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湖战场。
从左右两翼迂回过来的鬼子兵越来越多,特战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个特战小分队的三十多名特战队员枪法卓异,可以在超过五百米的距离对鬼子实施压制。
鬼子的掷弹筒打不到这么远,重机枪和炮兵短时间内又没办法过来,所以除了驱动步兵强行冲锋,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这样的局面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
激烈的枪声中,徐超再次来到钟毅跟前。
“参座,我们必须得离开了!”徐超说道。
“不行。”钟毅却再一次拒绝,“山娃子不回来,我不走。”
顿了顿,钟毅又斩钉截铁的道:“我钟毅绝不会在战场上抛下我的兵!”
听到这,周围的十几名特战队员顿时精神大振,一个个更加干劲十足。
只不过,干劲并不能代替双方火力层面的差距,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鬼子的支援火力终于跟上来。
“噗噗噗……”
沉闷的嘶吼声中,两道耀眼的火舌瞬间就像死神火焰鞭子抽打过来。
一名特战队员不及闪避,瞬间被抽个正着,当即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这种时候,钟毅当然不可能逞强,赶紧一缩身躲到一块大岩石后面。
不用提醒,周围的十几名特战队员也迅速隐蔽起来,其中两名队员更是上前将受伤的队员拖回安全处。
检查之后,发现是腹部中弹,伤势非常重。
钟毅当即命令两名队员将伤员抬回医院去。
就在这时,鬼子的炮兵支援火力也赶到了。
“嗵嗵嗵……”伴随着迫击炮发射的响声,一排排的炮弹攒落下来。
下一霎那,特战队的阵地上便连续不断的绽放起一团团的爆炸烟尘。
这下,特战小分队的处境就变得十分艰难,在鬼子重机枪以及迫击炮的双重压制下,他们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更不用说开枪回击。
特种兵终究不是神仙,像美国神剧《第一滴血》中的兰博那样、一个人可以灭掉对方一个师的特种兵是不存在的。
很快,又有一名队员被炮弹炸成重伤,然后被抬回到后方抢救。
这下,留在阵地上的特战队员就只剩九个,局面就更加的严峻。
徐超第三次来到钟毅面前,黑着脸大吼道:“参座,你必须得走!”
钟毅心下便也有一些犹豫,但表面上却仍旧作色道:“还是那话,我钟毅绝不会在战场上扔下自己的兵,山娃子不回,我就不走!”
就在这时候,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身影忽然从前方草丛中爬回来。
“参座!”爬回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山娃子,“你们咋还没走?”
“山娃子?”钟毅见状顿时大喜过望,徐超和其余队员也是兴奋不已。
下一霎那,钟毅便大喝道:“撤,快撤!”
……
重庆黄山,云岫楼的书房。
这个时候,距离中村均被杀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常校长和陈实、何应佩等一干党国高级将领以及侍从室的一干高级幕僚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刘声笑着说道:“校长,还有诸位,这算不算开门大吉?”
“当然算。”白崇悲道,“鄞江保卫战还没有真正的开打,就先干掉了小日本的一个师团长,而且还是最凶名昭著的第五师团的师团长,真他娘过瘾!”
陈实却大煞风景的说道:“可惜呀,不是指挥忻口会战的坂垣征四郎,要是干掉的是板垣征四郎这老鬼子,就好了。”
“干掉今村均也是不错。”常校长微微一笑,又扭头问旁边的藤田进,“藤田将军,这个今村均,你认识吗?”
藤田进在武汉会战被俘,旋即被转送到重庆。
到了现在,已经成为反日阵营中的一面旗帜。
日军大本营对藤田进可谓恨之入骨,多次派谴刺客潜入重庆试图刺杀,但都被戴笠的军统局一一化解。
常校长见问,藤田进赶紧挺身立正,再鞠躬。
深鞠了一躬,藤田进才直起身答道:“我与今村均仅仅只是点头之交,但是听说此人不仅深谙军事理论,个人作风也十分悍勇。”
常校长又道:“就是说此人是个将才?”
“应该是的。”藤田进道,“否则大本营也不可能委任他为第五师团长!”
“你们都听到了吧?”常校长环顾四周说道,“今村均也是个厉害人物,这次今村均在前线视察时遇袭身亡,不仅对于第五师团,对于整个第十三军乃至整个鄞江战役来说都是个沉重打击,如此一来,鄞江会战前景可期!”
陈实立即附和道:“卑职完全赞同校长的见解,今村均的死,必定会严重扰乱日军关于鄞江战役的即定部署,别的不说,日军大本营选派一个新的师团长前往鄞江,就至少需要三五天时间,新的师团长到任之后,还需要熟悉情况,这又要数日。”
说到这一顿,陈实又接着说:“这一来,我军又有七到十天的准备时间!”
“怕是未必。”刘声却摇头道,“如果我是西尾寿造这老鬼子,直接就委任步兵第21旅团的旅团长坂本顺代理第五师团长!”
第五师团下辖两个步兵旅团,分别是第9旅团,第21旅团。
其中的第21旅团就是参加忻口会战的那个旅团,就是这个第21旅团,在第20师团一个大队的协助下,从正面击溃中央军、晋绥军的三十几个主力师!
凭借此战功,板垣征四郎才踌躇满志的从师团长晋升陆军大臣。
作为第21旅团的旅团长,坂本顺本来也有资格因此晋升师团长。
很遗憾的是,在紧接着打响的徐州会战中,以第21旅团为基干编成的坂本支队却在台儿庄遭到了惨败,所以晋升的事也就没了下文。
两年多过去,坂本顺这老鬼子仍只是少将旅团长。
也正因为这,国军不少高级将领很看不上坂本顺。
“坂本顺?”陈实哂然一笑说,“不过是我军的手下败将罢了,不足为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