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坐在主位上,盯着那两名正在大吃特吃的护卫故意咳嗽了两声。
护卫埋头吃着片的薄薄的鲜嫩兔肉,根本连头抬都没抬。
唐言脸色黑了黑,起身朝着护卫所在的方向走了走。
其中一个护卫向唐言看了一眼,然后连忙埋头吃的更快了。
兔肉火锅的味道一阵阵袭来,加上两个护卫吃的这么香,唐言就觉得更馋了,瞧着桌上磁盘里的兔肉火锅剩的不多了,唐言连忙道:“乡君送来的东西味道怎么样?”
两名护卫忙不迭地点头,吃的顾不得说话,只好竖起两个大拇指。
唐言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么不上道,一点也体会不到他的想法。
“有多好吃?”
其中一名护卫包了满嘴的兔肉,含含糊糊的道:“大人,您每日都跟着晋王殿下,吃香的喝辣的,现在不会是想跟我们抢吃的吧,再说这兔肉火锅还是您赏给我们二人的呢!”
唐言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由黑变红,冷冷哼了一声,怒骂道:“就只知道吃,真是一群饭桶,吃快点,没闻到整个帐篷都是兔肉火锅的味道吗!”
哪里用唐言提,还不到半刻钟,一大碗热腾腾的兔肉火锅就已经进了两名护卫的肚子,连着里面的汤汁都一滴没剩下。
唐言都气的想把人一个个都踹出帐篷。
问青送了兔肉火锅回来,将莫成贵和唐言的反应一一对楚琏说了。
楚琏只是淡淡笑了笑,就进了帐篷休息。
次日,车队又一大早出发。
此时,他们距离凉州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
这日刚过午后,车队才结束休息准备启程,唐言那边就收到北境的消息,说是北境边军发生意外,在凉州城外陷入苦战。
不等楚琏反应,莫成贵就已经乱了阵脚,焦躁不安。
虽然他们去北境这一路已经算是很快了,而且走的是小路并非官道。
可是毕竟车队中有女眷,还有那些用作做样子的棉衣棉被等物资,想要急行军那种速度又怎么可能。
莫成贵当日下午就找了楚琏和唐言,直言他要带着靖安伯府家将提前出发,先赶往北境。
莫成贵本就是靖安伯府上老人,这一路下来对楚琏又颇有成见,唐言这个晋王的属官他更是没看在眼里,说是商量先走,其实也不过是通知一下楚琏和唐言而已。
等到下午,莫成贵带着靖安伯府的家将已经率先离开,并且还带走了贺老太君安排的保护楚琏安全的靖安伯府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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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队伍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
又过了一日,北行队伍终于路过一个小镇,在小镇里住了一晚上,等到第二日启程时,却被告知唐言发起了高烧。
楚琏无语,没想到这一路恶劣的天气,她一个女儿家没什么大病小痛的,反而是唐言一个大男人受不了这越来越冷的天气,病倒了。
还真是病来如山倒。
唐言虽说不是那种练家子的,但绝对不会是弱鸡一样的身材,可就是这样年轻的男子,却没熬过冬寒,病倒在床榻。
唐言高烧不退,情况严重,根本不能的骑马亦或是坐马车,队伍只好在小镇上耽搁了一日,可是等到次日,唐言的情况却仍然没有好转。
楚琏也急切忧心起来,如果耽搁个一两日也就算了,后面大家辛苦点儿,还能及时赶到北京,可是唐言的病情谁知道到了第三日也没有多少好转。
不等楚琏说,唐言自己无奈让楚琏先走一步。
晋王府派来的人有一大半留下来照顾唐言,楚琏一行人先去北境,人少物资多,便将大部分物资和用物留下来给唐言的人带着。
在小镇歇脚的第三日下午楚琏就带着人出发了。
这个时候离凉州也不过只有三日的路程。
一路上楚琏都格外的小心,终于还有一日时间就要到达北境。
此时,天色暗沉,秦管事吩咐车队停下,寻了路边一处干草地扎营露宿。
还以为这么小心定然能平安到达凉州城,谁知睡到半夜,警惕性最好的问蓝发现有人偷袭!
楚琏一下子被问青晃醒。
得知外面不对,楚琏迅速地穿戴好,将藏在枕头下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入袖子里。
风吹在身上恨不得刮掉一层肉的天气,问青只穿了一身单衣拿了剑就急匆匆冲进了帐篷,黑暗中,看不清问青担忧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忧急的声音,“三奶奶,有人袭击我们,人太多了,我们不是对手。您赶快先走吧!”
说完又对有些僵硬的问蓝吼,“问蓝,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三奶奶先跑,帐篷旁边的第三个榆树上拴着马,带三奶奶骑马逃走!”
问蓝被问青吼的回神,立即拉了楚琏的手腕就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楚琏就听到了打杀的声音夹杂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这些突然袭击的人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分辨他们穿着皮毛,梳着许多条长辫子。
楚琏眼睛眯了眯。
这些人是蛮人!
他们手中拿着砍刀,虽然模样凶狠,出手也凶悍,但是他们在打斗时根本没多少技巧,大多数凭的还是那比大武朝人大得多的那身蛮力。
一位护卫没躲开,楚琏就亲眼见到他被砍掉了一条手臂,痛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耳边到处都是厮杀惨叫的声音,楚琏虽然不忍,可是就凭她只会几招的工夫根本就不是这些身强力壮的蛮人对手,虽然她很想留下来帮助他们抵御突袭的外敌,可她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在排兵布阵上,她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留在这里,也只能是给他们增加拖累而已。
所以楚琏一句话没说,只是埋头随着问蓝拉着她的手臂,跟着她跑。
呼吸越发的沉重,脚步越发的沉重,终于她们找到了问青说的拴马的地方。
问蓝正在解开缰绳,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两人的说话声。
楚琏警惕的朝着说话声的方向看去。
朝着她们跑来的三个男人声音奇怪,脚步更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