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敲门声响起,惊动了屋里的少年郎。
司马朗脑袋从被窝里露出,声音有点嘶哑:
“随啊?”
司马防一听,脸颊一鼓,连忙憋住笑,一脸沉稳:
“是我!”
司马朗就是一愣,艾玛,我不是让管家叔叔去告罪了吗,咋还亲自来了。
“父亲大人,我已经睡下,没有要事的话,我明早再去问安。”
司马防家风谨慎严苛,对自己的儿子尤其如此,司马朗很怕司马防。
所以一听父亲来了,那自己的事肯定暴露了。
“可恶的方泉叔叔,说好的保密呢?
果然是一个裤子长大的兄弟,唉,肿么办?”
司马防一听司马朗的说辞,微微一笑却迅速藏起来,眼神一寒:
“我要话说。”
“哦,哦哦,父亲暂且等待一二。”
司马朗心中‘咯噔’一下,但不敢反驳,只好应允。
良久。
‘咯吱’
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黑影站在司马防面前。
司马防一瞪眼,黑漆马虎的,灯呢灯呢?
司马朗藏在黑暗中,身子往前一弓:
“父亲有何赐教,让人告知一声孩儿就会前往,怎敢劳动父亲亲自赶来,孩儿惶恐。”
司马防脸皮轻微一抽抽,行啊小子,会跟老子玩心眼了,厉害啊厉害。
“嗯,我有事找你,你且把灯点上。”
司马朗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哆嗦,连忙说道:
“父亲有事吩咐,孩儿立马去办。”
司马防一听声音带着哭腔,心中一疼语气冰寒:
“我让你点灯。”
“呃呃呃,孩儿睡意懵悻,有点混沌,还望父亲赎罪。”
司马朗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一番。
司马防心中既是生气又有些心疼,但为了培养孩子,只能把一些心思收起来。
“难道要说第三遍?”
司马朗暗暗叫苦,就这会功夫啥事都说完了,至于这么较真,非要进来说。唉,惹不起啊惹不起……
司马朗只好慢慢往里退去,前去点灯。
司马防站在门口,盯着司马朗模糊的背影,也不说话。
‘噗’
屋里亮光一闪。
‘噗’
亮光瞬间熄灭。
“呃呃呃,父亲恕罪,火折子用完了,要不您把事情说一下吧。”
司马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充满了懊恼。
司马防咧开嘴无声的笑了,暗自点了点头,行,会骗老子了,本事见长。
“没事,我手里有灯笼。我就进来了。”
说着,司马防胳膊往里一伸,然后推起脚,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司马朗吓的小心肝‘扑通扑腾’剧烈的跳起来,脸色大变眼睛迅速转动。
‘噗通’
司马朗朝着里面跪下,俯下身子。
司马防看着跪倒的背影,有些错愕,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咋不知道。
把灯笼放到一个支架上,屋子里有了一些亮光,朦朦胧胧的。
司马防来到主位,跪坐下来,身体板直。面色沉稳。
司马朗归在前面,看不见面容,口中认真的说道:
“拜见父亲!”
司马防微微一笑:
“好了,起来吧!”
司马朗一听,打死也不起来,再次拜服于地:
“孩儿要父亲自己前来,有罪不敢起身,还望父亲见谅。”
司马防脸皮一抽,看来让你去张南那里学习,也有坏处,脸皮越发的厚实。
“现在没有外人,父子相谈不必如此拘束,放松就好。”
“谢父亲宽厚,您老有话请说,孩子倾听。”
司马朗可不想抬起头来,连忙应答,自己这老爹太板滞,稍有过错家法伺候,怕。
司马防看着十岁的儿子,突然来了兴致,小样,老子就不说来干啥,看谁熬不住,哼!
“话说你我父子俩来到此地已经三个月,你可习惯?”
司马朗小脸蛋朝下,看不清模样,但两个嘴角却看得清往两边扯动。
司马防瞧个分明,心中一动,想起来这小子小时候,挺调皮捣蛋的,气的自己整天想揍他,却不舍得,一直到六岁,为了让他上进,这才天天家法伺候,唉,想想孩子也不容易。
“启禀父亲,孩儿来到此地,还算习惯。
父亲常说‘居异地,学毅力’,孩子不敢忘。”
司马防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见识可有所增长?”
“蒙各位长者不吝赐教,还算有点收获。”
“哦,那说来听听?”
司马朗好悬一头栽倒在地,大晚上的你干嘛来了,这些话我几乎天天向您汇报,至于吗至于吗。
心中其实也有了些许猜测,自己的司马健叔叔,一定漏了口风,父亲生气了,来问罪来了。
“唉,司马健叔叔,你应该叫贱叔叔,有你这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吗,这不是玩我吗,我还不如直接去认错,接受惩罚呢。
我咋这么冤。”
司马朗就得这些大人太会玩,太会坑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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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其实前面一开头,您就知道,这位司马朗就是被刘备揍了两顿的小亲卫。
他来到此地,本来就聪敏慧觉,司马防刚来此地公务繁忙,无法全力教导他,于是就把他送到张南那里,美其名曰:学习处理一些简单的公务。
一方面借此和张南拉近关系,看,我孩子都放到你这里,我对你没敌意。
另一方面,学点军队中的东西,长点见识。
“你他妈就是让老子帮你看孩子。”
张南怒骂。
“对头,但我不会承认,你能咋地?”
司马防断然否认,绝无此事。
“自己肚子饿,跑出去找吃的,回来后被张南安排领着刘备去看病。
可自己不知道刘备的跟脚,阴差阳错之下,自己就被刘备锤了,还接连锤了两次。
自己跑回家,也不敢见父亲,于是这才拜托司马健帮自己说一下,就说自己今天练习跑步有些累,先睡了。
司马健一拍胸脯,木问题。
可转眼,司马健就把自己卖了,买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此刻,司马朗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判断,父亲一定是来问罪的。
‘自己打架,只要占理,不管是输是赢,父亲不会过问。
可自己不但打输了,被揍的鼻青脸肿,躲在被窝里哭鼻子还被父亲堵住,这可是懦弱的表现,自己就麻烦了。’
想到这些,司马朗知道躲不过去了,身体拜服于地,语气惨惨:
“父亲,孩儿有过。”
司马防故作疑惑:
“我儿为何如此一说?”
司马朗小脸一抽,泪花儿落下来:
“爹啊,你咋还玩,我差点被人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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