片草原。
昔年曹操北伐,虽然打的乌丸元气大伤,但是最近几年,乌丸已经慢慢地恢复了元气。当年死在曹操北伐时候的乌丸人可不少,这也造就了大量空闲的草场,乌丸人无须为争夺草场而斗争,反而是慢慢恢复起来。
不过辽东的沿海仍然是控制在公孙渊的手中,而之前无论是魏国。还是大汉,都只卖给乌丸人少量的盐,人不吃盐就没有力气作战,所以解决食盐的问题,就成了乌丸大汗的重任。
如今,邓艾答应卖给乌丸人食盐,这让乌丸大汗觉得,这次出兵很值的。
双方都是骑兵,又都冲着对方去,两边度相加,数百里的距离半日也就没了,就连轻装简从的探子,也不会快过大军多少。
“哒哒哒……”远处一匹马冲了过来,乌丸大王举目望去,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
“汉军到了哪里了?”乌丸大汗开口问。
“大汗,汉军冲着我们这边来了,清一色的骑兵!距离此处大概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了!”探子急促的说。
“清一色骑兵!”乌丸大汗略感到吃惊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接着问:“那领兵者是何人?”
“是汉抚远大将军马秋!我看汉军的大旗上就是这么写的。”
“什么,是那个屠夫!”乌丸大汗猛地惊叫起来。
昔年马父子在乌孙草原杀了几十万乌孙人,而且还是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杀掉,河水都被染红了。人们传播这类事情总是喜欢夸张一些,所以这个消息跨越蒙古大草原传到辽西以后,就成了马父子杀了百万乌孙人,而且马麾下的骑兵各个刀枪不入,以生吃人肉为乐。这使得整个大草原,听到“抚远大将军”这个名号,都会闻风丧胆。
“大汗,咱们该怎么办?”听到马秋的名号,旁边一个将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给我马上撤军!”乌丸大王大喊道。
“可是大汗,不战而逃,这不是我们草原上勇士所为啊!”
“我们这不是逃跑,而是战略性的撤退!那马家屠夫厉害的很,要是缠上咱们定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看看乌孙人的下场就知道了,咱们没必要跟那个屠夫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