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芷萱笑嘻嘻地添了一句:“赵五少奶奶可别忘了带上赵五公子一起去太子府做客。”
又是犀利一箭!
闵媛怼不过顾莞宁,一腔怒气都冲罗芷萱来了:“罗妹妹,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张口就提起别人家的夫婿,这可不太好吧!”
罗芷萱在口舌上可没吃过亏,立刻伶牙俐齿地应了回去:“原来赵五公子的名讳是提不得的。既是如此,赵五少奶奶可得多出去转转听听,逮着那些总爱在背地里乱嚼舌头,说什么家中有只河东狮的赵五公子的人,绝不饶了她们才是。”
闵媛:“……”
闵媛气得涨红了脸,眼里火星直冒:“罗芷萱,你别欺人太甚了!”
罗芷萱一脸无辜:“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就欺人太甚了。如果有不妥之处,你只管说出来,我改就是了。”
顾莞宁和罗芷萱素有默契,假装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赵五少奶奶和赵五公子琴瑟和睦十分恩爱,什么河东狮,不过是夫妻闺房情趣罢了。罗姐姐怎么还当真了。”
罗芷萱立刻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拿那些道途听说的闲话在这儿浑说一气,扫了赵五少奶奶的兴致,也扰了大家的兴致。对不住了!”
闵媛:“……”
众人各自偷笑起来。
闵媛看着明艳不可方物的顾莞宁,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嫉恨,冲口而出道:“顾莞宁,我倒是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等你嫁过去之后,说不得就要守一辈子活寡……”
话还没说完,顾莞宁已经霍然起身,扬手挥舞。
“啪”地一声脆响,闵媛的左脸上多了鲜亮的五指印。
众人:“……”
……
这一巴掌,打得闵媛头晕眼花,脸上火辣辣地刺痛不已。
“顾莞宁,你竟然敢动手打我!”闵媛疼痛难当怒不可遏,杏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苗。很快也伸出手,想打回去。
也没见顾莞宁作何动作,只动一动手,就抓住了闵媛的手腕。
闵媛用力挣脱,却挣脱不开。手腕依旧被牢牢地抓着。
“你放开我!”闵媛叫嚷起来:“顾莞宁,你竟敢这般对我,我今日绝饶不了你。”
顾莞宁手中一用力,闵媛只觉得手腕似被生生地勒断了一般,不由得惨呼了一声。
尖锐的惨叫声听得人心中发毛。
直到此刻,众人才回过神来。
罗芷萱和崔珺瑶对视一眼,各自走上前来,低声劝慰:“顾妹妹,有什么话慢慢说,先别动怒。”
“是啊,今儿个是你的喜日子,别为了这种人败了兴致。”
顾莞宁性子虽然高傲了一些唇舌也毒辣犀利些,可性子冷静沉稳,极少真正动怒。
像此时这般愤而动手的,还是第一回。
顾莞宁脸上笑意全无,冷然说道:“就算会败了兴致,我今日也要为未来夫婿出了这口闷气。”
罗芷萱和崔珺瑶俱都哑然无语,不再多劝。
闵媛快被气疯了,口不择言地怒道:“顾莞宁,我可是太孙的亲表妹,太子妃是我嫡亲的姑姑。如今又嫁了赵家为媳。今日你当众扇我一记耳光,和打在他们脸上有什么区别?”
“别以为有皇上圣旨赐婚,你就比别人高一等了。你一边和太孙亲亲我我,一边和齐王世子牵扯不清。如果不是因为太孙重病不起,皇上根本就不会将你赐婚给太孙……”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闵媛的右脸上又多了一道巴掌印!
闵媛愤怒不已,嘶喊挣扎。
顾莞宁毫不动容,将闵媛另一只手腕也牢牢抓紧,冷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闵媛,我打你第一巴掌,是为了太孙。”
“你身为太孙表妹,不感念太孙和太子妃平日对你的恩德,对太孙的病症肆意嘲讽,还诅咒太孙早日病逝,言语恶毒,用心险恶,枉生为人!”
“第二巴掌,是为了皇上。”
“皇上乃千古明君,英明睿智,行事果决。绝不会被齐王世子的胡言乱语蒙蔽。赐婚之前,皇上还亲自召我入宫,问明我的心意之后,才下了圣旨赐婚。”
“你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太孙病重不起皇上才赐婚。这分明是对皇上的羞辱轻蔑,是在暗指皇上以皇权逼人!”
“我打你,是为了让你头脑清醒,也是要给你一个教训。”
“你心中不服气,只管冲着我来。不过,要是再胆敢辱及太孙和皇上,我不介意再让你清醒一回!”
……
一席话,听得众人齐齐动容,看向闵媛的目光也都变了。
这个闵媛,竟敢污蔑皇上诅咒太孙,打她两巴掌都算轻的。
罗芷萱暗暗松了口气。刚才她还为顾莞宁贸然出手忧心不已,现在看来,顾莞宁占尽了上风,绝不会吃亏。
闵媛也不蠢,一听这话音,顿时变了脸色,声音也颤抖起来:“顾莞宁,你别妄图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辱及太孙皇上了,我明明说的是你……你这是借机生事!”
顾莞宁看也不看色厉内荏的闵媛一眼,转头吩咐一声:“琳琅,你立刻去请赵家两位夫人过来。我要当面将此事和她们说个清楚明白。”
琳琅应声而退。
一听到赵家两位夫人的名讳,闵媛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面色顿时白了。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两个斗嘴怄气,你叫长辈们来做什么。”
看来,闵媛在赵家也没少受磨搓,一听到赵大夫人赵二夫人要来,挨了两巴掌的事都不敢提了!
顾莞宁冷冷地瞥了闵媛一眼。
睥睨傲然,冷凝如冰。
闵媛心中一寒,竟没了再吭声的勇气,心里暗暗后悔不已。
完了!
她这次是真的惹祸了!
刚才一时愤怒之下,说话口没遮拦,被顾莞宁逮住话柄,白白挨了两巴掌,当众出丑不说,还被扣上了大不敬的罪名……大伯母和婆婆岂能饶得了她?
不知何时,顾莞宁松开了手。
闵媛满心惶惶,连和顾莞宁争辩的勇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