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承瑾离开后,朱岩每日日思夜想、朝期暮盼,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
娄氏王妃见她自吴府归来后便一改先前张扬跋扈、调皮嬉闹的性子,变的沉默寡言,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屋子里,脸上一颦一笑,却充满着幸福的神色,嘴里咕咕哝哝、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疯话。反倒担心起来,私下里说与宸王听,商讨此事。
宸王怒道:“这还不是戎承瑾那厮惹的祸,哼!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也罢,凭你看着哪家公子好,早早地打发她出去罢,剩得给我丢人现眼!”
娄氏听如此说,心下又急又气。
宸王心下不忿,多次派人打探戎承瑾的下落,皆无音讯,恰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宸王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地可出,不免迁怒于人,虽借势办了几个替罪羊,但也于事无补。
再加上近来边疆安王多次派亲信前来游说鼓动他密谋起兵作乱,宸王为此日夜召幕僚谋士商讨,穷于周旋,便将追杀戎承瑾的事情置之脑后,时间一长,便也不了了之。
汪振丰领着凌十一等人,横扫中原武林各大门派。
人到处,所向无敌。武当、少林、丐帮等各大派皆败于手下,替宸王染指武林,招揽扶持了不少了傀儡,功勋卓著。
凯旋归来,宸王大喜,降阶出迎,特地大摆酒宴,为汪振丰等鹰犬接风洗尘。
汪振丰坐在宸王身畔,众爪牙频频示好,言语奉承。司马南虽然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汪振丰心中十分熨帖,在众人的阿谀下不多时便连喝了几十杯。不觉间小腹微微隆起,尿意充盈,忙起身向宸王告了会假,如厕更衣。
小解过后,步履蹒跚的向回走。清风拂面,汪振丰有些微醺。
突见司马南站在身前不远处挡住了去路,汪振丰此时虽然隆恩正浓,却也不敢轻视了他,忙拱手问好:“司马先生?”
司马南觑起眼睛将汪振丰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寒声问道:“摩尼珠是你偷的?”
汪振丰听他言语不善,登时酒便醒了几分,嘟囔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爷尚在席中等候,恕不相陪!”
口内说着,人便匆匆忙忙的向前走去,从司马南身旁一闪而过。
司马南心里恨透了他,眼见他从身旁擦肩而过。眼中凶光大盛,双手一抬,“呼”地一掌向汪振丰背心拍去。
汪振丰早做提防,闻的脑后风起,急忙滑步避开,举掌相迎。
两人一来一往,交起了手。
司马南起了杀心,一上手就使出成名绝技,清风御气掌法,妙招纷呈,掌影连出一片,连绵猛攻。初时,汪振丰依仗在游身八卦掌还可以勉力应付,时间一长,便渐渐的落了下风。
汪振丰一咬牙,气质攸忽一变。右手捻指如兰,指尖处凭空凝结出一朵透明的花瓣,恍惚间,如谪仙临凡,凌空向司马南点去。
司马南怒道:“果然是你偷了摩尼珠!”说时,亦依法而做,身旁毫光涌现,结了个无形的光幕,笼罩着全身。那朵花瓣撞在光幕,如涟漪震荡,消弭无形。
司马南刚欲反击,忽见宸王偕着李士实领着一众爪牙朝这边快步奔来,扬声喝止:“住手!都住手!”
司马南心中虽然不甘,也不敢忤逆宸王太甚,只得偃旗息鼓,狠狠的瞪了汪振丰一眼。
汪振丰也住了手,调整了一下气息,向宸王躬身道:“王爷!”
宸王数落道:“两位都是孤王的心腹爱将,怎地和自己人动起手了?”
司马南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被宸王一阵撩拨,便像一池春水在心里漾开了。忙折腿跪在宸王身前:“王爷,汪振丰盗窃雷音传法,还有意欺瞒王爷藏匿摩尼珠,请王爷将其治罪!”
汪振丰闻言,心中慄然,慌忙跪倒在地上。忍不住全身战栗,口中木讷难言。
宸王愚瞢道:“什……怎么回事?”
“学生刚才亲手验证过,汪振丰这一身的传承得自雷音传法。由此可见,当年盗窃王爷心爱之物的便是此人,请王爷将其捉拿下狱,细细审问!”
“王爷,不可!”李士实接口说道:“臣有一言,请王爷聆听。”
“先生但说无妨!”
“多谢王爷!”李士实叠手向宸王做揖,娓娓说道:“欲治世者,人才第一。王爷胸怀天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正应当聚才筑梦,择天下英才而用之。汪振丰与司马先生皆为王爷的左膀右臂,不可多得。此人或有瑕疵,但他不辞辛苦为王爷消除异己,收服武林各大门派,此等功劳,有几人可比?请王爷念在他对王爷一片忠诚,着他戴罪立功,为王爷效忠。”
“请王爷宽宥臣的罪过!”
凌十一等人待李士实说话,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跪在宸王面前,齐声附议:“恳请王爷念在汪振丰对王爷一片忠诚,着他戴罪立功,为王爷效忠!”
“李先生所言甚是。”宸王闻言思忖良久,点了点头,道:“汪卿家。”
“臣在。”
“本王责你戴罪立功,如若今后对本王再有欺瞒,可就没有今日这般轻松了!”
汪振丰忙应道:“微臣对天发誓,从今往后臣对王爷只有一片赤胆忠心,再不敢对王爷有半点隐瞒!”
“王爷,此人......”
司马南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宸王摆手打断,吩咐众人道:“事到此为止,时不必再议。你们都起来吧!
“谢王爷!”
“司马南先生,还请你看在孤王的面上,能够摒弃前嫌,已江山社稷为己任,与众人勠力同心,精诚合作。”宸王嘱咐道。
李士实一旦插手,司马南就知道图谋难成。审时度势,只得暂时隐忍委屈,待来日徐徐图之。
回应道:“是,学生谨遵王爷圣令!”
宸王闻言,心头稍安。哈哈大笑,道:“你们能够团结一心,为本王效忠,孤十分欢喜。走咱们继续吃酒言欢!”
说完,上前拉着司马南、汪振丰二人的手,领着众人,向宴厅走去。
戎承瑾用心参悟,只用了几天时间遍将口诀倒背如流。又依法搬运,勤加练习数月,终于将周身的穴脉打通,真气在体中游走不滞。
这戎承瑾又温习了几遍功课,子时过半,才上床沉沉睡去。
戎承瑾刚睡去不久,天空一片电闪雷鸣,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昆布铎暗道:“好,终于来了!”便将戎承瑾叫起身来,道:“臭小子,起来罢!”
戎承瑾闻声只得忙爬起身子,快步走到昆布铎床前,问:“前辈,您有何吩咐?”
昆布铎道:“走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戎承瑾奇道:“去哪里?”
昆布铎冷笑道:“呵呵,你不是一直想练成五雷心法吗?”昆布铎说着,伸手向外一指,道:“时节已到,现在便是练功的好时机!”
戎承瑾欣喜若狂,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急忙连声答应,扶着昆布铎在轮椅上坐下,沿着昆布铎的指引,穿堂踱廊,来到护法神殿中。
昆布铎吩咐道:“上前去把神案上的香炉向左转动一圈。”
戎承瑾忙答应了一声,趋步上前,双手握紧香炉依言向左板转,少顷,只听一阵“喀喀轧轧”的声响过后,大殿中央的那座镀金的大日如来佛像金身已向右移开数尺,露出一个三尺多宽的密道来,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瞧不出有什么东西。
戎承瑾见了不禁惊诧,暗道:“亏我再此处呆了半年,竟然不知道有这个所在!”昆布铎吩咐道:“推我进去!”戎承瑾答应“是”,忙返身推着昆布铎向甬道里走进。
昆布铎从怀中摸出火捻子,吹着举在胸前,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照亮眼前。
两人走了一丈多远时,昆布铎示意戎承瑾停下,伸手在墙上摸索一阵,扣动机关,只听一阵声响,大殿中的佛像又移了回去,将洞口封住。
戎承瑾正诧异间,只听“嚯啷”一声,眼前猛地一亮,一个方圆丈许的密室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