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铃铛一脸煮熟的螃蟹脸。
边哭边举起小拳头一阵猛击吴官胸膛。
“还闹啊?爷让小铃铛尝尝死亡的滋味。”吴官唇角一勾,眼底邪冶笑容满满,手臂一抬劲把她扔到肩膀,又在她惊愕瞬间,将她翻转了一面,搂抱着她的腰,让她直直面对那一蜂窝密密麻麻的银色光点,张铃铛头皮一下子发麻,身上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啊……呜呜……不……呜呜……我不要死……”
张铃铛绝望地哭嚎声响彻天际。
吴官的笑声爽朗畅快。他单手搂抱着她,像是扣着一袋不轻不重的米袋,他不退反进,脚下聚集了两股真气,以光秒的速度与那疾驰而来的飞镖接近距离,一枚飞镖挨着张铃铛的脸颊“咻”滑过,割断了她一根头发,另一枚飞镖挨着张铃铛眼睛不足一拳头距离,“咔”被吴官两指捏住,随意抛出,“噌噌噌——”竟一连击中三枚飞镖落地。
“呜呜……”
张铃铛涕泪横流,双手紧紧地揪着他横在腰间的粗手臂,放声大哭起来,面前袭击来的一堆密密麻麻的飞镖,根本没有给她安心的瞬间,一枚发黑的飞镖挨着脖子不足一寸距离,她吓哭得嗓子眼都发凉了。
“咔——”被吴官慢悠悠的手抬起,于毫秒间,夹住飞镖,还恶趣味的在张铃铛脸上比划了一番,“还哭?不够惊险是不是?”
“呜呜……”这个一定是个厉鬼。张铃铛咬紧牙关抑制住哭声,两行眼泪狂飙不止。一滴一滴吧嗒吧嗒砸落在横在腰间的手臂上,道袍袖子很快就被浸湿了。
吴官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在深深吸了一口气,满眼烦闷气息,他是忍了再忍,才决定暂缓把她丢开的念头。
耳边哭声减缓低了下来。
好像清净了一些,吴官不再搭理小铃铛。他此刻的注意力,全落在指尖夹着把玩的一支飞镖泛黑的尖锐端口,他似是漫不经心地抬起一道眼风,不带感情的深邃凤眸,看着对面二人,出手的只有一人,度厄真人旁观而立,眉宇间凝结着一团叫人压抑的阴戾之气。
吴官声音平缓问道:“李越美,你打算死么?敢一再挑衅爷的底线?”
李越美心悸,停了下来,“我是不甘心,我是嫉妒……”
“嫉妒什么?不甘心什么?嗯?”吴官甩了飞镖,“咻”飞镖尖端没入土壤,距离李越美脚指头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吴官不带感情起伏,就像是寻常的一番闲谈,但他天生有一把温润磁性的嗓音,听他唱歌觉得好听,听他讲情话也觉得好听,听他平缓的语气质问,李越美心跳擂鼓,又是心动又是害怕:“我不喜欢你跟那个女孩太亲近。”
吴官没料到得来这么个答案。
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底幽幽的燃烧两团怒火:“李越美,你脑子是不是装豆腐渣了?爷会像是个恋童癖么?”
人格受到了侮辱,吴官咬牙切齿道:“爷只喜欢胸大屁股翘发育成熟的女人。”
李越美一时又觉得恼他又觉得欢喜,竟无言以对。
“师妹,你跟解怨真人,你们双修过吗?”
一道问话,平地惊雷炸起。
度厄真人静静地看着她倾城的容貌,声音却像是冰窖里库存多日,沙哑且冰冷,“我只愿意听实话。”
“这个……”
李越美的脸红透了。
面对眼前俊逸的度厄真人,她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师兄,其实还略有一丝心动的。
他性子阴戾归阴戾,对她,无不言听计从。
李越美不想回答,只想要度厄真人在这次任务中,能一直这样对她好下去。
“什么时候开始双修的?”度厄真人只当她默认了,眼底的怒火,心底的怒火,直冲脑壳,一股怨毒之意几乎要蚕食了他所有的神智。他看着她美貌的容颜,窈窕欣长的身姿,浮现的是他在本教秘密法洞中壁图上看来的春宫图,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壁图上的人物有了脸,是她与解怨真人双修时候的一幕旖旎画面。
“我……我没有……”李越美下意识否认了。
度厄真人咄咄逼人的锐利眼眸,死死地凝视着李越美绝美倾城的容貌,忽而笑了,笑的邪冶多情,他的手,苍白瘦削,两指扣住了李越美下颌,在李越美愣怔片刻,俯身吻她的唇,…李越美怔怔瞪大了眼睛,透过度厄真人的肩缝隙,望向了吴官。
吴官也愣住了。
张铃铛也一脸震惊,双手下意识抬起,捂住了脸,留出两道眼缝,继续偷窥。
“师妹,我想与你结道侣,想与你双修。”他移开唇,深深地看着她迷惘的双眸,笑了笑,扣在腰间的手一紧,贴合着她的耳边,喑哑的声线温声柔和的诉说道。
定身符,消失了时效,飘然坠落,飞灰湮灭。
得以喘息动弹的李越美,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做了,她的脸红透了,避闪眼眸,不肯与他过分炽热的双眸对视,度厄真人勾勾唇角,略干皮的唇瓣,“师兄,不要——”
李越美惊恐起来,双手推着他,竟然如同推一面焊死的铁壁,分寸不得力,探入赤果胸前猥琐的手,让她心悸,让她感到恐惧怔愕,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的街道,这会出了命案,聚集了大批量如同苍蝇慌乱逃命的人,在他强吻她的时候,所有人都驻足了,望着这边。
“可惜……定身符只带了一张……”度厄真人遗憾道。
李越美眼泪飙了出来,看向跑来猛力拉开度厄真人,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吴官,想也不想,李越美扑入了他怀里,呜咽大哭了起来。
吴官脑壳被她嘤嘤哭声激荡的一阵阵疼。
被弃下的张铃铛,趁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