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装作一脸懵懂的跟上帝诉苦,上帝的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再加上苏天浩从旁边不咸不淡的吹气说:“所谓酒后吐真言,往往喝醉酒的话都是真心话。”
上帝侧着脑袋看了眼开车的苏天浩问,我记得厨师之前一直都和你关系不错吧?
苏天浩咬着烟嘴,嬉皮笑脸的说,谁对不夜城忠心耿耿,我就和谁关系好,谁要是想玩背后捅刀子的把戏,我就废了谁的手,我跟谁的关系都一样,大哥需要的话,我今天出面提醒提醒厨师。告诉他不要倚老卖老。
上帝“桀桀”的狂笑着摇摇头说,厨师本来是东区龙头最有力的竞争者,谁曾想到成虎横空出世,心里有点小怨气也再所难免,成虎你是东区的龙头。东区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我不能事事倾力倾为对吧?不过厨师毕竟为不夜城付出的也不少,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我忙不迭点头应承,心里却忍不住骂了句“老狐狸”,上帝这个狗逼是真够狡猾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就是不肯明说,每句话都给自己留着后话,占便宜的事情他来,得罪人的黑锅我背。
不过既然有他的示意。我也不打算再继续客气,东区的杂乱无章已经耽误了我不少事情,看架势是时候来次大清洗,就从厨师先开始吧,相通了这点,我咬着雪茄烟狠狠的嘬了一口,头一回抽这种洋玩意儿,不知道力度,结果一口嘬下去,差点没把我憋岔气,咳的眼泪都跟着流了出来。
我尴尬的止不住咳嗽起来,把上帝和苏天浩全都给逗笑了,头一次看到上帝正经笑,不过这孙子长得实在太砢碜了,两颗颧骨高高隆起,再加上惨白的面皮,笑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尊骷髅。
很快到了上帝说的那家“港式茶餐厅”,我们仨人慢条斯理的从车里面走出来,餐厅的老板肯定是认识上帝的,刚走进门口,他就客客气气的把我们带到了正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朝着上帝乐呵呵的问,还是老样子么帝爷?
上帝懒洋洋的点点头,他从外人面前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表现的像块捂不热的万年寒冰。
很快几个服务生端上来一堆盆盆罐罐,还有一些像是蒸饺似的笼屉。上帝招呼我尝尝鲜,微笑着说:“现在你也算有身份的人了,尽可能出入一些高档的场所,或者言行举止表现的温文尔雅一些,要记住别人不会因为你年龄小就让着你。只要你走上社会,在所有人眼中,你就是个成年人!”
我恭敬的点点头说,谢帝爷赐教。
上帝叹了口气说,咱们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有距离,算了!不求你忠于我,只希望你将来可以不负不夜城。
我夹起个类似小笼包似的东西塞进嘴里,烫的我直吐舌头,“嘶嘶”的摆着手说,必定不会辜负您老的。
苏天浩很讲究的抿了口汤后,朝着我昂头说,你小子命好,今天帝爷带你来开眼,你知道咱们这桌早餐得多少钱不?
我不以为然的说,顶塌天也就二三百吧?
苏天浩不屑的撇撇嘴说。二三百还不够买你刚才吃的那一个虾饺,别看这只是间茶餐厅,不过在崇州市绝对算得上上流消费,最普通的虾饺用的都是澳洲龙虾肉。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几个绕着小黄毛、耳朵上扎着图钉的小青年嬉笑打闹的走进茶餐厅里,吃饭的地方本来就是人来人往,所以一开始我并没多注意,直到那几个小青年坐到我们旁边的桌子上,我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几眼。
几个小年轻跟我岁数应该差不多大,打扮的飞扬跋扈,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潮男”,坐下来后点了一大堆吃的,让我不由泛起了疑心,按照苏天浩刚才说的,从这儿吃顿早茶都顶的上普通工人家庭半年的收入了,难不成这几个小青年的老子都是有钱人?
见我总时不时的回头看,苏天浩费解的轻声问我,你朋友?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只是因为他们有钱,并引不起我多大的怀疑。毕竟崇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富二代什么的再正常不过,关键是这几个青年身上一点都没有贵气,而且闲扯的时候。还总是偷偷打量我们,让我不免生出了一丝警惕心。
上帝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电话,我饿死鬼投胎似的往嘴里扒拉“天价”的早茶,余光不住的打量不远处的几个小青年,见我吃的差不多了,上帝挂掉电话说,回去泡个澡,好好的睡一觉,昨晚上辛苦了。
我吸了吸鼻子说,一点都不累!为帝爷办事那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是我们最近的关系近了。还是上帝突然转性了,我总感觉这老小子现在跟我对话少了几分阴阳怪气的猜忌,偶尔还会当成晚辈子侄似的关怀,我感觉他肯定是有打算让我往上面坑里跳,不然不会这么殷勤。
我和苏天浩跟在上帝的后面往门外走,路过那几个小青年身边的时候,我格外的警惕,不过发现他们好像没有任何异样,难不成是我多心了?我舔了舔嘴唇自嘲的嘀咕,哪特么那么多杀手...
苏天浩去掉转车头。我和上帝站在餐馆的门口等待,上帝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垂着脑袋一句话没说,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刚才的那几个小年轻全都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赶忙推了上帝一般吼,帝爷小心!
我承认自己有点祸水东引的意思。上帝被我猛不丁的推了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小青年齐刷刷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我一脚踹翻一个家伙,另外两个青年跳起来就往我身上捅刀子,还有两个家伙把目光瞄向了上帝。我硬拼着手臂让划了一条伤口,一拳头砸躺下一个家伙,挡在上帝的面前喊,帝爷你快走。
不是我有想救这个老篮子,主要他表现的太特么淡定了。淡定到我甚至怀疑这几个小青年会不会是丫派出来试探我的,眼瞅着刀子都要到脸跟前了,他愣是一动没动。
可我毕竟不是蔡亮,更不是胡金,刚开始还能拼着一股子勇劲儿勉强跟他们斗斗,打了一两分钟,我的胳膊、后背和胸脯上就被划的鲜血淋漓,随着时间的推移,开车掉头的苏天浩到现在都没回来,而对手只是拿匕首给我制造些皮外伤。好几次明明有机会捅我,都没敢下死手,我越发敢肯定,上帝绝逼认识这几个青年,不然事情不会那么凑巧。
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好办了,我嘴角上翘冷笑两声,装出来愤怒的样子,咆哮着咒骂,拼尽全力的跟几个青年缠斗在一起,打了几分钟左右,苏天浩拎着根棒球棍,从车里跳下来,叫吼着就抡躺下几个青年。
几个青年见势不妙,拔腿就往街口跑,我抢过来苏天浩手里的棒球棍打算追出去,上帝出声说,算了成虎,几个小痞子而已,别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我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关切的望向上帝问,帝爷您没事吧?
上帝摇摇头说,走吧!先到医院去包扎一下,以后你和天浩一样都喊我大哥吧。
“啊?”我满脸懵逼的望向上帝,苏天浩从我胸口上怼了一拳头调侃,啧啧啧,平步青云了啊臭小子,看来以后东区真的靠你罩着了!