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门故土。
一座座死火山中央,竖立着一截截灰白骸骨,很多楼阁崩塌,一幅衰败死寂的画面。
“白骨门遗址。”
祁白鹿跨过阵法,看了一下眼前的场景,神色古怪,冷冷瞥了赵山陵。
赵山陵坦然自若。
当年他炼制出死界,飞逸至此,几乎一夜间,就将白骨门给灭绝掉。
白骨门的惨案,就出自他手。
“这里啊。”董丽轻呼一声,说道:“我还记得,发现那生命古树异地的区域,就离此不太远啊。”
聂天点头,“的确是这边。”
他和董丽,就是在周边溪河处,无意中闯入那植入了生命古树的奇地,从而获得了生命之果。
“你告诉齐天藤的地方,也在这边吗?”裴琦琦讶然。
“嗯,我说过,我是在附近发现的。可它过来查探过,似乎没有发现。”聂天答道。
“这里,我也曾经仔细勘察过,也没有得到什么。”赵山陵困惑。
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集到裴琦琦身上。
聂天还感应出,齐天藤的气息,也在迅速临近。
齐天藤,没有从裴琦琦撕裂的空间缝隙内,一闪而入。
然而,以它的厉害,连外域的动静都能敏锐洞察,区区大荒域的小小波动,它更容易获取。
那块不规则棱晶,漂浮着,到了一片白骨残骸区。
一根根灰褐色,苍白色的骨头,有人族的,也有灵兽的,散落的到处都是。
骨头,历经时间的侵蚀,其中蕴藏着的气血之力,早就耗尽。
聂天动用生命血脉,略一感应,就摇头,说道:“这些骨头,怕是当年白骨门的门人,修炼灵诀,构建阵法所用。不过时间太久了,骨头都没有价值了,或许连朽木都不如。”
这般说着,他随手释放出一束灵力光线。
“嗤嗤!”
光芒所过,一根根骨头,化为飞灰飘散。
“此地,被陨星之地各方宗门炼气士,不知道检查多少遍了。”祁白鹿也摇头,“来大荒域参加炼器师大会的,很多别的域界强者,都在这里活动过。找生命之果的,也来这里检查过,不太可能还有遗漏的。”
他奇怪地看着那棱晶,还有裴琦琦,一脸求教地态度。
天养级空间至宝,滴溜溜旋动着,有诡异的波纹,从棱晶的一个个棱面发出。
一截截爆碎后,成为烟灰的骨头,令此处烟雾弥漫。
停放着骨头的坚硬石地,蒙着骨灰,此刻骨灰似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给轻轻吹散,流露出光滑的大地。
不规则棱晶,就在那光滑大地上方,四处飘荡。
阵阵空间异力,从那棱晶传来,导致那光滑的大地上,渐渐有很多奇诡复杂的线条,神奇地显露在外。
那些线条,仿佛本就存在,只是被某种东西掩盖了,难以看到。
裴琦琦手中的,那件空间至宝,以独特的方式,将掩盖物清除,使得那些奇诡的线条,终于呈现出来。
“空间脉络!”
赵山陵眼睛一亮,脸上充满了欣然之色,“很复杂的空间脉络,好像还是天然滋生的,被拓印在石地上,不知怎么被遮掩多年,从未现世。”
“嗯,很奇妙。”裴琦琦也生出兴趣,“这些空间脉络,或许能形成类似于域界之门的通道,只不过要先勒破脉络的奥妙。”
“大荒域,很久前被骸骨族占领,这空间脉络不会和骸骨族什么地方互通吧?”祁白鹿忧心忡忡地说。
“即使是,也不用担心。”裴琦琦劝慰,“可惜,应该不是能连接到种植着,那一株生命古树的奇地。”
齐天藤的魂念,从远处传递过来,到聂天识海。
聂天劝说一番,告诉它要回归木族的天地,从这里不行的话,他或许能够做出安排。
木族那边,还有擎天巨灵,都在死星海等候着他,想和他谈一谈。
他放了所有人的鸽子。
“此地,等从虚空乱流域归来,再进行感悟探索吧。”赵山陵建议。
裴琦琦自然立即就同意了。
一行四人,终于不再耽搁,由赵山陵引路,冲入那座死火山口,以秘门,进入虚空乱流域。
奇特的虚空乱流域中,也是赵山陵负责指引方向,其余人跟随。
不知过了多久,一团绚烂的雷光,携带着滚滚轰鸣声,咆哮而来。
“你们!你们的气息,我还记得!”
雷光不断爆裂,一条条粗壮的闪电,扭结着,如人体筋脉般缠绕在一块儿,从暴躁的声音中,渐渐浮出一人。
聂天看了一下,突然呆住,“袁九川!”
“雷魔!”赵山陵表情凝重。
当年袁九川在天莽星域,肆无忌惮乱来的时候,还想借助和陨星之地的传送点,去陨星之地收割一波,修炼雷电之力的人和灵兽。
袁九川最终被坑害了,不仅没能顺利地,抵达陨星之地,还被放逐到虚空乱流地。
虚空乱流地,若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秘门,不精通空间之力,境界不足,可能会终身陷落于此,找不到回归之路。
袁九川,似乎在虚空乱流地漂泊了很多很多年。
然而,他不仅没有灵力衰竭,没有虚弱至死,其境界又有暴涨。
他居然已成功踏入圣域初期!
这是极其不可思议,也极其反常的!
因为这里是虚空乱流地,除了如赵山陵、裴琦琦这般,精通空间之力,自身特殊者,能够于此获利,逾越境界外,其他人很难。
即使袁九川是转世重修者!
“就是你,是你们,害我在此地逗留至今!”袁九川死死瞪着聂天,还有裴琦琦,“你们独特的气息,我嗅的到!”
“圣域么?”裴琦琦轻轻眯着眼,盯着袁九川看了又看,道:“换了别的地方,一个圣域初期者,会很棘手。但如果是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吓人的。”
“不错,差点忘记这里是虚空乱流地了。”赵山陵嘿嘿轻笑一声,也突然恢复了淡定,说道:“雷魔袁九川,我很好奇,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袁九川,望着四个,一个比一个坦然的家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
他们,为什么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